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 第244章 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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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宴席
    宋煊从钱诗诗的柔软的怀中醒来。
    他昨日畅饮了一会。
    此时脑袋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街上依旧有人在热热闹闹的游玩。
    爆竹声都没有停过。
    红烛依旧燃着。
    昨天晚上宋煊等人居高临下看着驱傩的游行队伍从街上走过,算是一种除夕节目。
    当然了。
    要想看千余人规模的傩戏,那也只有东京城的宫里,才会有这种声势浩大的节目。
    别处纵然是东京城内,都没有的。
    几十人上百人,就算是规模宏大了。
    宋煊的手不能掌握大雷,便帮助自家闺女清洗一下食槽,听到钱诗诗:
    “这么大了,还偷孩子吃的,小馋猫。”
    宋煊当即争辩道:“窃奶不算偷!”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紧接着宋煊便从嘴里说着君子固穷,知乎者也之类的。
    听的钱诗诗嘿嘿笑了起来。
    她觉得宋煊的性子,当真是与众不同。
    尤其是面皮太厚,可偏偏自己还吃他这一套。
    然后钱诗诗伸手擦去宋煊嘴角残留的奶迹。
    甚至连自家闺女都嘿嘿傻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二人腻了好一会,宋煊才从被窝里爬出来。
    宋煊洗漱一番后,便站在窗前,瞧着街上的人游走。
    “卖痴呆,千贯卖汝痴,万贯卖汝呆,见卖尽多送,要赊随我来。”
    街边传来一阵童谣。
    大宋正月初一的时候,会有孩子跑到街上唱儿歌,谓之“小儿卖痴呆”。
    正巧是与苏轼那种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相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聪明伶俐。
    听到街上的孩子跑过叫嚷,钱诗诗也连忙抱起自己的闺女,站在窗户的缝隙,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小儿卖痴呆的歌谣。
    宋煊瞧着闺女扑腾扑腾的,好不活泼。
    “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咱闺女应该痴呆不了,有你头疼的时候?”
    “什么意思?”钱诗诗眼里露出疑惑。
    “嘿嘿,因为我小时候也不老实啊!”
    钱诗诗又想起宋煊小时候跑去东京游玩,带回来这几个兄弟,当即愣了一会。
    这绝非正常孩子能过干出来的事!
    随即她把那些杂念全都抛除脑后,咱家思思说姑娘,如何能跟她爹似的,那么淘气呢!
    没等一会,便看见有人来送名刺。
    在大宋也是需要拜年的,只不过有些官员不方便上门,或者没时间,才会差人送上名刺。
    宋煊着时没料到自己也会有这玩意。
    他接过之后才发觉是晏殊派人送来的。
    “晏知府竟然主动给你送拜年的名刺?”
    钱诗诗有些差异。
    因为以前都是顾子墨主动给晏殊送的。
    “这说明晏相公从来不拿我当外人。”
    宋煊看完之后:
    “晏相公请我去聚餐,我带你一起去。”
    “什么?”
    钱诗诗一时间有些惊诧。
    她不是没有参加过官员夫人之间的聚会,但是上升到知府这个级别,她当真没有参与过。
    “这不妥吧。”
    钱诗诗是有些紧张的。
    尤其是她与宋煊如今是无名无份的。
    宋煊想了想,写了一首元旦的诗,作为回礼。
    差人给晏殊送过去,礼尚往来。
    “此事你用不着过于担忧。”
    宋煊倒是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反正晏殊也不是外人。
    由此可以让许多人不在提催婚的事。
    一举多得。
    宋煊可真觉得自己相当机敏。
    庆楼的掌柜的特意差人送话,他单独给宋煊留了一间包间,方便十二郎出来吃饭。
    因为大宋许多市民都不愿意在家里吃饭。
    大过年的是要点外卖或者去馆子里搓一顿,以此来庆祝新年。
    而且无论是正店还是脚店菜单里的饭菜足有上百种,不这么卷,根本就吸引不到客人。
    尤其是今日这种场合,要是少了自是会有顾客闹事的。
    宋煊倒是没有立即回绝,只是道谢。
    关于做饭的事,他还是要问问焦明,是否要出去吃,还是在家做?
    钱诗诗发现自己跟了宋煊后,才明白跟以前的生活到底有多少不同!
    待到去赴宴的时候,宋煊自是带了钱诗诗母女两个。
    此举倒是让晏殊差异了一会。
    怎么过个元旦,宋煊连妻女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宋煊倒是解释了一遭。
    毕竟是官员们都宴会,他只好借邻居的寡妇来壮壮声势。
    听了如此解释,晏殊反倒是一脸的惊诧之色。
    哪有借人家妻女,来壮自己声势的?
