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拯救德意志 - 第397章 荒诞之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真让人兴奋啊——”
    深夜,会议仍在继续进行,梅纳豪斯酒店却突遭停电。而引发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法鲁克一世,舔了舔嘴唇,仰望著酒店的高层。
    他此刻正如同一只黑豹般敏捷地攀爬著酒店外墙。这位年轻的国王为了这点身手,竟亲自赦免了埃及最负盛名的盗贼,只为从他那里学来这等偷盗技巧。
    理由,自然不言而喻,他是为了避开眾人的视线,潜入那等待在上层客房里的芙蕾德莉卡身边。
    这件事若从常识上看,无疑是疯狂至极的举动。就连法鲁克自己也明白,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他本人,恐怕连整个埃及王室都会陷入丑闻的深渊。
    但少年哪懂后果。
    “只要能得到那个女人......其他的,全都无所谓!”
    年仅十六岁的法鲁克一世,大脑早已被炙热的慾念烧得失去了理智。
    他自幼受英式教育,被送往欧洲留学,在那里,他见识过太多所谓的“上流女子”:巴黎的交际、罗马的演员、乃至维也纳的名妓。欧洲的纸醉金迷使这位埃及王储早熟又空虚。而如今,那一切繁华都比不过芙蕾德莉卡的一眼。那是能让血液逆流、理智溃散的绝色。
    她年长他几岁,这並不重要。她是德意志皇帝的孙女、是同盟国实权者汉斯·冯·乔的女儿,这些都不重要。
    此刻在法鲁克眼中,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目標,让那位黑髮碧眼的欧洲贵女,成为他夜里的猎物。
    当然,这个“猎物”的意愿,並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不过,他也不是打算在酒店里直接行事。毕竟,为了保护同盟国高层的会议,英军与德军的卫兵早已將整栋建筑包围得水泄不通。
    於是他早有计划,绑走芙蕾德莉卡,带回自己的宫殿。
    那根缠在他腰间的粗绳与隨身携带的麻袋,正是为此准备。
    “呵呵呵......今晚將是最完美的夜晚,小姐。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若芙蕾德莉卡此刻听见这话,恐怕会立刻感到反胃。
    而法鲁克一世,这位埃及近代史上最年轻、也最荒唐的君主,此刻却满脸笑意,攀爬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终点,已近在眼前。
    在多重意义上。
    ......
    “怎么突然停电了?”
    夜已深,芙蕾德莉卡正伏案写信,准备寄给远方的弟妹们。突然,灯光骤灭,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神情一片惊愕。
    这並不奇怪。无论是谁,当光明骤然消失、黑暗铺天而来,总会有一瞬的不安。芙蕾德莉卡也不例外。
    “小姐,您没事吧?”
    “嗯,我没事。”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请您务必待在我身边。”
    那是父亲派来保护她的贴身护卫,声音低沉而镇定。芙蕾德莉卡点了点头,伸手去拿客房里摆著的银质烛台。
    若是平时,她大概只会笑著抱怨一次普通的停电。但遗憾的是,如今的世界,早已不是平时了。
    她看不太清护卫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全身的紧绷与警觉。此刻酒店的停电,很可能是针对“开罗会议”的袭击。
    作为盟军五巨头,汉斯、邱吉尔、罗斯福、布罗兹、xxx,首次齐聚的舞台。会议地点的梅纳豪斯酒店防卫森严,出现的任何可疑举动,都可能被视为间谍活动或暗杀的前兆。
    若真是轴心国派来的刺客,他们隨时可能动手;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史达林派来的暗杀者,目標是流亡海外的托洛茨基。
    史达林曾多次下令暗杀他,从墨西哥到西班牙,阴影无处不在。
    无论哪种可能,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毕竟此刻仍是战爭年代,而战爭的本质,就是混乱与不可预测。
    只是芙蕾德莉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下正爬上这家豪华酒店外墙的,不是什么特务或间谍,而是埃及的国王,那个名叫法鲁克的放荡君主。
    他穿著丝质睡衣,肥硕的身躯在墙面上挣扎著,心中盘算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悄悄潜入她的房间。
    砰砰——!
    “?!”
    黑暗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重重地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护卫立刻上前,手已摸上腰间的手枪。芙蕾德莉卡也握紧烛台,屏住了呼吸。
    “小姐,您没事吧!”
    “......呼,开门吧。”
    “是,小姐。”
    门一开,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
    “殿下,您嚇到我了!”
    “啊,哈哈......”
