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时 - 第126章 那,试试看吧(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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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那,试试看吧(二更,求票)
    他眼珠子咕嚕嚕转了数圈后,突然道:“大人,我们只是仆俾,如果没有二姑娘的吩咐,如何能使用府中的马车……
    “再说了裴大人不是说捡到了二姑娘的耳坠,那这半月进进出出的,肯定有人看见过她。”
    赵玉瑶听后,头立刻转过来,看向王顺的眼神,像是要將此人活剐了:“你这贱奴,胡说八道什么!”
    王顺本能跪著后退。
    一听贱奴,眼中的恨意又滋滋燃烧起来,他再次转头看向刘推官:“大人,还有就在昨日,社稷坛那边出现命案,二姑娘听闻后,立刻让小的驾车过去。只因,有命案发生,便能看到裴大人的身影。”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所有人。
    方才赵必说赵玉瑶没有针对裴夫人的理由,但这不就来了么……
    王顺这番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公堂內外一片譁然!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刘推官连拍惊堂木,才勉强压下议论声。
    但他自己的额头也见了汗。
    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
    赵玉瑶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指著王顺,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奴,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个低贱的马夫,竟当著裴之砚和这么多人的面揭穿这件事。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赵必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这个环节出紕漏。
    王顺的话,直接戳破了他刚才“毫无动机”的这个谎言,將他女儿覬覦有妇之夫,因妒行凶的动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已不仅仅是后宅阴私,更是涉及官员家眷清誉官场体面的大丑闻!
    陆逢时看向脸色铁青的赵必:“赵通判,事已至此,真相如何,想必您心中已有论断。王顺此言……可是点明了关键。”
    她停顿了一下,给赵必消化和权衡的时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也是在给赵必最后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
    逼到绝境的兔子还会咬人,何况是官场老狐狸的赵必。
    若真把他逼到必须鱼死网破的地步,即使能法办赵玉瑶,裴之砚未来在河南府也必將举步维艰。
    “我这里倒有个两全之法。”
    赵必和赵玉瑶都猛地抬头转头看向她。
    赵玉瑶想说,你会这么好心?
    但终究碍於父亲眼神的威慑,乖乖將嘴闭上。
    赵必示意陆逢时讲。
    “我可以不再追究赵二姑娘律法上的责任,但必须让她在公堂之上,亲口承认,因为覬覦裴僉判,一时糊涂,指使仆俾夏兰、王顺对我下手!並向我鞠躬致歉!”
    “我觉得,这是保全赵家顏面和赵通判官声,所能付出的最小代价。”
    陆逢时平静问赵必,“不知赵通判以为这个法子如何?”
    裴之砚喉头翻滚。
    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时这么做,无非就是怕他跟赵通判撕破脸之后,影响他的前程。
    可他今日既然做了这一切,便不怕对上赵必。
    他走到她身前,低声道:“你不必为我委屈至此。”
    陆逢时笑了笑:“倒也不全是为了你!”
    裴之砚一噎。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唔,记起来了。
    一年多前,他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陆逢时要是知道裴之砚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对他竖个大拇指,记性真好!
    赵必闭了闭眼。
    深呼吸后又觉不够,又再次深呼吸,才將眼睛睁开,转身给了赵玉瑶一个大逼兜:“孽障!还不按裴夫人说的做!”
    赵必身为通判,有些粗陋武艺在身。
    又想息事寧人,所以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直接將赵玉瑶给扇倒在地。
    赵玉瑶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同时难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父亲,他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哪怕知道是为了赵府,难道就不能做做样子。
    她垂下头,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不过等她爬起来站好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很好的收敛起来。
    她缓缓走到陆逢时面前,弯腰道歉:“是…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因,因仰慕裴大人,才对裴夫人心生嫉妒…指使夏兰他们,
    我,我错了,裴夫人,赵玉瑶向你认错,请你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哭的一抽一抽。
    但也算是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
    管她情不情愿,反正道歉了,就等於是当眾承认了所有事实。
    陆逢时看著她,没有说话,只是转向刘推官:“刘大人,既然主使者已认错,此事我便不追求了,还希望赵通判能严加管教,莫要再生事端。”
    赵玉瑶一颗银牙咬碎,只能活血吞。
    这次是她疏忽,她认栽。
    可她与陆逢时的仇,结下了。
    若让她找到机会,定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刘推官心里狠狠鬆了口气。
    立刻宣判。
    回到官廨,陆逢时刚回自己房间,裴之砚跟了进来。
    她刚要说话,被裴之砚一把抱了个满怀。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著淡淡的墨香,瞬间將她包裹。
    他的手臂收的很紧。
    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仿佛要將她揉进骨血里。
    心跳咚咚敲击著她的耳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
    陆逢时先是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退开。
    不习惯与人这般亲密。
    但裴之砚抱得太紧,那力度里带著滚烫的情绪,让她抬起的手,最终缓缓放下,轻轻搭在了他的后背。
    “裴之砚?”