    宋十二明明没有成家,偏偏要装出成家的样子!
    纵然是神童晏殊,有些时候也跟不上“陨落的神童”宋煊的思路。
    “其实这种事,十二郎你大可不必费心费力的。”
    晏殊斟酌的说道:
    “待到你自己科举之后成亲便可,难不成真要给别人养孩子啊?”
    “纵然是品性极好的,也就是你的院长范仲淹,他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
    这种做法十分常见。
    就如同大明金豆子等人,被杀根本就不害怕,但是从族谱除名这件事,却是都无法接受的。
    “其实我只是为了大过年的,避免总是有人前来催婚,落个清净。”
    宋煊并没有搭茬说范仲淹的事,即使他内心也无法认同。
    毕竟这种话晏殊说的,他还是说不得的。
    认祖归宗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还是挺重要的。
    即使老范家对于范仲淹依旧不怎么待见!
    况且钱诗诗母女只是在名分上不是自己的家人。
    但是实际关系上。
    早就是了。
    毕竟这种事,宋煊也不会当街嚷嚷。
    如今就暂且拿过来当挡箭牌用嘛。
    晏殊终究是没在多说什么。
    反正宋煊如此操作,着实是让他惊到了。
    像别人“名动三京”后,定会让自己变得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美名。
    可宋煊他不这样,主动往自己头上泼墨汁。
    无论是与宏泰坊头牌的谣言,亦或者此时“借人家妻女”来壮声势。
    晏殊觉得宋煊用那么多笔墨去渲染刘玄德的仁义,他一直都在宋煊身上看到了刘玄德的仁义。
    可他在女人这种事情上的操作,如何像那曹孟德看齐呢?
    “宋十二该真不会喜欢寡妇吧?”
    晏殊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但又不好询问他。
    万一他当真是拿来当挡箭牌的呢?
    “可是,十二郎。”
    晏殊放下手中都茶杯:
    “谁人不知道你与顾子墨之间有仇,就算你想找人当自己的挡箭牌,也没必要拿仇家的人来做文章吧?”
    宋煊拍了拍手中的渣子,呵呵笑了两声:
    “我宋十二连仇家的妻女都能照顾,跟着我混的那些泼皮,会怎么想?”
    晏殊眼睛微微眯着,一时间没有明白宋煊的反问。
    “我只会给他们更多,听懂掌声。”
    随着宋煊话音落下,晏殊登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用意是在这里!
    甚至宋煊都定下了祸不及妻儿的规则,没有人会轻易撕破脸皮吧?
    宋煊整顿宋城泼皮的事,晏殊是知道的。
    他在宋城的政绩,路不拾遗的一向当中,是有宋煊一份功劳的。
    尤其是以前的破落户都走上了正途,光是这份“教化之功”,就是其余县城拍马也赶不上的。
    那宋祁担任宋城知县,有如此送上门的政绩,很难不会快速获得升迁的!
    “高。”
    晏殊这才明白宋煊“借别人妻女”来壮自己声势的奥妙之处。
    “活该你宋十二能文能武啊!”
    晏殊摸着胡须笑了笑:
    “我当真是期待你在今年的春闱当中大放异彩,殿试当中也能一举夺魁。”
    “那晏相公还是要拖一拖时间,等我连中三元后,再同意调入中枢啊!”
    “为何?”
    晏殊确实是收到了调令的风声。
    毕竟干的好,就得往中枢提拔啊。
    要不然天下的官员觉得晏殊干的如此好,他都不被提拔,其余人怎么想?
    “如此一来,避免了将来有人拿这种事攻讦你我,在科举考试当中有猫腻。”
    宋煊顿了顿又笑道:
    “最重要的是,此番殿试万一我真的连中三元了,你如何能把养了这么长时间的果子,让给他人?”
    “哈哈哈。”
    晏殊再次大笑起来,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墨迹墨迹,完全可以拖到夏天再前往中枢。
    宋煊中了进士,必定会衣锦还乡。
    到时候自己作为应天府知府,还是要出席的。
    众人都围在一个拼成的方桌上。
    晏殊虽然年轻时没有多少钱财,但是同样年轻的时候就身着紫袍了。
    高官的俸禄从来不会少,而且皇帝还时不时的赏赐。
    宋煊瞧着晏殊递过来的菜单,就足有四页,许多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
    山珍海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地上跑的,连海里的海鲜都有不少种类。
    其中许多都是自己未曾吃过的!
