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 第241章 你已经是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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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你已经是寡妇了
    范仲淹问宋煊这一趟出门的感受。
    宋煊想了想,这才回复道:
    “一个多月前,我从宋城踏上旅途,开始了第一次西进游学的路程。”
    “我所到之处,百姓竭诚欢迎,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当真是犹在眼前!”
    范仲淹听着宋煊如此话语,眉头微挑。
    他在说什么话?
    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晏殊瞥了宋煊一眼,在洛阳城受到如此多的人追捧。
    听这意思他说挺怀念的,为何还如此早的回来?
    想不通宋煊在得意个什么。
    “呦呵。”
    作为宋煊的老师王洙哼笑一声: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尾巴都翘起来了?”
    “哪有。”
    宋煊哼笑一声:
    “其实我就是在路上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增长了见闻。”
    “还为咱们应天书院拉来了一些种子学子,将来必定能在科举场上大放光彩。”
    “哈哈哈。”
    范仲淹听了宋煊的话,很湿高兴。
    此番出去游历不单单为了宋煊自己个,若是能间接的宣传书院,那也是极好的。
    唯有如此,将来才会有更多的学子懂得应天书院的校训,能过为大宋百姓做更多的实事。
    “当真?”
    晏殊却是追问了一句,毕竟那些优秀的学子都是有不少人资助的。
    应天书院的待遇也挺一般的。
    “哎,晏知府稍安勿躁,我一会便让他们进来,请诸位夫子当众考校,不说是状元之选,那也是能考中进士的。”
    “哈哈哈。”
    对于宋煊如此评价的人,范仲淹更是想要见识一二。
    “你自己个还能不能中我大宋状元呢,还放在这里说什么他人能中状元,越来越膨胀了。”
    王洙赶紧敲打一句。
    免得宋煊出去游玩一番,看不上西京的学子,从而有了骄傲自大的心思。
    如今洛阳的教学水平已然是垂垂老矣,快要被其余地方的学校给拍马赶上。
    宋煊等人前往洛阳也是为了增长见闻,至于学习还真不是重点了。
    东京城过于繁华,诱惑太多。
    待到快要春闱的时候,他们再去,很少会有人头脑不好使,去那里一掷千金,被温柔乡所消磨了志气。
    唯有考试过后,考上的学子会有狂欢,同样没考上的人也有狂欢。
    “夫子的教诲,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宋煊并没有因为王洙年轻,就轻视他。
    反倒王洙当真是掰开了揉碎了,给他们每个人进行针对性的复习功课。
    整个应天书院的学子,生源最好的甲班以及他这个精力最为旺盛的“班主任”,是通过发解试最多的班级。
    王洙将来若是不想在应天书院,也不想去地方上任职,被提拔到国子监任职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嗯。”
    王洙也觉得自己能教宋煊的,已经全都教给他了。
    剩下的就是靠他自己的悟性去总结规律,从而形成自己独有的一套答题逻辑。
    如此方能在科举场上大杀四方。
    谁不盼望着自己教出的学生中状元啊?
    在大宋,通过科举考试的进士为官后,便是要比其余途径进入官场的高贵不少,提拔也会更快。
    你若是考中状元,那更是直接进入重点提拔名单的。
    “行了,把人带过来让我等瞧瞧,正好都在这里。”
    晏殊倒是想要看看宋煊的眼光如何。
    尤其是在识人这块,还是要替他把关。
    宋煊倒是也不废话,起身出去了一会,便把鱼周询与王拱寿二人带进大厅。
    范仲淹对二人都现场考校了一番。
    王拱寿纵然是年纪小,越发紧张,但回答问题的条理是清晰的。
    就是没有什么老师指点,光是如此便能有如此知识储备,可见平日里是下了苦功夫的。
    范仲淹又询问了一下二人的家事,听闻皆是出身极为艰苦,靠着自己刻苦学习才能有今日。
    “王拱寿,今年的入院考试时间虽然过去了,依照惯例有路远学子的单独考试,你若是通过考核便能顺利入院就读。”
    听了院长的话,王拱寿大喜,连忙说愿意参加这个单独的考试。
    至于鱼周询因为在太室书院读书,转学的事也不好操作,若是愿意的话,可以与游学的方式在应天书院学习。
    住宿与吃饭的事,不用担忧。
    鱼周询也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范仲淹对于宋煊带来的两个学子之事也是极为高兴的。
    毕竟他出去后还在时刻惦记着书院。
    “行了,十二,你带着他们二人在书院溜达溜达,熟悉环境,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三天后便继续来上课吧。”
    “好。”
    宋煊当即应下,带着二人出去转校园。
    “倒是个好苗子。”
    张师德摸着白的胡须赞叹来一句。
    晏殊也是极为赞同。
    看样子宋煊虽然没有在科举一道上,向天下证明自己,但宋煊的眼光还是极为不错的。
    此二子一瞧便是刻苦学习之人,让他们进入书院学习,想必也会犹如两条外来的鱼一般,激起书院学子们的好胜心。
    科举考试,谁敢保证自己在每一次考试当中,都能名列前茅?