    来人正是奥托皇太子。
    他原本只打算照常来拜访芙蕾德莉卡,谁知酒店突遭停电,心急如焚的他居然拔出了腰间的瓦尔特p37手枪(即原史上的瓦尔特p38),一路衝进她的房间。
    “真是的......”
    若不是情况特殊,这场冒失的闯入几乎可以称作浪漫。但对护卫来说,却只能无奈地嘆气。
    若刚才他再晚一步开口,护卫恐怕已经扣下扳机,把奥托皇太子当成刺客射杀。那可真要在开罗重演一场“塞拉耶佛事件”了。
    护卫满脸无语地望向皇太子,而芙蕾德莉卡也想责备几句。
    “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
    他挠挠头,笑得有点像只笨拙的小狗。芙蕾德莉卡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若此情此景被远在法兰西战线上奋战的梅克伦堡-什未林公爵克里斯蒂安·路德维希看到,恐怕都要心碎流泪吧。
    “可灯怎么还不亮?”
    “很快就会恢復的。沙漠的夜很冷,你先进屋吧,在电来之前,我来守著你。”
    奥托皇太子的话,让芙蕾德莉卡微微一笑,羞涩地点了点头。虽然护卫也在,但被男人保护的感觉,总归让人心头一暖。
    “真想请你喝杯咖啡,可这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有人带火吗?”
    “我有。”
    啪——
    护卫从怀里掏出打火机,轻轻一划,橙色的火焰跳跃而起,微光照亮了房间的一隅。
    “嗯?”
    就在那一瞬,窗边闪过一道黑影。
    那是法鲁克一世,埃及国王,肥胖、贪慾、奢靡,被英国人蔑称为“沙漠的暴食者”。他正从窗外探身进来,脸上还带著油光。
    “呀啊啊啊!”
    “哇啊啊?!”
    芙蕾德莉卡的尖叫与法鲁克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小姐,退后!”
    “等等,殿下——!”
    砰!
    枪声在黑暗中炸开。
    奥托皇太子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將窗边那名“入侵者”射倒在地。
    “呃啊!”
    法鲁克一世双手捂著下身,重重倒下。鲜血顺著地毯蔓延开来。
    那一枪,击中了他尊严所在之处。
    在这座被战爭与阴谋笼罩的城市里,连国王都成了荒诞剧的笑料。
    ......
    “schei?e(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以为不过是停电,哪知法鲁克那个疯子竟然真想下手绑架芙蕾德莉卡。
    守卫们审问了那些被捕的国王隨从,才知道他竟然从旅馆外墙爬上去,企图把芙蕾德莉卡掳走。
    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时候,汉斯心里只想,这傢伙真是不要命,活得不耐烦了吧。
    『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把他毙了......』
    可问题是发生了比那更大的事。
    奥托王储为保护芙蕾德莉卡拼命衝上去,衝动之下竟然把潜入她房间的法鲁克一世给击中了。
    据当时在场的芙蕾德莉卡与隨扈回忆,那会儿四下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就是打火机的火光,根本分不清对方是国王还是入侵者,所以才开了枪。结果法鲁克一世被抬到了医院,正接受紧急手术。
    “哈,该死......”
    不过自始至终,不停咒骂的却是要因此收拾残局的约瑟普·布罗兹。对於这齣闹剧,他的嘴就像开了闸似的,骂个不停。
    “不是法鲁克那倒霉玩意,为什么会干出这种狗屁事,竟然被子弹打到了x部位,真是倒霉透顶!”
    “现在关键不在这儿。別忘了,那人可是国王,他居然胆敢抢劫、绑架奥地利——不,是德国总理的女儿、皇帝的孙女芙蕾德莉卡。这事一旦传到陛下耳里,哎呀——”
    正如邱吉尔、阿登纳等人所露出的表情一样,责任当然不在开枪的奥托王储,但这件事的分量和影响却又非同小可。
    “唉,布罗兹总理,请振作。”
    “对不起,乔总理。都是因为我们王储,给您添麻烦了......”
    “不,奥托王储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做的事。说实话,要是换成我站在那儿,我也会开枪。”
    说到这儿,话锋滑向了另一个可怕的假设:要是某位凯撒真的要因此大开杀戒,后果恐怕更难收拾。
    其实汉斯刚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想解开“地狱三头犬”的狗链把埃及夷为平地。
    但偏偏奥托手里那把瓦尔特手枪,恰好击中了法鲁克一世那最致命的部位,这样一来,汉斯的那股气愤反而被打消了一部分。
    “不管怎样,只要他没死就行。只要活著就好。”布罗兹神经质的喃喃道。
    “总理,法鲁克国王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好。情况如何?”
