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 第283章 朱公伟,今日可知狱吏之贵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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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朱公伟,今日可知狱吏之贵乎!
    安西将军府邸,朱儁卧室之中。
    朱儁又一次从宿醉中醒来,虽然头痛欲裂,但心中却盈满欢喜!
    因为他刚刚为嫡长子朱皓定下了一门续弦的婚约。
    虽然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而是一位年轻的寡妇,但这位寡妇却是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
    南阳新野来氏,云台二十八将嫡系后裔,故司空来艳次女,年方二十五,诞育过一女,是有生育经验的抢手货!
    新野来氏自孝武皇帝时发迹,其祖来汉勇武有才,以光禄大夫的身份担任楼船将军杨仆的副将,打败南越、朝鲜,世代簪缨。
    前汉末孝哀皇帝时,新野来氏稍稍没落,来仲作为新野来氏家主仅担任谏大夫。
    但来仲无意之下走了一条让新野来氏足以少奋斗百年的道路,他娶了世祖光武帝的祖姑母刘氏为妻,并诞下一子名为来歙,也就是那位位列云台二十八将的名将,成为了后汉帝国的原始股东!
    世祖光武帝与来歙的感情很好,很敬重他,曾解衣衣之,也因为他被蜀人派刺客刺杀而痛哭流涕,亲自穿着孝服亲临吊丧送葬,并因为来歙有平定羌、陇的功劳,甚至为他改汝南郡的当乡县为征羌侯国,而且这份爵位至今近二百年仍未废除。
    此后,新野来氏继续每隔一代都会与皇室联姻。
    来歙的嫡长孙来棱,尚孝明皇帝明帝女武安公主。
    来棱与武安公主嫡长孙来定,尚孝安皇帝妹平氏长公主。
    来定嫡长子来虎袭爵征羌侯,但壮年早夭,无子,由嫡次子来艳袭爵。
    故司空来艳长女嫁给了三公曹尚书黄琬,即将嫁给朱皓的次女,曾许配京兆长安宋氏,其夫早夭,宋氏衰败,故而孀居在娘家数年。
    来敏与朱儁约定了婚约后,并让朱儁准备近日便准备纳彩之事,朱儁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了。
    新野来氏是开服玩家,就说这近二百年都不曾衰落的权势和遍布朝野的人脉网,也足以让朱儁重视。
    作为来敏姐夫的黄琬也是如今的三公曹尚书,而黄琬同时还是司徒刘焉母亲的侄子,也就是刘焉的表弟。
    与新野来氏结为姻亲,相当于整个南阳原始股世家豪门以及朝中一众与南阳原始股结亲的世家豪门都向朱儁抛来了橄榄枝。
    最让朱儁动心的一点是,新野来氏近两代人丁稀薄,来艳除了二女外唯有独子来敏。
    来敏承袭征羌侯,今年二十一岁,尚未举孝廉出仕。
    促成这桩婚事的,是来敏的姐夫黄琬,他认为正值新野来氏青黄不接之时,正当与如今炙手可热的安西将军朱儁结亲。
    朱儁呢,则是奔着新野来氏世传的家学《左氏春秋》而结亲,希望能凭借雪中送炭的恩情换取这一份家学传承。
    来敏虽年轻,但涉猎书籍甚广,精通《左氏春秋》,尤精于《仓颉篇》、《尔雅》,喜好校正古籍文字,因此才没有急着举孝廉入仕,准备养望个七、八年再入仕。
    不过来敏也许诺,约定等朱皓与他的二姐诞下男丁后,来敏会亲自为这个未来的侄儿启蒙并传授家学《左氏春秋》,并将《左氏春秋》经义解析的抄本送给他侄儿这一脉。
    之所以不是立刻就预付款,来敏也担心朱儁收款却不履行保护新野来氏的约定义务。
    新野来氏虽然人脉网广阔,但如今他们这一支嫡系没有在朝为官之人,难免会有旁支想趁虚而入,这种家务事只能由姻亲帮衬,朱儁这种炽手可热却想着攀附士族的朝廷大将,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躺在床上的朱儁喝了杯蜜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今晚没有宴饮安排,他打算好好休息一日,否则天天这么喝酒,他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不知何时,朱儁再一次陷入了沉眠之中,梦见会稽朱氏成为了四世三公的大汉第一士族!
    然而,他刚沉入梦乡不久,便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搅了他的美梦,这让朱儁大为恼火。
    还不待他起身喝骂,却听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虽然是宿醉未消,但多年在军中征战铸就的本能瞬间驱散了睡意,朱儁猛地掀开被子,下意识便将身上的被子甩了出去阻挡来人,旋即反手拔出了床头的环首刀,向着踹开的来人狠狠劈去。
    “铛!”
