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拯救德意志 - 第405章 拉罗克的愤怒
 
	
	    “德国军队突破了法国的国境防线?还是在一夜之间?!”
    “是的,元首。不仅如此,盟军还在诺曼第成功登陆。”
    齐格菲作战成功,盟军强行踏入法国本土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到了义大利等轴心国的耳中。
    “拉·罗克那个蠢货!那条防线被他守成那样,叫我们还怎么打?!”
    反应可想而知。愤怒与焦躁在每个会议室里燃烧,但让他们真正恐惧的,並非只是“战爭天平又一次倾向了失败”这一事实。
    在整个轴心体系中,法国与拉·罗克是维繫各国间的支点,是那条勉强串起意、苏、日的链条。
    若法国倒下,轴心国之间再无任何纽带可言,只剩各自为战的命运。
    义大利与西班牙的处境尤其尷尬。对他们而言,法国若崩溃,整个南欧防线便会土崩瓦解。义大利北境与法军接壤,一旦德军南压、法境失守,他们首当其衝;而西班牙若失去法国作为缓衝,也將暴露在英德舰队的炮口之下。
    因此,两国都迫切地想派出援军,但现实却冷酷无情,兵力不足、补给枯竭,哪怕有心,也无力可施。
    “前线报告!敌军装甲部队逼近!”
    “该死!我们的坦克部队呢?都在打瞌睡吗?!”
    “长官,我们那点小玩意儿怎么挡得住德国人的铁棺材?完了!全完了!”
    此刻的义大利,正在阿尔卑斯方向与奥匈军激烈交火。战场上行进的,是以一战遗留的雷诺ft为蓝本的菲亚特3000与l3轻型坦克。那种比马车快不了多少的铁皮罐头,面对德制装备简直如玩具一般。
    义大利將士们拼死抵抗,仍是节节败退,甚至罗马报纸都不敢刊登战况。
    与此同时,远在北非,另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巴莱拉(josé enrique varela)將军!我们必须立刻回到法国!现在还留在摩洛哥干什么?!”
    “贝当將军,我们也想送您回去,但眼下局势极不稳定。佛朗哥总统正在设法支援法国,请您稍安勿躁。”
    西班牙军方顾此失彼,们本想在摩洛哥巩固殖民势力,结果反倒被困於非洲北岸。贝当的残军同样被困,无路可退。摩洛哥的沙漠成了他们的牢笼。
    “该死的拉·罗克,外强中乾的傢伙!”
    此时,千里之外的莫斯科,史达林怒拍桌案,脸色阴沉。
    他早料到盟军会在西欧发动进攻,因此命令苏军准备夏季攻势。
    但他的判断建立在一个前提上,法国至少能撑几周,甚至几个月。
    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夜之间,盟军便像潮水般突破防线,席捲法国本土。
    “沙波什尼科夫同志,法国还能撑多久?”
    “根据情报,德英两军在此次攻势中投入了上百万兵力。以法国目前那点残兵和工业基础,撑不了多久。也许几个星期之內,他们就会投降。”
    的確,自诺曼第登陆以来,盟军气势如虹。法国民眾对拉·罗克政权的怨恨也在沸腾。城市陷落、补给崩溃、政权动摇,一切都预示著,法国的终结,指日可待。
    “史达林同志,事態已与我们的预测不同。法国的崩溃几乎是板上钉钉。是否应重新考虑夏季攻势?”
    “......不,按计划执行。”
    史达林冷冷地回答。
    在他看来,正因为法国將亡,苏联才更不能停下脚步。
    若苏军不能在东线取得突破,那么西方胜利后,孤立的苏联將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英德將主导战后秩序,而莫斯科將被逼到墙角。
    因此,这一战,不只是为了战线,而是为了苏维埃的未来。
    『若我们现在止步,等待我们的,也许就是法国的下场。』
    谈判?那是笑话。
    早在开罗会议上,汉斯、邱吉尔与罗斯福等人已明確表示:只有“无条件投降”,別无他途。
    而对史达林而言,一旦示弱,別说苏联的地位,他个人的权力也將土崩瓦解。
    『要是我倒下,托洛茨基那个老鬼说不定真能从地狱里爬出来,再次坐上克里姆林宫的宝座。』
    那是史达林绝不能容忍的噩梦。
    “沙波什尼科夫同志,再次向各战线指挥官强调此次攻势的重要性。还有,谢尔巴科夫同志,你也是,为了苏维埃的未来,这一战,我们必须贏。”
    “是,同志。”
    沙波什尼科夫与政治局主任谢尔巴科夫齐声应诺。史达林微微点头,转过身去。窗外,阴云低垂,莫斯科的天空像一口铅锅。
    他心中愤恨,等这场仗告一段落,一定要召见贝利亚,去把托洛茨基的尾巴彻底剪除乾净!