    “性命无碍。”
    “呼......那就好。”
    “嗯,不过......那部分已经救不回来了。”
    “哦。”
    听到法鲁克一世最终失去了他那『重要的部位』,房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嘆息。作为一个国王,竟然因为控制不了下半身而闹出这样的事故,实在是可笑到极致,某种意义上也算他的悲哀的终结。
    “那么......纳哈斯帕夏,你打算怎么办?”
    汉斯问道。现任埃及总理,人称纳哈斯帕夏的穆斯塔法·纳哈斯和他的近臣们面露沉思,低声商议。
    “我们埃及不会藉此指责奥匈帝国或德意志帝国。”
    “那么?”
    “就此作罢。”
    纳哈斯选择了压下这件事,不再追究。简短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一处理方案。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法鲁克一世的所作所为確实荒唐可憎,但政治从来是利益的游戏,不是正义的法庭。
    况且当时的埃及虽名义上是独立国家,实际上仍深受英国势力牵制。
    因此就算有再充分的理由,公开把这事闹大,也只是在国际上,国內政治上给埃及带来更多难题和损失。
    更何况,纳哈斯本人並非单纯的保王派。他是埃及民族主义政党,华夫脱党的代表人物之一。
    华夫脱党长期主张世俗化与君主立宪,常与法鲁克一世发生衝突。对於纳哈斯来说,这件事也许是一次收紧王权,甚至逼宫的良机:法鲁克已再难生育嗣子,若將此事公之於眾,將极大削弱王室的正当性,甚至为推动退位製造契机。
    “布罗兹总理,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我反倒想请您帮个忙。”
    “好,那今晚发生的事就由我们这些人守口如瓶吧。”
    盟军高层和纳哈斯总理都默许地点了点头。
    “我居然成太监了!我成了太监!!”
    此刻,只有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兼唯一受害者法鲁克一世,悽惨的喊叫著。
    真是荒诞又讽刺。
    ......
    “芙蕾德莉卡,我不在你身边可以吗?”
    “我没事的,父亲。您还是去忙工作吧。我可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受打击的人,而且皇太子殿下也在啊。”
    “好的,父......不,公爵大人。请放心把小姐交给我。”
    嘶——刚才那句,好像差点就叫了“父亲”吧。
    看来是因为在“法鲁克一世事件”中帮了点忙,就开始自作多情,觉得自己能与公爵家拉近距离了。
    真想拿出父亲专用武器,猎枪,来威嚇一下这小子,但对方是皇太子,汉斯还是將这种衝动压了下去。
    “如果芙蕾德莉卡喜欢他,那也没办法啊......”
    不过,这次的事情,梅克伦堡-什未林公爵可真算是吃了哑巴亏。
    与奥托皇太子不同,他作为一个必须驻守前线,肩负战区防务的贵族,根本抽不开身。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確实像是不公平竞爭。
    可又能怎样呢?机会这种东西,本就要靠爭取;而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是,父亲。”
    “请慢走,父......不,公爵大人。”
    汉斯转过身,留下芙蕾德莉卡与那笑得像准备合併奥地利一样,充满野心与热情的奥托皇太子,迈开脚步离去。
    “您来了,总理阁下。”
    “芙蕾德莉卡小姐还好吗?”
    “她像她母亲一样坚强。谢谢您的关心,罗斯福总统。”
    “哈哈,那就好。虽说有点小插曲,但会议总算顺利结束了。来,请坐——我们特地给您留了中间的位置。”
    “啊,非常感谢。”
    在罗斯福的引导下,汉斯坐在空下的位置上,抬眼望向前方。
    咔嚓!咔嚓、咔嚓!
    闪光灯此起彼伏。
    那是歷史的闪光,註定会被铭记的一刻。无数记者蜂拥而至,只为记录这场战爭的转折点。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开始吧,阿登纳部长。”
    “是,总理阁下。”
    话音刚落,阿登纳便缓步走向讲台,手中紧握著那份文件——
    那是將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重要分水岭的文书。
    1936年5月,盟军五巨头,汉斯、邱吉尔、罗斯福、布罗兹、xxx,在埃及的开罗会晤,决定要求日本无条件投降,归还侵占的xx领土,並於战后使朝鲜独立。
    这份文件,名为——
    《开罗宣言》
    ——————
    感谢烧鹅下庄拼鹅肝的大神认证,感谢大家的礼物!
    日常求礼物,求爱发电~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