    金铁交鸣!
    为首之人是一名身着绣衣的冷峻青年,反应极快,当即拔剑格开朱儁的劈砍,同时侧身一脚重重踹向朱儁腹部!
    尽管朱儁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宿醉的身体却无法及时作出有效的闪避动作,那一脚正中他的腹部。
    朱儁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手中环首刀也被那名青年顺势夺过,身后十余人迅速一拥而上,将朱儁死死摁在地上。
    两片铁板合成一副“钳”,锁住了朱儁的颈部和双手,双脚脚踝则是被铐上了一副名为“钛”的铁制镣铐。
    “放肆,某乃朝廷的安西将军,你们怎敢如此!”朱儁奋力挣扎,看清那名青年身上的绣衣以及摁住他的一众人的衣装,顿时心头一沉。
    绣衣使者和廷尉府的狱吏!
    “雒阳绣衣御史兼廷尉府贼曹掾史阿,奉廷尉正监之命,拘捕将军!”史阿居高临下俯视着朱儁,神色淡漠,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帛在朱儁眼前展开,一双眸子古井无波,与朱儁对视了一眼道,“这是你的逮牒,加盖了廷尉印,麻烦将军陪我们走一遭廷尉府。”
    两年前,还只是个市井游侠的史阿,如今已经抓捕过不知多少世家豪门,看着他们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乞求他这个曾经在他们眼中连狗都不如的贱民放他们一马,因此对抓捕朝廷的安西将军并没有什么紧张。
    这两年的磨砺让史阿迅速从一位游侠,蜕变为一名优秀的绣衣直指。
    天子很亲近和信任他这个庶民出身的游侠,也许是因为天子与他都在如今担任典军校尉的王越门下学习过剑术,算是同门师兄弟的缘故,因此天子任命他为雒阳绣衣御史,秩千石,与雒阳令同官秩,司掌帝都雒阳的绣衣使者事务。
    又因为他时常与廷尉正监郭图合作抓捕违法的世家豪门,天子索性再拜他为廷尉府贼曹掾,秩四百石,负责替廷尉府抓捕犯人。
    见识过世面的史阿并不惧怕这位安西将军的权势,而且他的靠山也不是郭图这位廷尉正监,而是他背后的天子。
    就算朱儁被释放,也不会动摇他在绣衣使者的位置。
    “你……就算有廷尉府的逮牒,也未曾定罪,谁给你的权力锁拿朝廷重臣,而且你还敢殴打某家!”
    朱儁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但廷尉正监郭图的疯癫全天下都有所耳闻。
    天下谁人不知,京师有二虎一犬!
    二虎者,铁面无私郭司隶(司隶校尉郭鸿),怒发冲冠张中丞(御史中丞张昭)。
    郭鸿任司隶校尉后,铁面无私,法外无情,打击司隶豪强,惩办过无数权贵之家。
    至于张昭,身为御史中丞更是容不得半点砂砾,无论谁触犯法律,他都会立刻带着御史台的侍御史们上疏弹劾,甚至在大朝会上面劾。
    曾有一次张昭与被弹劾之人争执时,冠帽都因为肢体动作而歪斜,故而被人唤作“怒发冲冠张中丞”。
    这铁面无私的二人,如世祖光武帝时董宣事,故而时人号为“卧虎”,也称“二虎”。
    至于那一犬,呵,除了连四世三公的司徒袁隗权势极盛时期,都敢当堂咬上一口唤作“奸臣”的郭图外,还能有谁呢?
    郭图以廷尉正监行廷尉事,他不像郭鸿和张昭这般喜欢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查到有人犯罪就直接抓捕,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亲自严刑拷打罪犯逼其承认罪责,朝野以“疯癫恶犬郭公则”唤之,大为鄙夷。
    前些时日侍御史桓典以及一众朝臣都在大朝会上向天子弹劾郭图时常屈打成招,是世所罕见的“酷吏”,该当车裂!
    但郭图也不恼怒,反而很高兴地回了一礼感谢弹劾他为“酷吏”的朝臣,并表示了对能与偶像有同样的待遇的受宠若惊。
    能被成为“酷吏”,那可是作为法家士人最高的赞誉!
    车裂而死,更是法家老祖宗的待遇!
    你们儒家士人不爽了,我们法家士人就爽了!
