咱当官的,养几个妖怎么了? - 第228章 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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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所求为何?
    “別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陈国是什么状况。”
    明辰转眼看著不嗔,淡笑著说道。
    董正宏供奉鬼神,以一国养鬼,普通人兴许对此並不太明白。
    但作为一个实力不俗的修者,这大和尚定然是知晓的。
    “额……”
    不嗔顿了顿,说道:“我没打过,我也不知道。”
    不清楚对方的法宝,不清楚对方的神通。
    没打过,就没法给出结论。
    他只能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做这件事。
    陈国国君自愿侍奉鬼神,自愿通幽冥,將国土化作冥土,供神鬼行走,罔顾生死。
    那他没什么跟这些鬼神斗法的理由。
    他为何而战?
    他能拯救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可以胜,胜利的结果又是什么?
    国君依旧还是这个国君,国家也依旧还是这个国家。
    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和尚虽然暴躁易怒,但还没失了智,去做什么疯狂的事情,没有魄力去刺杀君王,更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国家的事情。
    所以,他要去寻明辰,去看新朝,去寻一条他可以走的路。
    他皱了皱眉头,朝著明辰问道:“你想要跟那些鬼神作战?”
    和尚不知道明辰跟血衣军的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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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著明辰的立场,该是无需插手这场战爭的,在旁边看著就可以了。
    明辰摇了摇头,並没有回答和尚,只是看著远方城墙外那黑压压的血衣军团,感慨了声:“血衣军真是匯聚了不少人吶……这得有六七十万之眾了吧!”
    昔日种下的种子,现在却已然长成了苍天大树了,也不再受他掌控了。
    甚至……不受汪槐掌控。
    单论兵力数量而言,血衣军已经远远超出了乾元的军队了。
    但是,这兴许並不是什么好事。
    当目標的仇敌被消灭之后,下一步呢?
    “和尚,依你所见,此战谁能贏?”
    和尚啃了口熊掌,看著远方乌云密布的天空,轻嘆了声:“九成九,血衣军胜,陈国必败。”
    “即便有鬼神相助,大势所趋,陈国也挡不了这百万兵马的铁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国没有半点翻盘的希望。
    仙神鬼怪不可能付出巨大的代价来改变大势,抓住机会杀几个將领,杀些士卒……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否则天下的规则秩序就崩塌了。
    诸天仙神也不可能任由冥土鬼神乱来。
    “只是城中百姓啊……”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血衣军征伐之下,陈国覆灭,那么京城之中的百姓……又將面临什么呢?
    战火之下,焉有完卵?
    不嗔並不喜欢那口號喊得响亮的血衣军。
    鲜血铸甲衣,英魂殉太平?
    哪来的英魂?哪来的太平?
    恶念根植於心,时时被管教,若非血衣侵扰,那客栈的掌柜如何会放出心中的魔鬼?
    在他看来,这些人说的好听,但是究其內里,跟那些霍乱天下之人也不过一丘之貉。
    明辰笑了笑,喝了口酒水,说道:“你们佛门不是都讲究缘法因果嘛!血衣军现在种下了因,將来会得到它的果。”
    血衣军乘著民心而起,成了势。
    却耽於欲望,疏於纪律,丟了民心……日后,也会得到属於他们的果。
    天要使其灭亡,也必將先令其疯狂。
    “……”
    不嗔闻言晃了晃神,似乎在思索明辰所说的话的含义。
    他修行不错,打架也还可以,对於仙鬼斗法爭锋有所了解。
    但若说起天下大势,说起朝堂爭锋,说起朝代更迭……他就不懂了。
    “和尚,我这一路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嗯?”
    不嗔闻言挑了挑眉。
    “你说,仙神魔鬼所求为何呢?”
    明辰看著眼前灼灼燃烧的火焰,轻笑道:“你都看得出来,陈国必败。”
    “血衣军大举进攻只是直接原因。兵力不足,领导昏庸,制度体系混乱腐朽……这个国家从根上已经走到尽头了。那么他们供奉著鬼神,这些飘渺的存在,为什么要现身来趟这场必败的浑水呢?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嗔:……
    先不论你的问题是什么。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经歷过浩瀚岁月,地位又崇高的存在,理所应当会拥有智慧。”
    “一眼便能看穿的蠢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不嗔愣了一下,不住朝著明辰问道:“那他们为了什么?”
    明辰瞥了他一眼:“我是在问你!”
    这和尚还反问上了!