    ......
    “敌军正以极快的速度推进到我境內。”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刻。
    在唯一光源只剩天板上一盏电灯的巴黎地堡里,弗朗索瓦·德·拉·罗克与几位法国將领並肩坐著,目光死死盯著地图,脸色凝重。魏刚咽了咽口水,开了口。
    “在诺曼第海岸登陆的盟军在建立了桥头堡之后攻占了巴约,正向卡昂、瑟堡、多维尔一路猛掠而来。我们现在必须在西面和东面阻止向巴黎挺进的敌人。”
    “不止如此。”
    这一次发言的是法西斯法国军中的陆军將领兼首席作战参谋勒內·亨利·奥利(rene-henri olry)。
    “刚刚自前线传回的报告显示,古德里安所率的装甲部队並没有向西推进,而是向北移动。”
    “向北?”
    “是比利时方向。大概意图从比利时边防线的后方切入,像当年绕过阿尔萨斯—洛林那样打开通路。佐证在此,法国边境上已发现德军、比军、荷兰军,还有卢森堡军的身影。”
    换言之,法国不仅要在西面和东面迎敌,还必须在北方的比利时方向与南下的敌军交锋。
    全国上下已被榨乾,勉强凑出的人力不足以支撑多线作战,本应是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的时刻,然而拉·罗克仍未丧失希望,他握紧拳头,用带著倔强的眼神望向魏刚与奥利。
    “德·塔西尼(jean joseph marie gabriel de lattre de tassigny)的部队还在。若他能挡住古德里安,局势或许还能好转。”
    听到拉·罗克的话,魏刚不由得紧闭双眼。奥利的目光也在四下游移,神色复杂。事態的发展並不符合执政者的期望。
    “阁下......德·塔西尼......”
    “德·塔西尼已经后退。理由是他没有足够的兵力与装备去阻止古德里安。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敌人的北上。”
    魏刚说不出话来,吉內梅尔替他说完了那句迟疑的话。意识到现实的拉·罗克颤抖著拿下眼镜,望著面前的將领们。
    “只有我说到的人留下。魏刚、奥利、吉內梅尔、达尔朗、达尔南。”
    话音刚落,早已猜到执政官怒火的法国將领们匆匆退到房外。
    “那是命令!德·塔西尼驻守那里是奉我命令之事!!”
    门一关上,正如他们所料,拉·罗克把眼镜狠狠拍向地图,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到底抱著什么念头,竟敢违背我的命令擅自撤退!我的命令,他们把我是这大法兰西的执政官弗朗索瓦·德·拉·罗克当成了什么?!”
    寂然片刻,吉內梅尔、魏刚、奥利、达尔朗与达尔南五人像被怒涛拍击般同时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这是一个漫长而折磨人的开端。
    “事情怎么沦落至此?我们法兰西了数年心血构筑的防线统统崩塌,將军尽成胆小鬼、叛徒之流,这样的事怎能让人信服!”
    “阁下,还有许多人至死不渝地捍卫您与法国。德·塔西尼也一定会......”
    “不,都只是胆小鬼,乔治。我的军队全是叛徒和失败者!”
    “阁下,您的话太过分了!”
    即便吉內梅尔极力阻止,失去理智的拉·罗克却仍旧把对军队的辱骂倾泻而出。这时忍无可忍的魏刚咬紧牙关,厉声回道。
    “如今的法军简直是对伟大法兰西的玷污,充斥著忘恩负义的渣滓!”
    眼见一切都將像沙堡般坍塌,拉·罗克听不进任何劝言。他自语著如果早些模仿那个铁腕的史达林,將军队中的蠢人一干肃清,或许局势不会如此。他的怒火像要吞噬一切,隨后气喘吁吁,声音渐低。
    稍微平復了一些,吉內梅尔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阁下,我们尚未失败。敌人只是刚越过国境而已。”
    “哈......哈......”
