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 第201章 诬陷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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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诬陷同窗
    张亢一路无语,带着兵丁到了应天书院。
    他自是吩咐人都散开,也用不着抓捕,只要堵住前后门。
    一帮读书人想要翻墙出来,还是有些风险的。
    晏殊与宋绶二人直接进入书院。
    此时书院早就传来读书声。
    晏殊捏着胡须道:“如此平静之下,不知道酝酿出多少波澜来?”
    “总归是事发突然,令许多学子都心生不满,所以才会一呼百应。”
    “一夜之间就席卷了应天书院,前面有了宋煊的成功案例,难免会有人争相效仿!”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范仲淹等人的办公室。
    范仲淹等人连忙出来打招呼。
    “敢问晏知府,可是全都准备好了?”
    “本官以让人守住前后门,希文自是可以放手为之。”
    晏殊先说了句控场的话后,才询问:“你可有应对之法?”
    范仲淹笑了笑,把宋煊的主意拿出来说了一通。
    晏殊莞尔一笑,果然便是如此,随即瞥了宋绶一眼。
    你瞧瞧我看重之人,就是有法子!
    王洙也说了宋煊方才在班级里,与同窗说的那些话。
    “不错,此等谣言,务必在还没有扩大传播的时候,就把火苗扑灭,否则会有更多的人被卷入其中。”
    宋绶对于宋煊如此不自证,反倒让别人去证明自己的法子,大为震惊。
    这种人的脑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因为按照宋绶来之前的设想,定然是宋煊他自己在讲台上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过那种话。
    未曾想竟然是让别人去证明自己!
    简直是闻所未闻,倒反天罡的行为。
    毕竟按照审案的流程,无论原告被告都得进行自证,要么就举证辩解。
    宋煊属实是把自己这个被告,变成原告了,关键证据还得让被告拿出来。
    你就说,谁能像他这么不要脸?
    “倒是个好法子。”
    事已至此,宋绶也不得不夸一句宋煊的思维。
    晏殊倒是没有放声大笑,而是嘴角有笑意,心中自是及其得意!
    按照计划,召开全院大会,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乌压压一片,许多学子都极为激动。
    书院这也是支持自己的想法吗?
    上头之后,许多人自然会畅想着这条他们未曾走过的路,会充满着鲜与掌声。
    范仲淹拿着木制喇叭,站在高台上,随便指着一个学生上来说话。
    把他所听到的全都说出来,并且询问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一个一个的过。
    如此一来,虽然不清楚院长的意思,但范仲淹这么久的执教,自是俘获了不少学子的心。
    许多人自是老老实实的在那里言语,是听谁说的。
    人群当中的许拯以及刘子墨一时间有些慌乱。
    许拯的亲舅父是状元郎宋痒、宋祁,他将来的儿子以及侄子也都是状元。
    但许拯的成绩也就一般了。
    而与许拯一同慌乱的刘子墨,他爷刘蒙叟也是状元,而且还是同宋煊是更近的老乡,宁陵县人士。
    他们二人的成绩都不太好。
    毕竟大家自动结成的圈层,都是差不多的。
    故而二人在课间叹息的时候,感慨着朝廷如此新规,他们这些本该能通过考试的学子,怕是又会被那些老生给夺走名额。
    这可如何是好啊?
    突然许拯说我有一个好点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子墨立即催促他快说。
    待到刘子墨听完后,觉得许拯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他立即就与许拯相互配合施行起来。
    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下,故而一传十,十传百。
    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书院。
    本质上就是许多学子们都不认同朝廷的这个政策。
    出现了这个说法后,自是争相相信。
    毕竟大家都没有办法,有人想出一个办法来,而且还是有成功案例的宋煊来做!
    那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许拯相信到时候宋煊被架起来,不是他的主意,也是他的主意了。
    虽然许拯有些惋惜,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来扬名。
    不过这跟过去一样,反抗暴秦的都要接着楚怀王的名义。
    如此混乱之下,饶是宋煊有三寸不烂之舌,他也没有诸葛亮舌辩群儒的本事!
    这件事他就得认了。
    许拯与刘子墨二人都没有料到。
    范院长竟然会识破他们的计谋,一个一个的询问。
    最终结果只会指向自己!
    “怎么办啊?”
    刘子墨属实是心态不稳,
    他祖父以及叔父们都在朝中为官。
    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一时糊涂,闯下这般大祸,岂不是完蛋了?
    况且刘子墨真觉得许拯的主意是个好主意。
    他只是没想到山外有山。
    昨天所说的计策,所有人都认为是宋煊在挑头,他们二人为此还洋洋得意了许久。
    结果今日就给打回了现实。
    太快了!
    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别慌。”许拯随即开口道:“我们就说是宋浩说的。”
    “啊?”
    刘子墨满眼惊诧之色。
    毕竟宋浩他们还挺照顾许拯的。
    他们与宋痒等人也算是表亲,大家都是有亲戚关系的。
    结果把这件事扔到宋煊他大哥头上去?
