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捡到皇帝笔记开始屠龙 - 第150章 隱岐
第150章 隱岐
月明稀星,虫鸟微鸣。
神社夜间巡逻的保安手电筒四处照耀著。
谢雨將石板重新盖好,震碎的锁链插了回去,丟在井沿的杂草堆里。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从半人半蛇死侍腰间摘下来的金属圆牌。
透过月光,圆牌一面刻著白面疗牙的面具,面色惨白嘴唇鲜红,眼晴描著粗黑的眼线,牙齿也是黑的。
一块笑容可鞠,一块狞如恶鬼。
“你认识这东西吗?”谢雨侧过身,將圆牌放到樱井小野面前。
樱並小野打量片刻,还是摇摇头。
“感觉像是能剧里的公卿形象,按照古代的习俗,公卿都会敷粉並用铁水把牙齿染黑,凡黑齿的才是贵族。”
“嗯。”
谢雨揉捏著金属圆牌的边角,手指不断加力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跡。
材料像是工具机轧过的钢铁,工业化之后的產物。
死侍身上掛个牌子,是在象徵著身份么—是死侍生前,还是製造死侍的人?
谢雨心中思索。
这时樱井小野忽然发出一声低呼。
“谢君—”
“怎么了?”
谢雨目光微微一凝。
“谢君,你背上在流血”
谢雨扭过头果然发现肩肿骨处正在渗血。
鲜红的血水把黑衣服沁出一团墨黑,周围的布料也全是毛边,像是在粗糙的墙壁上剐蹭过一样。
谢雨顿时哭笑不得。
“应该是刚才在石头上蹭的,没什么大碍还有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差点搞得我以为有东西从井里爬上来了。”
樱井小野汕汕一笑。
“那这口井怎么办?”
谢雨沉吟片刻:“就这样放著吧,反正这井够深,而且通道已经弄塌了,死侍就是群没脑子的东西,发现不什么异常。”
“不过按照弥生子说的,这口井在一千多年前就挖出来了,现在想来,七八十米深的井明显不对劲。”
“后面试著能不能查到这口並的真正来歷吧,还有这座八云山山腹里居然还藏著死侍”
谢雨揉了揉眉心。
今晚发生的一切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而且他隱隱有种感觉,那头半人半蛇的死侍,以及沉睡在祭祀场內的那些死侍·可能並非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布置。
后半夜,两人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市区的旅馆。
樱井小野先去洗澡,谢雨则从背包里拿出工具给自己处理伤口。
其实不止是肩脚骨那一块的擦伤。
小腿肚的地方也不小心沾上了几滴死侍的血液,布料被腐蚀成一根根纤维粘在皮肉上,直到现在还有股隱隱的灼烧感觉。
谢雨用镊子夹出沾血的布条,然后拿酒精擦了擦。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沉重的机车轰鸣。
昂昂昂—
紧闭的窗帘透过一道道飞驰而过的车灯,一闪而逝又绝尘而去。
谢雨眉头微微皱起,小心翼翼揭开窗帘一角,发现这不是一辆车,而是一整支车队,
力帆,宗申,铃木,ktm各种改装过的摩托车在街道上狂飆。
“外面什么声音?”樱並小野也洗好了澡,裹著浴幣走了出来。
“暴走族。”
谢雨佇立在窗台前默默注视著车队远去。
狞亮的尾灯像是血红色的蜂群在黑夜里无比显眼。
而它们行进的方向—
似乎是郊外,八云山。
次日清晨。
谢雨下楼来到前台。
这个时间点旅馆前台还没交接班。
“昨晚那群飆车的是什么人?”谢雨隨口问道。
“抱歉,客人叨扰您休息了。”
前台苦笑说,“那是一群疯子,日御奇hinomisakibay是个世界级的海湾赛道,所以这里常年都有一群玩车的人。”
“只不过昨天应该没有比赛才对,”
“日御奇么”
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像是一个凸起的角,坐落著一间出云神话中的神社,相传是素戔鸣尊和天照大神的坐镇之地,原本定在今天的行程。
只不过昨晚在出云大社地底找到了正主,谢雨对这些名胜並没太大兴趣,就不需要再去了。
“难道说昨晚这群暴走族,不是去赛车的?”谢雨心中思索。
地图上,日御奇海湾和八云山並不是同一个方向。
见前台还在小心翼翼看著自己,谢雨微微一笑。
“嗯,可以理解,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不过昨晚我看他们不像是善茬,是帮派成员吗?”
“是的,他们大多数是『武暴走”。”前台再次嘆了口气。
“武暴走?”
