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捡到皇帝笔记开始屠龙 - 第190章 雪山与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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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雪山与援军
    寒冷.—..无尽的寒冷。
    铺天盖地的雪从天而降,將洁白的大地和漆黑的高空连接在一起。
    一滴雪落在路明非的睫毛上,线条清晰,边缘锋利的冰凌像是精致的羽毛,层层叠叠,散发著晶莹的光芒,仿佛无数颗微小的钻石在空中飞舞。
    此刻他仍然双眼一片血红,只是在这样的冰雪王国中,无穷无尽的寒冷正在將他沸腾的血液缓缓冷却,充血的眼球也开始褪色,呈现出无暇的黑。
    “手术台·地道—这又是哪里,没完没了—
    路明非双自失神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空。
    口中发出喃喃低语。
    太冷了。
    冷的他浑身上下血液皮肉僵硬在了一起,连稍微动一动都仿佛是生锈的金属机器,骨头与肌肉之间发出嘈杂的摩擦声。
    但出奇的,路明非却感到很安心。
    置身於这样的天地中.真舒服啊,至少不用再听那该死的掷子声了。
    这片天地仿佛隔绝於尘世之外,不断拼命逃跑,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法隔绝的掷子声,在这里消失地无影无踪,像是宿命在此刻被隔断了。
    让他的脑海恢復了一丝清明。
    “哥哥。”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虚幻如雾的縹緲嗓音。
    路明非顿时打了个激灵,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猛地回头,背后只是一望无垠的荒原,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透明冰山。
    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雪飘落荡漾的寂静。
    是幻听么?
    然而再度將脑袋转过来的时候,路明非呼吸募然一室,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肤色看起来是自己的同胞,穿著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脸上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乾净的脸颊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男孩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著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著火的镜子。
    路明非的所有意识在一瞬间被那火光牢牢吸引了,他全身猛地一颤,迷离的神智悉数归来,仿佛濒临绝境般,身体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是·———你。”路明非声音乾涩。
    他记起来了,这个男孩他曾经见过的,当初在那座诡异的高架桥上,男孩自称是他的弟弟,给他讲述了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事情。
    包括龙,包括神,包括这个世界。
    但那天过后回家睡了一觉,路明非身体里仿佛启动了某种防御机制,那些连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典藏区都难以窥见一鳞半爪的隱秘歷史,几乎被他忘得一乾二净。
    唯一还能记得的,只是些许有关混血种的事情,但也並非是什么隱秘。
    仅仅让他在抵达日本,和接到谢雨的那通电话后,第一时间对这个现实世界多了几分接受度。
    “好久不见,哥哥。”
    路鸣泽嗓音轻柔,像是不忍吵醒一场熟睡的美梦。
    路明非沉默了,他不由想起了北方地区民间传说中的討封仪式,修炼成精的黄皮子会询问路过的人类,“我究竟更像人还是更像神”,若是回答“像人”,
    黄皮子將失去多年的修为,回应者必然因此遭到报復,举家不得安寧。
    但如果回答『像神』,则预示著黄皮子即將得道成仙,变成五仙之一的狐仙,但被问者同样难逃厄运,飞升因果將加在回答者的身上。
    面对这个如神似鬼的男孩,他可不敢应那声『哥哥”。
    而路鸣泽同样没有逼迫路明非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著,时间慢慢地流逝,仿佛两个看雪景的人。
    此刻路明非回过神来,已经渐渐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外面即將有大事发生他可不想在这片奇异的空间內继续磨蹭。
    “我该怎么出去?”路明非沉声问道。
    “出去干嘛?这里不好吗?这天,这雪,多舒服啊。”路鸣泽歪著头看他。
    路明非嘴角一阵抽搐,他可记得隨著喇叭里播放出那段郴子声后,不止是他,旁边那女孩受到的影响更大,状態比他还差。
    他一直以为上杉绘梨衣因为从小不说话的缘故,长时间以来早已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但他的神智彻底迷乱前一刻,却听见了一阵哀哀的哭泣声。
    她也看到了类似的幻觉,应该是同样恐怖的经歷吧?榔子声对他们造成了精神污染,他们一起在幻觉的地狱里往外挣扎,像是一只幼小的刺蝟被一脚从台阶上踢了下去。
    还有谢雨·和那个与他有过莫名肌肤之亲的女人,他们离的更远,会怎么样呢?他们身边会有这样一位魔鬼保驾护航吗?
