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时 - 第122章 血气方刚的裴大人(加更一,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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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血气方刚的裴大人(加更一,求票)
    她眸中一缕精光一闪而逝。
    隨即恢復清明!
    整个人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深邃內敛。
    陆逢时感受著体內奔腾不息,圆融如意的五行灵力,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此次闭关,不仅顺利突破到筑基后期,更重要的是,戊土精实极大地巩固了她的道基,使得五行根基更加均衡稳固,对未来修行益处无穷。
    陆逢时起身,將剩余的一部分地脉石髓小心收取,並未伤及那株戊土精莲的根本。
    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跡,撤去阵法,悄然离开。
    闭关之前,草木还是绿的。
    如今已经青黄,有些杨树树叶已经全黄。
    她估算了下时间。
    这次闭关,约莫有个把月了。
    是时候返回洛阳了。
    找到在山下安然吃草的小黑,陆逢时翻身上马,心情舒畅。
    虽然施展了清洁术,不过一个来月没洗澡,身上还是不得劲,骑马路过一个湖泊,陆逢时设了个阵法,便安心梳洗。
    只不过她刚要起身,结界竟然动了。
    她立刻飞出湖面,衣服在半空中已经穿起,而后飞身躲入旁边的一棵巨大的杨树上。
    她穿的是嫩黄的衣裙,加上敛息术,完全与杨树融为一体。
    透过树叶缝隙向下望去。
    只见是一个看著三十左右,身著灰色短打,作行商打扮的男子,正一脸警惕地站在湖面,確认没有问题后,才蹲下身来喝水。
    可能是渴了很久,男子喝了好几捧后,才將隨身水囊灌满。
    全程都警惕四周。
    他此刻眉头紧锁。
    因为刚才分明感觉到前方有一丝极细微的灵力波动,像是碰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但瞬间又消失了。
    此刻眼前只有平静的湖面和寻常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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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人跡罕至。
    他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选择从小路行走。
    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隨便就碰到比他修为还高之人吧?
    他再次细细感知。
    確定什么痕跡都没有,才鬆了口气。
    “或许真是自己感觉错了。”他想,“此地灵力充沛,有些异常也属正常。”
    陆逢时心中念头飞转。
    一个筑基后期修士,偽装成行商之人,却又出现在这离官道有些距离的山野湖畔?
    行为如此诡异,绝不可能是单纯的游山玩水。
    此人將水囊灌满之后,立刻离开了湖泊,却不是往官道上去,看方向是往更加隱秘的山林去。
    只是这次,他刚动就发现了不远处吃草的小黑。
    放鬆下来的神色立刻紧绷。
    那马油光滑亮,还有马鞍韁绳,一看就是有主的。
    这附近真的有人。
    这个发现,让他再次警觉起来,目光锐利的扫视著四周,同时抽出了隨身的长剑:“什么人,出来?”
    陆逢时没有动。
    刚才都没有发现她,现在更不可能。
    不过是在诈她罢了。
    但此人却不肯离去,见人一直不出来,他挥剑砍向小黑。
    此人是木灵根,青色剑气凌厉无匹。
    就在剑气离小黑只剩几寸时,“鏘”,被人用剑给挡了回去。
    此时,李永修才看清。
    面前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手上拿的武器不知是什么锻造,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品阶至少在六品以上,且品相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
    李永修握紧有些发麻的手臂,冷声道:“你是何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李永修哼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去绥德的商人,迷了路而已。”
    “普通的商人,可没有你这个身手,”陆逢时笑了一声,“你刚才出刀的姿势,很奇怪。”
    “说你是散修吧,你又打扮成商人,说你是商人,你又有如此奇异的身法,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李永修看著女子不语。
    陆逢时继续道:“你是西夏的探子,对吗?”
    李永修瞳孔骤然收缩,紧握著剑柄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姑娘说笑了,什么西夏探子,在下就是个本分的商人,迷了路在此歇脚!
    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陆逢时却不接他的话茬,目光落在他握剑的手势和靴边的泥土上。
    “如此,那是我误会你了?”
    陆逢时將五衍剑收好,翻身上马,临走时指了指他后面:“要去绥德,走这条路快些,这次可莫要再迷路了。”
    李永修持剑而立,等人真的看不见了,才將剑收入剑鞘。
    方才那女子,明明修为与他不相上下,若是借著手中的法器,自己肯定是討不到好。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陆逢时的確是走了。
    不过不是直接回洛阳,而是出了林子调转马头去了绥德。
    绥德是抗击西夏的一个主要军事重镇。
    这里驻扎著一万守兵。
    根据她从百姓口中打探到的,现在的最高统领是折可適將军。
    他今年四十二岁,出身西北颇负盛名的折家,西北都称他们为折家军。
    百姓既如此爱戴,想必是个不错的將领。
    在绥德,有发现可疑人员,要立刻匯报的行文规矩。
    所以陆逢时直接找到最近的军营辕门,给他看了路引,说明来意,士兵一听,很是重视,一路將她引入军帐前。
    通报后,一位身著戎装,面色沉毅的中年將领大步走出。
    他並未因陆逢时是女子而有所轻视,目光锐利扫过她,拱手道:“在下折將军麾下参將,姓张。
    听闻娘子有要事相告?”
    陆逢时还礼。
    而后言简意賅地將发现李永修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参將听得面色凝重。
    边关之地,对探子极其敏感。
    眼前这位看著年纪不大,但她描述条理清晰,疑点確凿,明明身手不凡,却偽装成商人,出现在人跡罕至的密林中。
    不过张参將还是问了一句:“我方才听士兵匯报,姑娘是从洛阳来拜访好友,回程怎么不走官道,也去了那密林中?”
