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 第5 章 能动手就別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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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拂晓,一声鸡鸣唤醒了大同村。
    顾洲远睁开眼,將四蛋的臭脚从肚子上拎开。
    昨夜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摸了摸脸上被芦苇席压出来的印,顾洲远默默咬牙。
    我要铺褥子!
    我要盖新房子!
    我要有自己的房间!
    庄户人家都起来得早。
    顾洲远边走边伸展著胳膊,走到外面,发现他娘已经挖了一篮子马齿莧回来了。
    今年的气候很是反常,先是二月中旬开始绵绵下了一整月的雨,导致青山县甚至桃李郡的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洪涝灾害。
    大概是二三月降水太多,从四月初到现在五月了,老天爷是一滴雨都不肯下了。
    乾涸的土地里,大部分野菜都不见了踪影。
    往年田野间常见的薺菜,野莧菜,麵条菜都因少雨乾旱而枯死。
    所幸还有马齿莧!
    这傢伙厚厚的肉质茎为它储存了很多水分,让得它在这乾旱的时节能够生存下去。
    很多穷苦人家这时候也是大量採集马齿莧,將它焯水晒乾,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能够靠它活命!
    “娘,你咋起这么早?”顾洲远接过顾母手里挎著的竹篮。
    刘氏替他把一缕乱发抚平,笑骂道:“哪里还早了,別人都已经挖了一篓子野菜了。”
    顿了一顿,她有些担忧地道:“这老天不知啥时候才能落一场雨,小满不满,麦有一险!再不下雨,今年的小麦怕是没啥收成了。”
    到了小满节气的时候,正是小麦灌浆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如果雨水充足,温度合適,就会麦粒饱满,有利於丰收。
    这乾旱的天气,单靠人力挑水灌溉田地,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顾洲远蹙眉沉思,正所谓:先涝后旱,蚂蚱成片!
    这乾旱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紧隨乾旱而来的蝗灾!
    他心头有些沉重,但一时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只得岔开话题。
    “二哥哪去了?还有怎么没看到大姐?”
    他一睁眼,床上就只剩他跟四蛋两个人,二哥不知早早起床干什么去了。
    “后山的野菜已经被村里人差不多挖光了,你大姐跟春梅她们几个一起往深山里去了。”
    顾母將篮子里的野菜倒了出来。
    今年年景不好,大家都有了强烈的危机感,都在拼命囤野菜。
    “你二哥一早就去挑水了,一直不下雨,村里的三口井干了两口,只剩村头大槐树下那口最深的老井里还有水,大概是挑水的人太多,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母一边把野菜在地上摊平,一边说道。
    “我也去后山瞧瞧去。”想到商城里第一单卖的就是二哥在后山背回的木柴,顾洲远坐不住了。
    “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后山的野菜都被挖完了,连好烧的柴火都砍得差不多了,你还去后山干什么?”顾母嗔道。
    “我隨便转转,说不准还能摸些鸟蛋回来呢。”
    “每天去后山的人比鸟还多,有鸟蛋哪还能轮得到你。”
    顾母笑著抬头,却已经看不到顾洲远的身影。
    “哟!看不出顾老三你小体格子挺耐cao啊,被那一棍子打得都吐沫子了,今天就能下床遛弯了?”
    田里拔草的男人看到顾洲远,戏謔道。
    “二狗,你怎么这样!”不远处田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不满阻止道。
    二狗愣了一下,就听那汉子继续道:“你怎么能这么跟咱们將来的举人老爷说话呢,小心他砍了你的脑袋!”
    “哈哈哈哈……”田间地头充斥著笑声。
    原主在这村子里名声不好,人缘自然也是极差,很多村民都直起身子看热闹。
    “大金哥,你错了,举人老爷也不能隨便砍了別人的脑袋。”顾洲远笑嘻嘻道。
    赵大金呆了呆。
    要在以前,顾老三听到別人嘲讽他,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咋的今天他不仅不生气,还笑眯眯叫他大金哥?
    他拿下头顶草帽扇了扇风,冷笑道:“了那么些银钱,也不知识得几个大字,你还真当自己是举人老爷了!”
    顾洲远不以为意道:“天底下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只要我还在读书,那就有机会,你说是不,大金哥?”
    赵大金一直看不惯顾老三不学无术还自命不凡,以往他只要稍加挑逗,顾老三必然上躥下跳。
    但是今天顾老三说话有理有据,感觉一切尽在掌控,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甩了甩脑袋,驱散这荒唐的念头。
    “你有个毛的机会!就你那怂样,你们老顾家祖坟挑中好地方了么?叭啦狗咬月亮——你是当真不知道天多高啊。”
    那边二狗不屑道。
    其他在地头劳作的人听二狗说得难听,有些跟著大笑起来,也有些装作没听见,继续干著手头的活计。
    二狗看到有人捧场,更是得意,“怕是等不到你当上举人老爷,你这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完了!”
    “就你这傻不拉几的样儿,也只有你那老娘失心疯,相信你是块读书的材料!”
    二狗环视四周,越说越说起劲。
    顾洲远依然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他漫不经心往前走著,还不住跟看向他的村里人打著招呼。
    “王婶你好啊。”
    “二毛你头上有根草。”
    “石榴姐你胸口的补丁好圆,哦不,绣好大!”
    二狗看顾洲远不敢搭他话茬,只顾转移话题。
    他也觉得没趣,便不屑撇撇嘴,蹲下来继续拔草。
    他这会儿正拔到靠近路边的田埂上,见顾洲远从自己身边的小路经过,却看都不敢看自己。
    “怂货!”他嘟囔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得意中还带著些不尽兴。
    就在这时,他头顶陡然传来一阵刺痛。
    顾洲远插科打諢,朝二狗的方向慢慢走著,走得近了,正听到二狗的嘟囔。
    他一个箭步衝到二狗旁边,一把扯住二狗的髮髻,然后跟拖死狗一般將二狗重重摜在田埂上。
    原身是个极自私的人,家里有口吃的都是先进他的肚子,也不管家里其他人是不是挨饿。
    所以他的体型比一般人高大。
    自打觉醒系统之后,他的身体好似也变得强壮了许多。
    大概是系统觉得宿主太过弱鸡,丟系统的脸。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增强,他一时半会也没感觉出来。
    他单膝抵在二狗心口,左手掐著二狗的脖子!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二狗已经完全懵逼。
    顾洲远脸上依然带著浅浅的笑。
    “好好说话不好吗?扯我家祖坟干什么?我看起来真的傻不拉几的吗?我娘怎么就失心疯了?”
    顾洲远笑容越漾越大,每说一句话,右手就在二狗的脸上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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