    眼前的冰天雪地,冻结內心的灼热之痛,路明非下意识就归结到了这个男孩的身上。
    这应该是他的手笔·—..—吧?
    “看来他確实改变了你很多啊,哥哥。”
    路鸣泽幽幽一嘆。
    “不过確实是个不错的援军,当那万军之战开始之时,既然有得选,那何必孤军奋战。”
    路明非似懂非懂看著他。
    上次见面,路鸣泽口中也是会说一些神神叻叻,又充斥著中二气息的言论。
    像是舞台上的皇帝,一顿一挫间威临天下,哪怕观眾只有他一人。
    不过路鸣泽並未强求路明非理解这些,
    此刻他的注意力只有一半落在路明非身上,另一边则是隔著一望无垠的冰原,最终落在了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的那座巍峨高山上。
    山顶空荡荡的,一座华美森严的冰雪宫殿坐落在那里,或许是隔得太远的缘故,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里曾经盘踞著一头君临天下的巨龙。
    但此刻空无一物,仿佛它存在的一切痕跡都被时间的力量碾成粉碎。
    路鸣泽眼底透著悲哀,深处又夹杂著仿佛无边无际的怒火,以及更深邃的无奈。
    “我想帮帮他们,哪怕只是减少他们的累赘也好。”
    路明非忍不住继续说道。
    他口中说的是丧气话,眼底却流露出一股坚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不再一味逃避,反而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路鸣泽將他的眼神尽收眼底,嘴角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时来天地皆同力,你无需妄自菲薄,哥哥。”
    说罢,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
    “那么—下次再见吧。”
    清脆的响声落在路明非耳中,像是一句咒言一声清唱,脑海中的混沌和破碎的画面被它震开,铺天盖地的冰雪瞬间消融,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幻,那是一片黄色的海,一位陌生女孩站在白色的天光下,向他伸出手来。
    “这一路上我们將不彼此拋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的尽头。”她说。
    不是绘梨衣,不是酒德麻衣更不是陈雯雯。
    她是谁?
    路明非脑海中灵光一闪。
    一道崭新的记忆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路明非的脑海,掠过面前时,路明非才看见这道记忆上鐫刻著斑驳的古文,像是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只是被人不断擦拭,显得像是全新一样。
    不过路明非此刻来不及再考虑这些了。
    他的双眼已经募然睁开,体內滚动著前所未有的力量。
    眼前的景象仍然是白炽灯如地狱的地下储藏室,灯泡中夹杂著电流,忽明忽暗的闪烁著。路明非心底不知何处生出的愤怒,变得凶暴如狂龙。
    只是下一刻他的身形忽然僵住。
    感受到怀里有一团柔软温润的存在身形高挑如御姐,心智幼稚如萝莉的女孩正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什么情况.·
    “嗖!”
    “路明非!你缓过来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谢雨目光诡异在路明非与上杉绘梨衣之间来回打量著。
    並非是觉得这一男一女不该如此依偎在一起。
    而是刚才自己察觉到这边情况有异常,明明朝著这个方向针对性的释放了『言灵·皇帝』,体表浮现出白色鳞片,几乎半只脚踏入失控边缘的上杉绘梨衣一如既往被镇压。
    但为何路明非这个衰小子,明明同样一副濒临失控的模样,怎么像是完全没有受到“皇帝”的半点影响一样。
    这就是“怪物”的特殊性么?