    “合适吗?”
    刘子墨嘴上虽然问了一嘴,但是心里已经认同,只想要个台阶下。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扔不到他们的头上。
    “有什么不合适的?”
    许拯义正言辞的道:
    “他们兄弟求着我舅父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况且宋浩又是宋煊他亲哥哥,宋煊定然也不会发作,像上一次宋浩盗取宋煊诗作那般算了的。”
    刘子墨当即点头认下此事。
    无论如何把锅甩出去,都是极好的。
    宋浩与宋铭站在人群当中,忍不住吐槽: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不管怎么说,绝不是十二弟所为。”
    老七宋铭明显觉得这种事绝不是宋煊提出来的,太蠢了。
    十二度他怎么可能会反抗官府的政策呢?
    当初在勒马镇的时候,十二弟独自打拼就懂得跟官府的人搞好关系,绝不会公然与官府作对。
    宋浩作为早就通过发解试的老生,对于这个新规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有自信能够通过,更何况还有状元笔记在手。
    “是宋浩告诉我的。”
    台上的许拯一开口,便让宋浩下意识的掏掏耳朵,看着宋铭:
    “七弟,许拯他说谁?”
    “你!”
    宋铭眉头一皱,看着宋浩:
    “五哥,这个谣言当真是你传出去的?”
    “我疯了,还是失了智?”
    “许拯他诬陷你!”
    听了七弟的话,宋浩自是极为生气。
    他着实没想到自己看在宋氏兄弟的面子上,主动与他交好,竟然会被他推出来背锅!
    “无中生有。”
    宋浩的拳头都硬了,恨不得上台给他一拳头。
    “宋浩何在?”
    范仲淹在上面喊了一句,他自是知道宋煊的大哥名字。
    同样也没有料到,这个事,是他搞出来的。
    宋煊也是眉头一皱,他素来知道宋浩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但真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犯蠢?
    难不成他都有了状元笔记,都如此不自信吗?
    “十二哥,又是他。”
    张方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上一次盗用十二哥咏蛙那首诗,如今又拿着十二哥的名头做出此等恶事来了,真是让人生厌!
    “不急,听他说说。”
    宋煊倒是没有立即确认。
    毕竟光是凭借一人之言,就定罪,那世上有太多的冤假错案了!
    人群当中的韩智轩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又与宋浩有关。
    他怎么总是占他弟弟的便宜。
    人家当哥哥的都是想着要照顾弟弟,可他宋浩倒好,总是把什么锅都甩到弟弟头上,真是让人不耻!
    因为宋煊的缘故,故而宋浩的名头在应天书院也是有着极强的传颂的。
    咏蛙那件事便让许多人都记住了这个盗走弟弟佳作之人。
    反倒是宋煊十分大度,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如今又是他借着弟弟的名义搞事。
    人群当中立即有许多讨论声。
    “怎么又是他?”
    “谁知道呢?”
    “宋煊他大哥都出面了,此事定然是宋煊所为。”
    “理应如此,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那可不一定。”
    “我听闻宋浩最喜欢打着他弟弟宋煊的名义做事!”
    “啊?”
    “竟有此事!”
    “你忘了咏蛙那件事了?”
    “想起来了。”
    宋浩听着众人的议论,面色通红的登上高台,怒视许拯以及刘子墨。
    许拯一点都不心虚,同样瞪着宋浩,嘴里吐出他两个舅舅的名字。
    状元笔记又不是只会有一本。
    宋浩能得到一本,那作为他们的亲外甥,自是也会得到更多。
    看见他的口型,宋浩面色阴沉,心中也在抉择。
    上一次那首咏蛙的事,十二弟他轻轻略过,还故作大度。
    但这一次,如此大的规模,他可不确信这件事宋煊是否能抗住。
    看着一旁的同样面色严肃的晏知府,书院大门紧紧关闭,怕是不能善了!
    宋浩心中也在抉择。
    但是现实却没有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范仲淹直接询问:
    “宋浩,许拯、刘子墨二人是说从你嘴里得知的消息,你是从谁嘴里得知的?”
    宋浩摇摇头,又行礼道:
    “回院长的话,此事并不是我说出的来的,至于许拯刘子墨二人说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不认!”
    “院长,当真是宋浩他告诉我们二人的,否则谁会打着宋煊的名义?”
    许拯连忙辩解,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
    “就是,上一次你就是打着你弟弟名义,这次就不认了?”
    刘子墨也在一旁装腔作势。
    范仲淹也看出来事情绝不简单,他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许拯,以及装做气愤的刘子墨,再看看一脸怒气的宋浩。
    他心中便已然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如此辩论,更是让前排同学极为惊诧。
    鉴于宋浩的前科,他们纷纷叫嚷着,宋浩你便承认了吧!