    什么叫钟鸣鼎食之家啊?
    怨不得他富贵词能写的如此之好。
    人家“富哥”当真是拿来写日记的。
    如何能不写实?
    在大宋,公务员以及军队的俸禄是占据朝廷支出百分之九十,这便是宋朝的冗费问题。
    大头全都是公务员拿了。
    至于底层公务员的俸禄不算多。
    更是证明了一个公理,那便是钱总会流向不缺钱的人。
    就算是大宋道德楷模范仲淹,他的钱都能买上超过千亩田地,成立范氏义庄,平稳运行八百多年,在清朝激增到五千多亩田地。
    虽然朝代更迭,但是范氏义庄一直存在,属实是“信托”模式了。
    同时期的类似组织早就没了踪影。
    道德君子范仲淹都有如此多的合法收入,更不用说其余不如他的官员了!
    宋煊一直都觉得自己挺“挥金如土”的,现如今真正参加了一次高官的宴会,才发现自己说她娘的小巫见大巫。
    这才是真正的挥金如土啊!
    宋煊瞥了一眼晏殊,他相信依照晏殊的人品,绝不会干贪赃枉法的事,他如今的家底也无需做这种事。
    但是如此赤果果摆在宋煊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极为惊诧的!
    富贵词是她娘的写实啊?
    亏的自己以前觉得晏殊一直都挺简朴的呢!
    此时晏殊的第五子刚出生不久,他的两个女儿也都围坐在一旁。
    至于最有名的儿子晏几道,如今她娘还没有嫁给晏殊为继室呢。
    宋煊放下手中的菜单:“今日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晏殊却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当年他头一次有钱置办,那也是为此得意了许久。
    如今看见宋煊这幅模样,忍不住摸着胡须笑:
    “十二郎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将来你为官后,定然不会在我之下,去去口腹之欲,又算得了什么?”
    “晏相公与寇相公相比如何?”
    听着宋煊的询问,晏殊则是摇头道:
    “吾不及寇司马十分之一。”
    如今的寇准并没有被朝廷平反。
    而是依照从八品的衡州司马官职埋葬,连谥号都没有。
    宋煊有些瞠目结舌。
    因为他知道寇准是极为奢靡的生活作风。
    未曾想今日所见晏殊的奢靡生活,竟然不及寇准的十分之一。
    当然了,宋煊心中也有些疑惑,晏殊是不是在自谦?
    相比于晏殊所写的富贵词,寇准富贵词的水平不大行,匠气太重。
    二人说话间,便有仆人上菜。
    因为无法把菜全都自己够到,自是有仆人给桌上的人夹菜。
    宋煊仔细尝了尝未曾吃过的鹿肉、獐子肉以及一些保护动物的肉,倒是吃个新鲜劲。
    晏殊设宴邀请的人倒是也不多。
    他席间把宋煊的新诗拿出来,说给大家听。
    “总把新桃换旧符。”
    宋授摸着胡须笑道:“当真是妙啊!”
    苏耆瞥了一眼自家儿子苏舜钦,其实自己儿子在作诗上也是挺有天赋的。
    如今许多学子都喜欢用对偶,但是自己自己喜欢效仿韩愈等古文和诗歌。
    再加上他接二连三的没有通过科举考试。
    现在宋煊不仅是应天府解元,连他的诗才都名动三京,假以时日,传扬整个大宋都未可知呢。
    可以说宋煊还没有出道当官,便在一时之间,有许多才俊之人,想要追随宋煊。
    只是被宋煊给挡了回去。
    为此还专门借来别人妻女来自污,降低别人对他的好感。
    如此种种,苏耆也只能感慨自己的儿子生不逢时。
    但是苏舜钦却是不这么想。
    他瞧见宋煊也来参加宴会,当真是高兴了许久。
    纵然二人早就相识,但是一直都没有过深入交流。
    苏舜钦仰慕宋煊许久了,如今可算上逮到机会了。
    再加上晏知府方才念了宋煊的新作,苏舜钦更加高兴。
    这不就是自己所追寻的吗?