    不嗔只是摸著光头笑了笑:“我不知道。”
    明辰摩挲著手中的酒杯,说道:“我认为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是诸天仙佛神鬼欲统御人间的讯號,他们已经突破了天地规则的制约,可以隨意插手人间之事。陈国本身的力量並不重要,鬼神可付出巨大的力量帮助陈国扭转乾坤。”
    这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或者说,明辰不希望是这个结局。
    如果这么干了,这代表人间完全崩盘。
    同样的,鬼神破坏规则,其他势力也会插手。
    第一个人丟核弹,剩下的都会丟,大家互相丟核弹,世界就炸了。
    一切全都被顛覆,这就显得明辰所做的布局像小丑。
    不嗔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明辰只是笑了笑,轻嘆了声:“新时代到来之前,没有几个人会相信那是可能的,大家都不会预计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就像是越阳城的百姓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兵临城下,行將灭亡一样。”
    不嗔:“……”
    “那施主以为的第二种可能呢?”
    明辰想了想,朝著不嗔说道:“和尚你信佛,佛门都讲究心性即佛性,佛在人心中。”
    “但我以为是人们心中有佛,所以佛才会存在。”
    “神明依据什么存在?是人们信其有则有,人们忘其有则无。”
    人的念想有无限的可能。
    老树与他说过,修行即是修心。
    並非高高在上的仙神庇护人间,恰恰相反,该是仙神仰仗著人们的相信而存在,他们的无上伟力也是抽取的人们自己念想的力量而存在。
    他们要么是受限於天地的规则,要么是因为彼此制约,所以不能直接插手人间事。
    只能通过谋划算计,利用某些条件,获得正当理由来降临。
    根据老树所说,那些仙神魔鬼也並非无敌,只是在必胜的时候出手罢了。
    “无论如何,存在於冥土之地的神鬼代表的是死亡,並不是美好的化身,註定很难跟仙神圣佛一样得到人们的崇敬,他们所依仗的更多是恐惧,仰仗人们对於死的恐惧。”
    所有组织架构都是为了相信而编织的谎言。
    有时候明辰也会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若人完全不相信死后有灵魂,不相信死后的冥土世界。
    那么死后还会魂归冥土么?会面见圣尊回首往生,重入轮迴么?
    比如说明辰自己,他並不受这个世界的观念潜移默化,就算是有死后神鬼的信仰,信奉的也不是此世的冥土鬼神,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十殿阎罗。
    那么他死了之后呢?是科学的化作自然的原子分子?还是化做什么別的存在?
    “国君信奉鬼神,自愿將国土化作冥土,供鬼神行走,这就给了他们通行证,在一定程度跳出规则的制约。”
    “他们的第一要务並不是付出巨大代价使国家存活,而是藉由国君的信奉提高其影响力。死亡的信仰註定不会长久,陈国存在与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有没有牢牢地记住百鬼夜行,记住天下有这些神鬼。”
    “歷史也会为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编撰出无数传说。故事的结局总是更容易让人记住,末代国君信奉鬼神,冥土反转,生死罔顾,百鬼夜行,妖鬼祸国……无论是恐惧还是信仰,总归是被植入了人的心里。”
    那些崩溃的,在街道上游行歌唱跳舞的人们,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某种意义上讲,冥土敬拜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陈国灭亡都没什么所谓的。
    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只要证明他们没有灰溜溜的离开,收个尾就可以了。
    明辰希望是这个结局。
    因为这个结局可以证明许多事情,也更好处理。
    “这……”
    不嗔也算是虔诚信仰者之一。
    听到了明辰这般言论,一时间只觉整个人的世界都要被衝击了。
    明辰的话將一切都推翻,听来离经叛道,仿佛天方夜谭。
    存在与虚幻交织,真与假变换,天地顛覆。
    但却又自成一副逻辑,找不到角度辩驳。
    亏得他说的主要是冥土而非神佛,否则的话,他兴许就要跟明辰做过一场了。
    无论明辰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他需要保护自己的信念体系。
    “可……死后魂归冥土之事,早已深入人心。何必多此一举?”
    明辰垂了垂眸,只说道:“有机会就要抓住,做了就比没做好,更深刻些就比更浅薄要强,人的思想多变,总会掀起变革,没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晓什么会被淘汰。”
    笼络一个国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有机会自然要抓住。
    “况且……冥土广袤,一尊三御,也並非只有一位御主。”
    和尚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认真的朝著明辰说道:“明辰,以后莫要跟我说这些事情了。”
    明辰闻言却是笑了笑:“哈哈哈……和尚,怎得不与我辩上一辩?”