前台解释其中的门道说:“暴走族分为文暴走和武暴走两种,文暴走相当於是业余爱好者,他们白天有正式的工作,晚上飆车只是寻求刺激,也会很守规矩。”
“但武暴走不一样,那些人大多数是初中就輟学的无业游民,聚在一起玩车,也聚在一起打砸抢,有时候並不是为了追求速度,而是单纯的宣泄破坏欲。”
“出云这边的武暴走组成了一个叫“隱岐”的帮会。”
谢雨点点头:“他们平日里有聚集地吗?”
“呢—您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呀,好多都是犯过罪的,连警视厅都会头疼。”
前台小心说道。
他以为谢雨是因为昨晚休息被吵到,想要去找对方的麻烦。
“隨便问问而已,因为我晚上经常会出门,知道他们通常在哪里活动,也才好避开不是么?”谢雨微笑说道。
前台鬆了一口气。
在地图指了一个位置。
“鹤町”。
上午,把樱井小野送到市图书馆,让她在古籍堆里寻找那口深井,赤鬼川,八云山相关內容。
谢雨则来到出云大社背面的八云山附近。
果然,昨晚“隱岐”那帮人並未前往日御奇海湾赛道,而是来到这里。
山脚下停著十几辆改造的五顏六色的机车,周围全是漆黑的轮胎印,大量凌乱脚步踩过草地一路向上。
“他们还在山上?”
思索片刻后,谢雨跟著脚印上山而去。
八云山並不是什么高山,从地面算最高峰也不过两三百米。
现在谢雨也清楚,这座山真正的玄机反而在內部。
几十分钟后,谢雨跟看脚印一路来到山腰。
旋即数十个脚印顿时凌乱起来,像是遭遇了某种恐怖的事情。
有的往前,有的往后,还有的在地上拖拽出划痕。
“还有血液”
谢雨注视著乾燥泥土中的红色,眉头微微皱起。
昨天隱岐这帮人来八云山,到底想要干什么?车停在下面,难道人已经全部死了吗?
蹲下身子扒开周围的杂草,谢雨忽然发现一些特殊的痕跡。
像是蛇从这里碾过一样。
空山鸟鸣,周围嘈杂的自然之声透著一股寂静。
谢雨心头笼罩一片阴霾。
位於出云市的另一个方向。
鹤町的一间出租屋內,
中田幸二郎焦急的不断步。
昨天他的哥哥带著帮派里的一眾兄弟出门,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甚至手机都打不通了。
中田幸二郎的脑海中浮现起昨晚哥哥的那句话,
“二郎,关原之战就在今晚,你可要隨我出征?”哥哥说。
当时幸二郎觉得哥哥大抵是中二病又犯了。
又以为自己是战国年代毛利氏的家臣,即將率军出征为家主打下大片的疆土之前哥哥口中也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只不过所谓的『出征”,往往就是带著一眾兄弟们去打车赛。
他们这些暴走族虽然整天要把『人车合一』,『车在人在,车毁人亡”之类的豪言壮语掛在嘴边。
但本质並无法改变,他们口中的神兵利器,不过是十万日元都不到的改装车。
稳定性差,使用寿命短,缓震几乎没有。
隱岐”在出云混了这么多年,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凭著年轻人的一腔悍勇你不敢压的弯我压,你不敢闯的灯我闯外加上偶尔还做些会进局子的事情,才勉强聚集起一大批帮眾。
当然,也免不了吸引了一群小太妹左拥右抱,有时候还从家里拿钱给他们·“
但昨晚幸二郎实在太困了,所以就没有跟著哥哥一起出门,哪怕他在隱岐里算是车技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更主要是幸二郎清楚,没有提前收到消息的比赛,能是什么好比赛?
掌了名次的奖金,连油钱都不一定够出。
但一个夜晚外加一个中午过去了,哥哥还是没有回来,其余人的手机也打不通电话。
“难道被抓了?应该不至於吧—”幸二郎有些犯难。
其实真要被抓也是好事,至少看管所里管饭,不至於吃了上顿没下顿“
“咚咚咚一一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嚇得幸二郎一个激灵,相较於隱岐大多数人的悍勇疯狂,他其实是个胆小的傢伙,过去这些年全靠哥哥罩著。
砰砰砰平—
没有等到开门,外面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变得粗暴起来。
“来,来了!”
幸二郎慌慌张张跑去开门。
旋即看见了一张陌生年轻男人的面孔。
“你找谁?”幸二郎问道。
“你是隱岐的人吗?”年轻男人反问。
“是,是啊,怎么了?”
“那你看看这块表,认识吗?”
年轻人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用透明塑胶袋装好的手錶。
錶盘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像是被硫酸浸泡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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