    而且经过查证,郭图抓捕的罪犯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虽是严刑拷打,却也是铁证如山。
    时常与郭图合作的史阿也将每一次配合郭图抓捕罪犯的记录都上呈天子,雒阳的绣衣直指时常会帮助廷尉府查案,只不过有些证据只是耳听和眼见,却没有握在手中,因此虽然确定了对方的罪行却缺乏了足以定罪的证据。
    故而郭图才会在这种时候对罪犯严刑拷打,直至认罪并交代证据藏匿之处。
    因此天子并没有惩罚郭图,只是让郭图注意分寸,还留了郭图一同用膳以示亲近,自此郭图算是彻底打响了威名。
    朱儁也不想争辩他犯了什么罪,但至少他不能戴着锁具被人拘去廷尉府,那会让他颜面尽失的,两个儿子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史阿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毫无波澜,道:“贵府门客拒不开门配合,即便出示了逮牒也依旧如此,甚至还在破门后手持刀兵暴力抗法,所以我们只能一路杀进来。”
    “原本将军是在就寝,我们也不打算直接锁拿,但将军却先挥剑劈向我,既然暴力拒捕,袭击廷尉府贼曹掾和狱吏,那我锁拿将军也是名正言顺且合乎律法的。”
    朱儁一怔,他宿醉惊醒之下,下意识代入了在军中宿醉后被敌军夜袭的情况作出反应,哪里会知道竟然是廷尉府来拘捕他。
    而且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狱吏们死死摁在地上,道:“杀进来是怎么回事!你们怎敢擅动刀兵,廷尉府也没有这个权力在大臣府邸屠戮!”
    “将军,我说过,雒阳绣衣御史兼廷尉府贼曹掾史阿。”
    “廷尉府贼曹掾没有的权力,我雒阳绣衣御史有,廷尉府不敢抓的人我绣衣使者敢抓,天子亲赐节杖,绣衣直指是代天子行事,手持天子亲赐虎符,今日我便是要求城门校尉部和雒阳郡国兵攻打你的府邸,都是名正言顺。”
    嗯,史阿当然是没有这个口才的。
    这些说辞都郭图教他的,郭图告诉他,如果执法者本身是不能留人话柄的,否则即便是成功拘捕罪犯,也会落人口舌。
    因此郭图几乎将所有可能被质询的问题都列了一张清单,并教授史阿面对各种质询该如何作答。
    史阿给出了该给的解释,也不愿意再与朱儁赘言,一挥手,低喝道:“带回去!”
    只不过,朱儁依旧还是有几分不甘心,不愿意就这么带着锁具被带回廷尉府,凭借蛮力挣扎,嘶声高喊道:“我在交州流过血,我在凉州负过伤,我为大汉立过战功,我要见国家!”
    廷尉府的狱吏们很是头疼,虽说如今要拘捕朱儁这位安西将军,但是在正式定罪前,除了廷尉府的正常行刑拷问外,他们是不得伤害朱儁的。
    可不伤害朱儁的前提下要将朱儁带回去,恐怕也有些困难,这位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其中一名狱吏被朱儁狠狠撞了一下,大腿磕在了朱儁卧室内的一张桌案的桌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而朱儁反而哈哈大笑,呼号道:“就你们这些下贱的狱吏也想抓捕我?”
    羞怒之下,这名狱吏拔出腰间的木殳(注1),将前端重重地捅在朱儁的腹部。
    木殳是一种木制棍棒,极短,两端并无锐利之处。
    朱儁顿时痛苦地弓起身子,跪倒在地,但却仍旧强撑着抬头,直起了上半身,恶狠狠地瞪向这名狱吏,目光如刀。
    “你这贱吏!”
    “你这个囚徒!”
    那名狱吏啐了一口,又一次将木殳捅在朱儁的腹部,这一次朱儁没有再直起上半身了,而是彻底瘫软在地上,胸膛贴地伏跪,张大了嘴痛苦地哀嚎着。
    狱吏将木殳插回腰间,单手叉腰,俯视着朱儁冷声道:“老贼,今日可知狱吏之贵乎!”
    廷尉府的狱吏,可是太清楚怎么让犯人生不如死了。
    史阿微微蹙眉,微微摇了摇头,这批狱吏手段有些过于稚嫩了,非要暴力执法,却不知道动脑子。
    他让人拆下了朱儁卧室的门板,众人七手八脚将仍在呻吟的朱儁牢牢捆缚在门板上,扛着门板带出门,如同抬着一头待宰的肥猪。
    当然,这其中是没有任何恩怨纠葛的。
    史阿绝对不是想让朱儁进一步失去颜面,更不是有天子的私下授意而刻意羞辱,纯粹是制服拒捕罪犯的无奈之举罢了。
    (4409字)
    ——
    注1:殳有很多种,有带锋刃和不带刃的,也有长短,金属与木制区别,狱卒手中的殳类似于下图,将青铜换作木制,图左端应该还有一截手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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