    不嗔顿了顿,只说:“信念之爭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我不想与你生嫌隙。”
    明辰从来都不求完全说服旁人。
    呆姐姐至今都不认同他的某些观点。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理念,他不会因此与人爭锋。
    大和尚这般说法其实没什么道理,不过他也是笑著点点头:“好。”
    “不过和尚,这一路吃了我不少饭食,你可要帮我做件事情!”
    明辰看著远方那黑压压的血衣军团,眼光流转,淡淡地说道。
    他可是靖安侯啊!
    让他亲手做饭,真当白吃的么?
    吃饱了饭,给我好好干活!
    “额……”
    明辰这话锋一转,瞬间从那飘渺的神明,落到了眼前。
    不嗔扯了扯嘴角,只觉手中的熊掌都沉重了些,说道:“你莫要让我残害无辜,莫要让我做恶事。”
    吃人家嘴短,那怎么办嘛!
    “哈哈哈~宽心!”
    ……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间,又过去一个月了。
    “陛下,还不攻城吗?”
    “陛下,再等下去,咱们的粮草也不够了!”
    “陛下,越阳城已经撑不住了!绝对挡不住我们的总攻!”
    出乎意料的,这一个月有些平静,数十万大军就这么跟越阳城的守军大眼瞪小眼,並没有发动狂风骤雨的攻击。
    越阳城的守备力量超出想像。
    一路横推过来的血衣军也受了挫。
    起初汪槐试探性地派了五万军攻城,不过收效甚微,败退而去。
    这是集结了陈国最后的力量,还仰仗著城高壁厚的城墙,强攻收效甚微。
    这次失败在汪槐的预想之中,也是做给手下那些急吼吼想要攻城的將领看的。
    如此一来,他理所应当的换策略,派大军將整个越阳城围住。
    围而不攻,静等其败亡,断其粮,断其援。
    静等其不攻自破。
    他很清楚越阳城里藏了些特別的东西,强攻只会產生混乱,混乱便可能產生一些超出预想的事情。
    如此围而不攻,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他的背后是大半乾元领土,苦一苦百姓,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抽调而来。
    但是越阳城不过是孤城一座,耗不过他的。
    只是……隨著时间推移。
    就算是汪槐不急,他手下的这些人可急了。
    他们又觉得自己行了,也开始给汪槐上压力。
    破城灭国之伟业近在眼前,他们想的可没有汪槐想的那么多。
    “再等等!”
    本质上,大家是一个利益联盟,並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苦一苦的。
    当屡次失望之后,忠诚和信仰也会渐渐流失。
    相互损耗虽然稳妥,但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汪槐很清楚整个军营之中的变化。
    他面色沉著,朝著诸將说道:“十日之內,朕必定下达攻城令。”
    急切的主將面色各异,看著威严的汪槐,也终究应了下来:“是!”xn
    ……
    “开城吧!放我们出去吧!”
    “不,不,別抓我!”
    “呜呜呜……军爷,求求您了,放我们出去吧!”
    “我们家已经五天未进一米了。”
    ……
    血衣军这边还沉得住气。
    但是越阳城里,那可就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了。
    被血衣军围困一个月,闭门封城,令这数百年的繁华都城瞬间崩溃。
    几百年不曾被攻到这里,被围城,自然也少有人做准备。
    守军军粮都已经渐渐告罄了,更遑论是这城中以百万计的百姓了。
    粮价已经被炒高到了万钱,与金银同价了。
    富贵的京城人也开始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这时代真实的底色是什么样的,绝望和恐惧开始在城中蔓延。
    那紧闭不开的城门,就像是那封住期望的囚笼。
    所有人都將死在这里。
    树皮、草根、老鼠、皮革……这些东西都已经上了饭桌。
    城市时不时有混乱发生,已经有三批人引发骚乱衝击粮仓了,这些人全家尽被绞杀。
    至於尸体……
    这绵延数百年的都城近在崩溃的边缘。
    陈国的朝堂上,
    文武百官面色灰败,抬首看著那高高在王位上坐著的帝王,一时间有些无言。
    权贵阶级总归是比之平民百姓要强的,他们暂时还没有粮食不够吃的困扰。
    但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坚持一个月没什么问题,坚持三个月呢?坚持一年两年呢?