    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带著些许疑惑。
    “別动,让我抱一会儿。”
    裴之砚的声音低哑,埋首在她颈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慄。
    他闭著眼,脑海中反覆回放著公堂的一幕幕。
    她冷静地为他权衡利弊,甚至不惜『退让』时,他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有心疼,有愧疚,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对不起。”
    他低声说,手臂又收紧了些,“是我考虑不周。”
    “哪里是你考虑不周。”
    从公堂回到官廨,她也釐清了一些思路。
    以裴之砚事事周全的性格,怎会想不到赵必会护短,更不会忽略官场的盘根错节。
    可他已然做了。
    无非就是为了给她出口气,完全不顾他自己的前途。
    他不是个衝动的人。
    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陆逢时道:“可只为了出口气,不管不顾,划不来。”
    “不能这么算。”
    从昨天听到她出事,到他將事情安排下去,就一直在后怕。
    他当时想要的,就是咬死赵玉瑶,哪怕会因此和赵必翻脸,也在所不惜。
    “我说了,不全是为你。”
    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静,但尾音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丝,“赵必浸淫官场多年,撕破脸於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只是选择了最有利的方案。”
    “我知道。”
    裴之砚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眸深邃,里面翻涌著前所未有的炙热,“我知道你聪慧、强大,甚至比我更懂得如何在这旋涡中周旋。但我还是…后怕。”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著她的脸颊,指尖带著灼人的温度:“阿时,我从未像今日这般害怕过。不是怕赵必,也不是怕官场倾轧,是怕,怕若你真有丝毫闪失,我……”
    他顿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词来形容那种灭顶的恐慌。
    陆逢时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看著他眼中毫不犹豫的情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叩击她的心门。
    “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偏开视线,试图用轻鬆的语气打破这过於曖昧的氛围,“几个跳樑小丑,还奈何不了我。”
    裴之砚却不容她逃避,轻轻將她的脸板正,额头抵著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阿时,”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带著蛊惑人心的力量,“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什么机会?”
    陆逢时明知故问,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一个真正站在你身边,与你並肩的机会。”
    裴之砚目光灼灼,“我知道你的世界很大,路很长,我会让自己儘快成长起来,成长到可以护住你,天下任你驰骋。”
    “裴之砚,”
    陆逢时迎上他的灼灼目光,“我是一个修炼之人,前路未知,身份成谜,这条路可能比你想像中的更危险。”
    “我不怕。”
    “我也,未必能给你寻常夫妻的朝夕相伴。”
    “无妨,你在何处,何处便是我的归宿。”
    陆逢时看著他。
    看了很久。
    最终,她微微嘆了口气,那嘆息里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那……试试看吧。”
    话音落下,裴之砚眼中狂喜涌现,他再也抑制不住,低头,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带有任何情慾,只有满满的珍视。
    陆逢时没有躲闪,闭上了眼睛,感受著额间那片刻的温热和湿润。
    一吻落下,裴之砚没有更进一步,只是重新將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抱住一块珍而重之的绝世珍宝。
    赵府
    赵玉瑶哭著跟赵必进了府门。
    她左边脸颊肿的高高的,一路行来,不少僕婢都看见了,虽然很快就低下头,可赵玉瑶就是觉得无数人用眼睛盯著她看。
    “再看,將你们的狗眼挖出来。”
    赵玉瑶一通威胁,下人直接噗通跪在地上喊饶命,等人走了,才敢站起来。
    赵必现在哪还笑得起来,一脸阴鬱的来到厅,坐在主位上,看著还囂张跋扈的二女儿,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都这个局面了,还不思悔改。”
    “爹……”
    赵玉瑶刚开口,赵府主母孙氏匆匆从后院过来了。
    孙氏看到赵玉瑶浮肿的脸,心疼坏了。
    她娇养的如似玉的女儿,竟然成了这幅鬼样子,“这,你的脸怎么成这样,谁打的?”
    赵必看向孙氏:“消气?平日里你就是这么管教她的?”
    “我打的,公堂上我要是不动手,她被打的就不是脸这么简单,这条命还能不能留著都是个问题。”
    “主君,您消消气。”
    孙氏喏喏道:“主君,不过是两个贱奴反口,玉瑶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
    孙氏以为,这次又是赵玉瑶胡来,在外面闯了祸。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哪次不都是平安无事的摆平了。
    “平安无事?”
    赵必指向赵玉瑶,“你问问这个蠢货,背著我们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孙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询问的眼神看向赵玉瑶:“玉瑶,跟娘说,究竟怎么回事?”
    赵玉瑶哭哭啼啼喊了声娘。
    但就是没开口说公堂上发生的事。
    这么羞耻,她说不出口。
    孙氏见女儿只是哭,却不答话,心中愈发焦急,转向赵必,语气带上了几分埋怨:“主君,便是天大的事,您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玉瑶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赵必气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噹响,“她差点把天捅个窟窿!
    就我这个亲爹,今天在公堂,这张老脸都快被她丟尽了!”
    他指著赵玉瑶,对孙氏怒道:“你问她!
    问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指使下人,去算计裴僉判的夫人!”
    “用的还是那般上不得台面,毁人名节的手段!”
    孙氏闻言,脸色瞬间也白了。
    她虽然溺爱女儿,但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算计同僚家眷,还是用这种阴私手段,一旦坐实,別说赵玉瑶,整个赵家都要蒙羞!
    她颤抖著声音问:“玉瑶,你,你真做了这等事?”
    赵玉瑶见瞒不住,又见母亲似乎也慌了,心中委屈、愤怒、不甘交织在一起,索性破罐子破摔,尖声道:
    “是!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那个陆氏,一个粗鄙农女,她凭什么占著裴大人正妻的位置!我哪点不如她?我才是最適合裴大人的人!”
    “你,你糊涂啊!”
    孙氏又急又气,上前拉住她的手,“那裴之砚再好,也是有妇之夫!你堂堂通判嫡女,怎能…怎能自轻自贱至此!”
    “我不管!”
    赵玉瑶甩开母亲的手,眼神偏执,“我就是喜欢他!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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