    砰砰砰—
    谢雨抬起手里的步枪毫不犹豫朝著通道方向开火了。
    这是一款『点七零』口径符合暴力美学指炮为枪的凶器,追求连续火力爆发的同时其后坐力变得更加恐怖,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装备部的设计风格,但酒德麻衣给他的武器包里,还有更多类似的凶器。
    轰一一剧烈的爆炸声在边缘响起,一股灼烧的热浪扑面而来,无数精密实验仪器被衝击波震碎。
    那个方向上大量,鲜血夹杂著火药燃烧的漆黑,一起泼洒在雪白的墙壁上,
    以及透明的冰块上,呈现出了后现代艺术风格的美感。
    一支安保小队在爆炸下直接粉身碎骨。
    这里是猛鬼眾位於东京都范围內最核心的研究所之一。
    守备力量自然足够森严。
    隨著谢雨释放『言灵·皇帝』,轻而易举压制了上杉绘梨衣內象徵著狂暴与杀的“鬼之人格』,王將的野心大半宣告破產。
    但意识到情况不妙后,这个心狠手辣的老人毫不犹豫下达了“歼灭”指令。
    无数猛鬼眾帮眾在体內注射『血统激活药剂”,这些本就稳定性欠佳的危险混血种,瞬间变成了最凶狠的野兽。
    不仅如此,就连储藏室內部的机关也被一同激活,从墙壁里探出的重型机枪,射出的子弹就连半米厚的深冻冰块也无法阻止。
    “用不著你拼命!回来!”
    谢雨连忙叫住了体內获得力量,一脸跃跃欲试的路明非。
    “等那个长腿妞把机关破了,我们直接衝出去,你负责照顾好这个小姑娘。”
    “..哦!”
    路明非应了一声,左顾右盼,果然酒德麻衣没在几堵厚重冰墙临时组成的掩体后面。
    “言灵·冥照』激活下,她仿佛变成了一道鬼影消失在了监控视线下,谢雨留在原地吸引火力,以及对付试图从通道里涌出来的半死侍群。
    “他怎么了!?”
    路明非忽然愣住。
    相叶森久倒在一旁,腰间有一个深黑的血洞,口中泛著血沫,双眼已然失神。
    “够呛了。”
    谢雨言简意,並未多解释什么。
    刚才危险关头,没有被掷子声彻底影响的三人中,谢雨负责阻击安保小队,
    酒德麻衣负责破坏內部机关,战斗力最弱的森久则负责帮忙架著失控的路明非和上杉绘梨衣前往安全区域。
    然而王將实在太果断了,意识到事情脱离掌控,第一时间便下达了极端命令最后一段路中,相叶森久被机枪扫中了一发子弹,这发子弹原本应该命中毫无抵抗之力的绘梨衣,但或许是出於过去进行大量邪恶实验的愧疚,亦或许是对这个漂亮却可怜的女孩怜悯,他选择用身体帮女孩接下这一发要命的子弹。
    那颗子弹直接打碎了他的脊椎,此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谢雨表情平淡。
    真实的战场就是这样,牺牲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
    过去他经歷了太多太多。
    但路明非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事情,刚刚热起来的身体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血液瞬间冷却。
    才说过话聊过天的人—就这么死了?
    路明非表情呆滯里透著惊恐,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和一旁的绘梨衣达成了某种一致的频率。
    “刺啦刺啦——·嗡!
    头顶的天板里忽然传来电流短路的声音。
    酒德麻衣得手了。
    这位忍者大师同样也是电路专家,在机枪运行轨道全部被墙壁掩藏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从电路破坏了它们的运行。
    下一刻,一阵香风从远处袭来。
    连带著周围光影跟著扭曲。
    “就是现在!”谢雨低喝一声。
    路明非咬了咬牙,从未有过的凌厉意志支撑著他的脊椎,奋力將房弱的绘梨衣抱在怀里,猫著腰和谢雨一同衝进了『言灵·冥照”的领域。
    进入隱身区域后,酒德麻衣高挑的身形立刻显现,看著一脸坚毅,但不完全坚毅的路明非,她嘴角浮现一抹复杂的微笑,又转瞬即逝。
    “有个好消息,薯片妞黑进了这里的系统,我们可以直接过去找王將聊聊。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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