    十二哥儿他也没有秉承此时那些诗人的对偶句。
    如此“白描”的手法,与十二哥儿写的三国演义如出一辙。
    “白描”作为一种表现方法,是指用最简练的笔墨,不加烘托,描画出鲜明生动的形象。
    文字简练朴素,不加渲染。
    《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多用白描的手法;
    鲁迅的作品,也有许多使用白描手法的范例。
    尤其是不尚华丽,与如今横行的西昆体大相径庭。
    苏舜钦相信,假以时日,十二哥儿的诗词定然能够革新整个大宋,掀起一阵潮流。
    到时候科举考试当中要求诗赋的西昆体,那也会被拔除这种不正之风。
    如今的科举考试改革,把策论提高并且顶替诗赋的作用,便是信号。
    凭什么大宋的诗赋,要由那些“老掉牙”的人来定义?
    酒过三巡后,苏舜钦当即起身走到晏殊面前,先按照礼节敬酒,然后才对着宋煊道:
    “十二哥儿,可是还记得我?”
    “当然。”宋煊哈哈笑了两声:“苏子美嘛。”
    他与杜甫一个字。
    苏舜钦连忙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将来革新大宋诗词之道道话。
    宋煊笑了几声,随即说道:
    “那你可先在书院呆上一阵,待到梅尧臣来咱们应天书院游学,你与他相交,兴许一见如故呢。”
    “哈哈哈,好。”
    苏舜钦当然听说过梅尧臣的名号。
    三十年难得一见的宋诗嘛。
    在宋煊名动三京的同时,其中传扬最多的是梅尧臣,然后是富弼,还捎带着神童司马光。
    神童司马光早就名动京洛来。
    但是梅尧臣与富弼二人,在遇到宋煊之前,完全是素人,一丁点名声都没有。
    他们二人跟随宋煊绑定后,自是名声大噪。
    不是梅尧臣太弱,实在是宋煊太强,属于断档似的存在。
    苏舜钦极为通快的返回自己的座位上。
    作为附郭县城的知县宋祁,也参加了这场宴会。
    他先是得知宋煊带来的妻女上原应天府通判顾子墨的妻女,变得极为惊诧。
    因为宋煊与顾子墨之间的事,宋浩全都与他说过。
    所以宋祁才越来越对宋煊感到好奇,想要“辅导”宋煊功课,借此拉近双方的关系。
    宋祁是能看出来晏知府对宋煊极为重视的。
    可也未曾想重视到如此程度。
    在座的除了晏相公的家人之外,其余赴宴之人全都是官员以及家属。
    就宋煊这么一个平民百姓的学子。
    宋煊通过考中解元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导致宋祁一直都没有机会辅导他。
    宋祁发现自己对宋煊的重视程度,还应该提高几个等级。
    毕竟谁不想要升官啊?
    故而此时宋煊展现出实力来后,身边已经充斥了各种好人。
    若是他当真能够达成连中三元的壮举,想必身边的好人会翻个倍。
    若是宋煊再识相点,比晏殊更早穿上紫袍,也未可知呢!
    宋祁瞧见宋煊照顾顾子墨的妻女,他实在是不解。
    但是如此隆重的宴会,宋祁也不会让谁下不来台。
    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没必要搞得双方都下不来台。
    宋祁给自己的夫人夹菜,脸上尽是疑问之色,方才也不知道她们闲谈可是有什么了解?
    午饭的宴会,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待到热菜上完了,又弄了四次果子。
    一次是“垂手八盘子”;二次是八盘“切时果”;三次是十二品“时新果子”;四次是十二味“珑缠果子”。
    宋煊自己都吃不过来,手里捏着给钱诗诗投喂。
    如此一幕,让众人更加奇怪。
    宋煊他不想与晏知府接亲,也用不着如此与一寡妇“暧昧”吧?
    毕竟晏知府的两个闺女也都盛装出席了。
    如此猜测,并不无道理。
    否则晏殊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宴请宋煊。
    相比于大宋士大夫群体喜欢“人比黄瘦”的女子。
    宋煊对于晏殊那两个小女儿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在大宋“瘦、娇、小”是美女的标配。
    相比于唐朝与五代,评判男人的标准是彪悍以及阳刚之气,但是到了宋代的政治需要。
    评判好男儿的标准已经由彪悍转为“文人”。
    所以应该有书香气或者艺术气息,而不是鲁莽、强壮之类的。
    故而士大夫阶层如此,那女子的审美也要随之变化。
    女子变得纤细以及乖巧,才能满足士大夫对于女子的需求和期待。
    尤其是一个宋画当中许多女子都极为纤细。
    若是一个瘦弱的读书人,都围绕着如同杨玉环那般丰腴的女子,这幅画在视觉效果上,便不够协调。
    故而像“顾夫人”这样丰腴的女子,在士大夫阶层的审美而言,是极为难看的!