    城外那泱泱数十万之中令人看著头皮发麻,完全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希望。
    陛下敬拜的鬼神只是出现了一次,便没了声音。
    统治结构也已经出现了问题,吃不饱饭的百姓很容易激起譁变的。
    內外交困。
    双方就这么僵持下去,早晚都是越阳灭亡。
    温水煮青蛙,大家都看不到可以走的未来。
    有人张了张嘴,出言道:“陛下,要不……我们还是降了吧。”
    董正宏最英明的时候,大概就是他辅佐萧安洪的时候。
    新君不贤,他作为辅政大臣,掌管天下事务,夙兴夜寐,倒也算得上是一明主。
    等他篡位夺权,反倒是活回去了。
    短短一年的世间,便是將这大好的乾元,糟践成了这般模样,走在灭国的边缘。
    不过,人们总是喜欢將祸事的缘由归结在一个明显的矛盾点上,而忽略了自身的问题。
    董正宏就算是正常,也改不了现在的结局。
    旧国腐朽,大势所趋罢了。
    引发雪崩,往往只是需要一片雪而已。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吸血虫,將国家吸成了干,也无怪乎被人一碰就碎。
    “嗯?!”
    “投降?”
    董正宏这一年的变化也挺大的。
    他面色惨白,浑身透著阴气,居高临下俯瞰著这些臣子:“你们也说得出?”
    “你们是降了!朕呢?你想让朕被那城外数十万大军剁成肉泥么?”
    他已经疯了。
    兴许早就疯了。
    高高地王位仿佛空中楼阁,转瞬间便要消散。
    那敬奉的鬼神到底在想什么?
    无法捉摸!
    所有的路都已经走死了!
    他只能请求奇蹟,只能请求坚守,请求鬼神……
    现在他已经住在通幽殿了,连睡觉都是保持著叩首的姿势,只求鬼神能救他。
    “不降!”
    “月前血衣军攻城,被我军大败而归!”
    “你们怕什么?!”
    “越阳城高墙厚,他们打不进来!”
    董正宏这般说著,不知是说与群臣听,也不知是说与自己听。
    眼见著董正宏如此决绝,下面的几个文武大臣似乎是咬了咬牙,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上!”
    在董正宏身边的太监猛地朝著他扑了过去,几个守卫闯了进来。
    “诸位!”
    “抓住昏君,开城投降,我们才有活路!”
    大臣们怒吼著,朝著董正宏衝去。
    与其在越阳城中等死,不住抓住董正宏,献城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平时他身边戒备森严,那通幽殿更是生人勿近。
    也只有现在上朝的时间,机会最大。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一片混乱。
    只是……
    “咔!”
    颈骨碎裂的清脆声响乍然响起。
    脸色惨白的老者双眸泛著阴冷的光,瘦骨嶙峋的手爪轻鬆捏碎了刚刚突袭他的太监的脖颈。
    董正宏看著这些背叛他的人,面色愈发冷峻。
    “扑哧!”
    鬼影交织,鲜血飞溅。
    高高的头颅被拋向天空。
    转瞬之间,几个高声呼喊,引发混乱的大臣便是身死当场。
    血染朝堂,整个大殿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这就是最令人无奈的地方。
    董正宏赖著不死,又打不过外面的血衣军,但却可以轻鬆拿捏他们这些大臣,根本无法反抗。
    只能被他拖著一起,走向那看不见的未来。
    “这些人慾刺行凶,冒犯尊上,诛九族,以儆效尤。”
    董正宏瞥了眼周身的血渍,落下一句冷语,便是走进了內室之中。
    朝堂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相顾无言。
    绝望滋生之中,他们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
    “童无常!你骗朕,你给朕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要反朕?!”
    “为什么,那些鬼神还不出手?!”
    “为什么汪槐还活著?!”
    “嘻嘻,哈哈哈……朕该怎么办?”
    “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史官,先把史官都给朕杀了!”
    走到了內室之后,董正宏却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紧张恐惧的情绪在胸腔之中涌流,他不住在地上打著滚,狞笑著呼喊著。
    苍白的脸色一半哭,一半笑。
    “嘻嘻嘻……哈哈哈哈……”
    冕琉因为他的翻滚落到了地上,做主天下的君王,此时此刻却披头散髮状若疯魔。
    老橘子皮一样的脸皱在一起,被抓了三道血痕,胡乱的扣挠著自己的头皮,撕咬著自己的手指,黄水竟是从尊贵的龙袍下渗了出来。
    全天下都在跟他作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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