    “本人隨性惯了,喜欢往林子里钻。”
    张参军闻言,倒是洒然一笑。
    “不知小娘子可能画出那人的相貌?可知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陆逢时:“画画我不在行,我可描述,请画师作画。”
    只不过,军营中的画师,画工实在不敢恭维。
    姑且就能看出是个男的吧。
    无奈,陆逢时只能自己拿起笔,按照记忆,將那人的样子临摹出来。
    “只能说有七八分像。”
    张参將拿起画,比先前的態度好了些:“够了。”
    他顿了顿,又道:“娘子孤身一人,又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若不介意,可在营中稍作歇息。”
    说是歇息,其实就是暂时限制自由。
    等他们將情况探明,她所言不假,才会放人离开,当然了,也有为了保护提供线索的人这层意思。
    “好。”
    自由出入军营,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她来此提供消息是出於道义,並不想与军方牵扯过深,以免暴露自身修士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参將见她如此配合,倒是省心不少。
    再次道谢后,拿著画像匆匆离去,显然是去安排人求证了。
    陆逢时被安置在一处乾净的营帐內,有兵士送来简单的饭食清水。
    用过之后,陆逢时直接打坐休息。
    那处林子距离营地有半日路程,加上勘探追踪,少说也要一两日的时间。
    果然,第二日午后,她的帐子外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张参將略显急促的声音:“陆娘子,打扰了。”
    “张参將请进。”
    张参將掀帘而入,身后还跟著一名二十出头的亲兵。
    较之昨日的客套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审视:“陆娘子,”
    张参將开门见山,“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初步核实。根据你描述的方位和特徵,我们派出了斥候在附近山林中发现了有人近期活动的痕跡,
    並且,截获了一份用密文书写的情报。”
    他紧紧盯著陆逢时的反应:“陆娘子对此,有何看法?”
    陆逢时明白,这是对方在进一步试探自己。
    “看来我的猜测並非空穴来风,此人果然是探子,而且极有可能將情报传递了出去,又或者是正准备接应同伙。”
    她冷静分析,“我觉得张参將当务之急,应是加大搜索力度,並核查近期边境是否有异常调动。”
    那人是修炼之人不假。
    假如同伙也是修炼之人,那也只能在相距差不多百里內传音。
    可绥德距离西夏有三四百里的距离,即便有同样修为的人接应,也需在大宋境內。
    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传音也无用,只能接头。
    所以,人此刻一定还在大宋境內。
    张参將眼中精光一闪。
    他忽然换了话题,语气带著一股压迫感:“陆娘子身手不凡,见识过人,面对军国大事竟也如此镇定。
    不知娘子出身何处?此番往返洛阳与边塞,所为何事?”
    这才是真正的盘问。
    一个突然出现,行为蹊蹺,又恰好撞破敌国探子的女子,由不得他不怀疑。
    不过她经得起调查,很是从容答道:“张参將过誉了。
    我是河南府僉判的家眷,此番的確是受朋友的邀约,来此游玩。”
    张参將愣了片刻。
    这位小娘子竟然是官眷。
    如此,身份应当是没问题的。
    而且对方主动来报信,態度配合,若真是细作,此举无异於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一小兵匆匆而来:“张参將,折將军请您去营帐,他说,还想见一见报信的陆娘子。”
    张参將看了陆逢时,隨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逢时跟著他们行了约有半刻钟左右的样子,到了一顶看著十分高大的营帐前。
    守卫见是张参將,立刻让人进去。
    帐內主位上,坐著一位身著常服,目光锐利,不怒自威的中年將领。
    张参军出声介绍,“陆娘子,这位便是折將军。”
    “晚辈陆氏,见过折將军。”
    陆逢时上前行礼。
    折可適微微頷首:“陆娘子请坐。
    张参將已向本將稟明你发现可疑之人並前来报信之事,你很有胆识。”
    “將军过奖,分內之事。”
    陆逢时在下首坐下,姿態从容。
    折可適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据斥候来报,那人身手极为了得,若不是有你提供的准確信息,根本察觉到踪跡,陆娘子能发现,说明身手同样不凡。
    敢问,陆娘子是否是修行之人?”
    张参军心下诧异。
    修行之人,那怎么还是官眷?
    陆逢时想,折可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將,目光如炬,一味否认遮掩反而更惹怀疑。
    “折將军明鑑,我的確会修行之术。”
    折可適点头:“如此,便说得通了,陆娘子不必害怕,我折家也是有能人异士效力的。”
    如此,那確实少了解释的麻烦。
    真正有能力的修士,都极少在凡间朝堂露面,是以很多人根本不信。
    折將军能懂,自是再好不过。
    “接下来,便是我们的事情,稍后我会让人送你出营。”
    ……
    陆逢时骑马赶到洛阳城外时,已经十月十六了,落日余暉伴著晚霞,在快要关城门时终於进了城。
    距离她离开,已有两个来月。
    裴之砚左等右等,每日下值后都会去城门口看一看,却总是一个人回来。
    庒厨娘和苏婆子都看在眼里。
    心想,这裴大人和夫人也是挺奇怪。
    说他们感情不好吧,自夫人离开后就茶饭不思,说他们感情好吧,到现在竟然还是分房睡。
    真是难以琢磨。
    不过裴大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夫人总是这么若即若离,总归是不好的。
    万一哪天,大人领了其他女子回来,那真是哭得地方都没有。
    这日下值后,裴之砚如常去城门。
    本以为今日又会如往常一样,失望而归,但远远地他就听见了马蹄声,抬眼看去,他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出现在城门口。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是错觉。
    “阿时!”
    裴之砚很少这么激动的大喊。
    便是当初放榜,看见他的名字在二甲第一,也没有这么失態。
    陆逢时勒马,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
    这里离官廨可不近。
    “可是附近出了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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