    这也是顾子墨很少碰钱诗诗的缘故,才被宋煊给偷了家。
    钱诗诗被宋煊带来此地,自是成了众人的焦点。
    钱诗诗抱着闺女心里发虚,从来了之后便是有人不解,直到她说是被宋十二带来的,才开始有人围绕着自己旁敲侧问。
    但是宋煊在饭桌上丝毫不忌讳,反倒是给她夹菜,免得因为照顾孩子吃不到什么东西。
    如此种种,让许多瞧不上钱诗诗的夫人们,皆是诧异不已。
    难不成宋十二他就喜欢这样的“雄壮”女子?
    钱诗诗脸蛋也丰满一些,并不跟在场的瘦弱妇人一般。
    一顿饭下来,谁都能看得出来晏殊让宋煊坐在他身边,可谓是“亲儿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故而钱诗诗抱着孩子在侧厅待着的时候,便有更多的夫人围绕着她说话,全然不见饭前旁敲侧问的态度来。
    钱诗诗只是感到好笑。
    她当然知道女子是依附男人才能活得滋润,可却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日这般模样。
    她都没有与宋煊有名分呢,便被一帮人热情的照顾起来了!
    钱诗诗内心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大家冷漠的各自安好,才叫个好呢。
    相比于钱诗诗这种“夫人外交”的不适应,宋煊则是在前厅,瞧着士大夫们在“斗茶”。
    反正宋煊是不太懂,什么“游鱼”、“蟹眼”之类的形态。
    他对这种高级玩法不是很感兴趣,也并不觉得都是沫子的茶好喝不呛嗓子。
    还要遵守三沸的规则。
    第一沸时水面如鱼目,第二沸如散珠,第三沸则水波涌动。
    待到宋煊看了一会,才明白过来。
    这其实就是给咖啡“拉”一个样。
    传闻宋徽宗在斗茶时能过达到最高境界,那便是分茶的时候,能勾勒出“流云”以及“飞鸟”。
    若是谁能过搞出这两种来,定然能赢得满堂喝彩。
    奈何宋煊看了好久,都没有人有如此手艺。
    看样子宋徽宗的艺术细胞,不是谁都能赶得上的。
    待到斗茶结束后,大家分润茶水。
    也该到了告退的时候。
    晏殊作为主人送几个人出门。
    一个个全都告别。
    宋祁听着自家夫人的描述,对于宋煊更加看不懂了。
    无论如何他与顾夫人都是站不到一起的。
    偏偏在如此场合下,却是站在了一起。
    如何能够不让他惊诧?
    “我怀疑他们二人真有一腿。”
    “慎言。”
    宋祁一丁点都不相信,宋煊是因为顾夫人的缘故,才与应天府通判顾子墨为敌的。
    如此猜想不仅侮辱了宋煊,更是侮辱了小气成性的窦臭!
    他们之间的争斗,是窦臭自缢身亡,学生要给老师报仇的缘由。
    同顾夫人没有一丝关系。
    故而这才是宋祁看不懂的缘故!
    宋夫人却是摇头道:
    “夫君,一个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寡妇好的。”
    “你是说宋十二他必有所图?”
    宋祁微微眯着眼睛,也不需要自家夫人确认。
    只是他想不明白,宋煊到底图什么?
    毕竟“顾夫人”的身材,当真是一丁点都不符合大宋士大夫群体的审美。
    他们都觉得宋煊同自己是一路人。
    这些人宁愿相信宋十二与柳三变为了头牌玉玲珑争风吃醋的事,也不愿意相信宋煊与顾夫人之间有那种关系!
    宋煊扶着钱诗诗进了驴车。
    主要是天凉,害怕孩子受凉。
    晏殊拉着宋煊的手:
    “十二郎,省试的时候更是要好好作答,争取有一个连中三元的机会,将来入仕才能更快的实现你的目标。”
    “好,晏相公且安心,既然我考中了解元,那省元我自是要去争一争的。”
    “嗯。”
    晏殊再一次拍了拍宋煊的手:
    “莫要嫌弃老夫唠叨,人这一辈子需要使劲的也就仅有几次机会的,你已经失去了一次童子试,莫要再失去这一次了。”
    “我知道能参加省试的学子都很强,可你宋十二更强!”
    “学生谨记晏相公教诲。”
    晏殊瞧着宋煊也钻进了驴车。
    王珪驾驶驴车,慢悠悠的离开。
    晏殊本想转身离开,随即眉头挑起,不对啊!
    那顾夫人不过是宋煊赴宴,让别人闭嘴的借口。
    可宋十二他,进驴车里做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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