    要是真的那般容易,从古至今连中三元的学子也不会那么的少。
    “十二郎当真少沉稳见涨了。”
    范仲淹也忍不住夸赞一句。
    众人纷纷应和,却是如此。
    方才一直在宋煊面前扮演严师的王洙听到院长对自己学生的夸赞,他也是眉眼带笑。
    要不是装做严师的模样,他这个年轻的夫子,还真镇不住这帮人。
    “十二哥儿,你回来了?”
    上一次的解元韩琦早就去游学过,此时见宋煊带着两个新面孔有些疑惑。
    “嗯,才回来。”
    宋煊给他们相互介绍,当作引荐。
    韩琦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平日里本就沉默寡言。
    宋煊倒是与韩琦说了他在洛阳城的见闻。
    “十二哥儿,为何不说自己转瞬之间就做了三首百年难得一遇的诗词之事啊?”
    鱼周询倒是没料到,眼前这个沉默寡言之人,也是个解元。
    当真说人不可貌相。
    “没什么意思。”
    听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韩琦也只是笑笑,他相信等那批同窗回来之后,便会大肆宣扬。
    与其此时听一遍,不如到时候等他们说的时候听呢。
    要不然脸上流露不出来那种神情了。
    鱼周询见宋煊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
    毕竟这位也是解元,可以说是宋煊省元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对了,十二哥儿,我姐夫托人给我带来了历届省试的考题,你拿去印刷一二。”
    韩琦想起了正事,因为他知道宋煊就是靠着刷题,来提高青龙互助学习小组组员成绩的。
    就算历届省试不会出什么相同类型的题,主考官也不相同,但出题的模式大多都是相同的,逃不出那几本参考书。
    “你姐夫?”
    “对。”
    韩琦对他姐夫高志宁做了个介绍,洛阳人,自幼博闻强识。
    如今在沧州当知州,拜托同窗帮他这个弟弟做点事。
    “好,我定然不会辜负咱姐夫的苦心,回头多复印一二。”
    宋煊没料到韩琦姐夫还能搞到这种玩意。
    无论是省试还是殿试,许多考题都是不会在市面上流传的。
    故而“做历届真题”这种操作,还是不够多的。
    倒是有心人会做这份买卖,让那些心怀侥幸的,万一出题出重复了,也说不准呐。
    主考官可不说永远不变,免得被那些机敏的学子,按照主考官的性格猜出来,他要出什么样的题。
    这种神人从来都不会缺。
    故而许多学子都会对往届考题内容十分感兴趣。
    毕竟看到了就是赚到。
    鱼周询倒是没有料到,他们解元之间,作为省元的有力竞争者,关系会如此融洽。
    他在太室书院见识过解元,谁都不服气谁的。
    其实能有什么大矛盾吗?
    没有!
    只不过你谁解元,我也是解元。
    双方之间的竞争是十分激烈的。
    但每一届省元的名额只有一个,许多人都没有那么多三年可以去豪赌一个省元。
    再加上如今只要不通过省试,就得重头再考的政策,只会让学子走科举这条路更加的激烈。
    待到韩琦走后,宋煊才看向鱼周询:
    “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鱼周询也没有瞒着,确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宋煊呵呵笑了两声:
    “我这个人经常是与人为善的,至于考省元这种事,大宋三京十八路,那么多州府,一年都要出几十个解元,我们俩窝里斗,有什么意思?”
    “你认识的同窗,目光有些短浅了呢。”
    鱼周询也不在多说什么,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大多数人只会盯着身边人。
    陌生人纵然是突然暴富,他顶多酸一会。
    可是同样生活困苦的熟悉之人突然暴富,那可就不是酸一会的事了。
    待到溜达了一会,宋煊便直接带着他们俩回了铺子,然后才垮着药箱直接出门。
    “十二郎来了?”
    宋煊推门而入,瞧了瞧顾夫人,又看了看还在睡觉当中的思思。
    “嗯,听闻你不舒服,过来帮你诊脉。”
    宋煊倒是没关门,直接走到一旁坐下,邀请她过来。
    顾夫人不由的嘴角上挑,伸出洁白的手臂。
    宋煊轻轻按住,嘴里却问道:
    “有没有想我?”
    “照顾思思我还照顾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想你?”
    顾夫人打了个哈欠:“孩子太容易醒了,也容易拉,还要半夜喂奶。”
    宋煊瞥了一眼睡着的孩子,轻微颔首:
    “倒是有些上火,睡眠不足的样子,口气有些重。”
    “呸,这个时候知道嫌弃我了?”
    宋煊嘿嘿的笑了笑:
    “哪敢啊,什么时候搬到我隔壁去,到时候也方便照顾你们母女两个。”
    “不去。”
    顾夫人轻微摇头,她慵懒的身子靠在椅子上,漏出喂奶的痕迹。
    “嗯?”
    毕竟是出门之前已经说好的事,怎么就突然反悔了呢?