    “您曾对我说过,要战到最后一人保卫法兰西。如今正是该这样的时候。”
    “戴高乐、安齐热、德·塔西尼......到处都是叛徒,乔治。我还能信任谁,將军权付託於谁?”
    “阁下......”
    其实与拉罗克所认为的叛徒不同,德·塔西尼所为不过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境遇下为保存实力的后撤。歷史上亦有许多將领在绝境中选择退守以待东山再起,这是古今战史中常见的艰难抉择。
    “魏刚,解除德·塔西尼职务。大军团(grande armée)不需要胆小鬼。”
    “是,阁下。”
    但在拉·罗克如今愤怒的视角里,连这点决定也近乎叛逆。
    “还有达尔朗。”
    “请吩咐,阁下。”
    又一名將领被点名驱逐,达尔朗脸色紧张。若是往常,他的海军会安静地待在角落里,但在执政官的注视下,局势已经不允许他如此退缩。
    “既然诺曼第已落入日耳曼人之手,一旦占领瑟堡,大规模的敌军便会越海而来。海军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
    达尔朗的预见很快成为现实。拉·罗克深知法国海军的残损与潜力,他下达“不择手段”的命令,哪怕要派出那些缴获自英国的战列舰也在所不惜。就像被迫改名的战列舰纳尔逊號一样。
    『这些辛苦保有的战舰,恐怕很快就要被耗掉了。』
    可不出兵又不行。若此刻一味惜船,法国灭亡后,一切都將付之一炬,眼下任何顾虑都显得苍白。
    就算逃到自由法国,他们也不会接受,因为不久前,汉斯·冯·乔已將马奇诺村的真相公之於眾,那些掩盖与腐败已无处遁形,眾人隨即成为可以被世人唾弃的废物。
    眼前的所有人无一能逃其干係。
    “明白,阁下。我立刻下令出舰备战。”
    再拖只会等於自取灭亡。
    “我不奢求別的了。”
    向达尔朗下达命令的拉·罗克用疲惫的嗓音对会议室的人说。
    “务必认真一点。务必。”
    那是一个眼看倾覆的人发出的悲哀恳求。
    ......
    “古德里安的部队正在顺利向比利时边境推进。一旦他打通边境,伦德斯泰特(karl rudolf gerd von rundstedt)指挥的北方集团军就会与比荷卢(比利时、荷兰、卢森堡)联军一起向巴黎南下。”
    “诺曼第那边的情况如何?”
    “隆美尔指挥的部队正与英国伞兵一同向瑟堡移动。一旦他们占领了那里,克莱斯特司令官所率领的西方集团军主力便会正式横渡英吉利海峡,登陆法国。”
    “很好。法国人可能会破坏港口设施,让隆美尔將军儘快行动。还有,雷德尔上將。”
    “是,总理。”
    “既然拉罗克已经焦头烂额,法国海军隨时可能出动。请与英国海军密切协同,仔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然,以如今英国皇家海军蓄势待发的状况而言,法国舰队若真敢离港,那一天便將是法西斯法国海军的末日,可他们若不出港,怕也忍不下这口气。
    毕竟以拉罗克那种脾气,在法西斯国將倾覆之际,他绝不可能让那群光吃粮不打仗的海军继续窝在港里发霉。
    “说起来,总理阁下,听说您长子入伍空军,即將迎来首次出击?”
    在与曼施坦因等参谋部成员一起研究战略地图时,恭维高手凯特尔用一种极小却精准的声音插了句话。
    確实如此,汉斯的长子莱因哈特所在的jg52战斗机联队,刚刚被调往法兰西战线,即將投入首次实战。
    那必是一支后来名震欧洲的部队,德意志空军的王牌联队,未来將诞生出无数如哈特曼、巴克霍恩那样的王牌飞行员。但现在,他们才刚刚启程。
    不过,这凯特尔怎么连这种事都一清二楚?
    可能想当拍马屁之王,就得连上司孩子的出击日都背得滚瓜烂熟吧。
    “想必您心里多有掛念吧。”
    “父母嘛,总是如此。不过没关係的。”
    莱因哈特这小子啊,交朋友倒是一绝。
    在汉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竟然就在身边结交了一群怪物——
    那种註定要在战火中留下名字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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