    宋浩冷哼一声,当即摇头:
    “院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事我没做过,更不会承认,许拯,你莫要觉得我与宋痒等人关系好,有求于他们,就会帮着你来诬陷我弟弟的名声。”
    他突然高声嚷嚷道:“此事若是我宋浩做的,那便天打五雷轰,死在这高台之上!”
    如此气势,一下子就把许拯给震慑住了。
    发誓这种事,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发誓,在大宋民间的朴素认知当中,绝对是要信的!
    范仲淹心中轻微暗叹一声,果然宋煊他大哥与他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
    这种事,怎么能自证呢!
    尤其是被人诬陷。
    晏殊也觉得宋浩虽然有勇气拒绝他人的诬陷,但是脑子不大灵光。
    他记得宋煊说过一句话,那便是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个时候就是要当众与许拯对峙,而不是说乱七八糟的誓言。
    宋浩这么一发誓,倒是让方才叫嚷的人闭嘴。
    后面没有听全的人,开始争相询问,到底说了什么。
    宋煊越过众人,走向高台,瞧着满脸委屈的宋浩。
    宋浩绷着劲,他真怕宋煊也会相信其余人的话!
    那自己真就没有一丝颜面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五哥,我是信你的!”
    宋煊这话一出口,便让宋浩绷不住了。
    他强忍着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宋浩微微弯着的腰,哀嚎了足足数秒,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他不断的甩着胳膊,想要制止自己的哭泣,免得在众人面前丢宋家的脸。
    可是泪水就是控制不住。
    此事对他而言,当真是无妄之灾,如何就被人冤枉。
    偏偏有了前科,更是让许多人认为都是他干的。
    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宋浩无声的嚎啕大哭,甚至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许拯与刘子墨瞧着发疯的宋浩,齐齐咽了口水,后退半步。
    宋煊却是往前一步,指着许拯道:“是谁指使你诬陷我五哥的?”
    宋煊人高马大,再加上在街头斗殴见过不少血,那威压散发出来,让范仲淹都有一丝诧异。
    许拯自是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宋煊又伸手指着刘子墨:“咱们两个是同乡,你都这般诬陷我五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刘子墨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内心极为惶恐。
    又听闻过宋煊打遍宋城所有泼皮,打的他们心服口服,听说是宋城泼皮的扛把子。
    他害怕被宋煊手底下放出的泼皮给拽进小巷子当中!
    他们这些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很是惹一些人喜欢。
    刘子墨下意识的指向一旁的许拯。
    “是他?”
    “对,是他!”
    “是许拯的主意。”
    宋煊一把抓住刘子墨:“你把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否则!”
    “哎。”范仲淹连忙止住:
    “十二郎,切不可如此鲁莽,自是有晏相公在此为你五哥主持公道!”
    晏殊此时也站出来:“只要你一字不漏的说出事情的经过,十二郎定然不会揍你的,否则本官定然饶不了他。”
    “晏知府,我说,我全都说。”
    刘子墨经不住吓唬。
    自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是许拯怎么出主意,方才在下面又是如何把脏水泼到宋浩身上去。
    许拯已经完全麻了。
    想要反驳,却是因为心理素质差,根本就说出不话来。
    此时满脑子都是事发了,我该怎么办?
    晏殊当然知道许拯是谁。
    就算他爹是朝中官员也无所谓,只是他两个舅父是有名的二宋罢了。
    “许拯,刘子墨说的可是真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许拯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被他冤枉的宋浩直挺挺的站在高台上,任由泪水洒下。
    他真的不想哭。
    可忍不住!
    方才被许拯刘子墨冤枉,他一直都在憋着,甚至还当众发誓,要与大家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当宋煊上来依旧是说一句我信你。
    委屈以及内疚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宋浩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偏偏就是想哭。
    但不想丢脸,只能不断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诸位。”
    范仲淹拿着木制喇叭:“事情已经清楚明了,乃是许拯刘子墨二人故意散播谣言。”
    场下学子们这下子便听清楚了。
    竟然是他们二人。
    那方才他们是在诬陷宋浩了?
    毕竟学子有些多,也就是高台前的那些人能听清楚事情的始末。
    后面的学子,急得抓耳挠腮,可就是听的不真切。
    怎么回事。
    一个个全都是想要吃瓜的猹!
    “竟然是他们俩所为!”
    “却是是他们先与我说的,我在去找别人说的。”
    “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
    宋煊则是面色阴沉的瞧着这两个始作俑者。
    但是晏殊却是漫不经心的拉了一下宋煊的衣袖,让他稍安勿躁。
    既然事情已然明了,那就无需此时动怒。
    许多事都是可以谈的。
    “诸位。”范仲淹也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书院出了此事,他也是有一定的责任。
    “我能明白大家对于科举新规的畏惧心里,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来。”
    “就算许拯与刘子墨二人当众承认是他们所为,我也不会怪罪他们的,毕竟是我范仲淹不够关心大家。”
    范仲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可是他们竟然诬陷同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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