    “你省考在即,我们娘俩过去叨扰你,绝对不行。”
    顾夫人坚定的摇摇头:“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前途更加重要。”
    “你且安心,省元对于我而言,自是易如反掌。”
    “况且你都是寡妇了,我不能让你守活寡。”
    “人家说睡寡妇,有大灾。”
    “那他一定没睡过。”
    “呸。”
    宋煊打趣了一会,随即又叮嘱道:“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要不然放我手心里也行。”
    顾夫人又离开宋煊的胸膛:
    “十二郎,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为照顾孩子当真是一件非常累心累神的事。”
    “你不要为了我们母子俩说大话,安心温习功课才是。”
    宋煊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拉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我如何能让让你一个人忍受哺育后代的苦楚呢。”
    宋煊伸手捏了捏顾夫人的小手:“总归能帮你分担些。”
    顾夫人眼角噙泪。
    宋十二的话平平常常,可就是能说到她心里去。
    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她当然清楚宋煊不会抛弃她们母女俩,但也绝不会娶自己为正妻。
    旁人都知道宋煊考中解元的含金量,她更是清楚。
    “哼,就会哄人。”
    顾夫人往宋煊怀里靠了几下。
    “我说的也是真的啊。”
    宋煊环着她的腰:
    “顾老头子也无了,家族转了一个侄子继承香火,老太太巴不得你走呢。”
    一想到这里的事,顾夫人就觉得心烦意乱的。
    她当真没想到老太太会做的如此绝情。
    但转念一想,这正是她想要的。
    “好,此事我会想一想的。”
    顾夫人应了一声,想着要如何脱离顾家。
    “无论如何,都是要以你的学业为重啊。”
    “还好有你的督促。”
    “讨厌。”
    二人又说了会话,直到孩子又醒了要换尿布的事。
    宋煊帮忙给搭把手,这才慢悠悠的告辞,说这要给她开服药,调理调理身子。
    顾夫人把宋煊送出门,瞧着自己闺女咿呀咿呀的求抱,又顺从的回去了。
    省试。
    这个事,成为通过发解试学子头上的又一把刀。
    不断的鞭策着他们继续前进。
    科举场上,哪有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成功啊。
    强如韩琦、宋煊等人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次次第一。
    就算事范详这个考倒数第一的,他都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次次都在榜尾。
    竞争就是如此的激烈。
    宋煊在洛阳的事,被从西京洛阳回来的吕乐简给抖搂了出来。
    不仅是三首百年难得一遇的诗词。
    更多的是钱惟演还把宋煊曾经在科举场上写的赤壁赋给宣扬出来了。
    当时让张方平等人极为差异。
    双方之间的账目没对上。
    赤壁赋那个题材,可是老早了。
    因为十二哥便是这一次落榜时所写的。
    赤壁赋明明写的如此之好,如何能够落榜呢?
    他们想不明白,待到回来之后,让宋煊有机会去问一问晏殊。
    宋煊也懒得去问,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觉得这首赤壁赋虽然自己的好大侄苏轼写的好,但并不是十分符合西昆体。
    在科举场上拿出来,与在书院入院考试当中拿出来,当然会遭到不同的待遇。
    国家执行的政策,你若是想要从中取利,就必须要按照规定去做。
    宋煊如此平静的对待,更是让吕乐简鼻子都被气歪了。
    他宋十二果然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这赤壁赋要是我写的那可就太棒了。
    无数次让宋煊代写的想法,在吕乐简脑子里一闪而过。
    至少自己要比宋煊他大哥要强上许多倍。
    他那是不告而取,乃是盗窃,也就是宋煊给她兜住,才不至于名声太坏。
    而自己是想要给宋煊进行利益交换,让他给自己来一首五十年的诗词就行。
    要求当真不高。
    反正宋煊将来兴许在官场上忙的五迷三道的,没空抒发情感,他心里的诗词不都是浪费了吗?
    王泰当然能揣摩到有些破防的吕乐简再想些什么。
    自己视若珍宝的玩意,人家根本就不屑的去做。
    就如同他先前羡慕张方平过目不忘的天赋一样,王泰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够强。
    即使当时背下来了,可过段时间就会忘记。
    科举考试最需要的就是记住,然后才能在各州府的学子当中厮杀出来。
    有关赤壁赋引发的风波这件事,晏殊也有所耳闻。
    他一直都在等着宋煊找他要个说法。
    可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宋煊前来。
    然后晏殊也有些破防了。
    他一直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告诉宋煊真相。
    当时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如何如何才说服他人保守秘密,就是为了让你能够达成连中三元的目标。
    可是宋煊像是根本就不在意那首赤壁赋的意思。
    晏殊派去打探的时候,宋煊一直都在做“模拟题”。
    也就是历届省试出现的考题。
    当真是不清楚他从哪里搞来的如此多往年考生的真题。
    “所以,他真的不在意?”
    听着晏殊的自我询问,在一旁办公的宋授抬眼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能那就是“神童”的世界,自己这个凡人根本就不懂,他们之间的在意点是什么。
    “一定是这样。”
    晏殊摸着胡须,站起身来溜达了两趟:
    “宋十二点性子也沉稳了许多,不再向先前一样只留三分心思在科举考试上。”
    就在晏殊说话间,有小吏进来禀告:
    “启禀相公,东京城来消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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