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 第 626章 全都知道
 
	
	    一道身影从廊下转过,裙角飘动,带起一阵细碎的香风。
    苏汐月今天梳著双环髻,鬢边斜插著簪,隨著脚步轻轻晃悠。
    “远哥你回来啦!”
    见了人,先是眼波一亮,像含了两汪春水。
    隨即抿著嘴笑,颊边泛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苏沐风脸一黑,语带哀怨道:“你就见到你远哥了,连亲哥哥都没看到!”
    苏汐月吐了吐舌头:“哎呀哥,你怎么连远哥的醋都吃啊。”
    “赵……”她终於看到了赵承渊,眼睛驀然瞪大,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还不知道顾洲远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所以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苏汐月,好久不见啊!”赵承渊笑眯眯道。
    “你……你怎么来这儿了?”苏汐月大眼睛扑闪扑闪,里面装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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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来这里,我如何来不得?想不到你以你的身份,竟然会窝在这么个小山村里,当个女夫子!”赵承渊饶有兴致道。
    “我……我乐意你管得著吗?”苏汐月嘴上凶巴巴的,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略显心虚看了一眼顾洲远。
    完了,赵承渊这货来了,自己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也不知远哥会不会怪我骗他。
    还有云澜姐姐,一直到回京城,都没暴露身份。
    结果云澜姐姐才走了没几天,自己就扛不住了。
    都怪赵承渊!这傢伙不在京城王府里待著,跑这里来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承渊。
    赵承渊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生气,因为以前在京城,苏汐月就不太给好脸色给他。
    这丫头父亲是天下读书人敬仰的帝师。
    哥哥跟皇帝一起读书长大。
    她自己也跟五公主是闺中密友。
    自己这寧王世子的身份,人家根本没不带怵的。
    “走,进去看看,看看你这半桶水教书,到底有没有误人子弟!”赵承渊说著,迈步往里走著。
    苏汐月顿时怒了,大声娇斥道:“你才半桶水!你才误人子弟!这里是女子学堂,你不能进去!”
    说她別的不好她能忍,可敢说她误人子弟,这简直是对她这赵先生的最大侮辱!
    “汐月,好好跟小王爷说话!”苏沐风眼看苏汐月快要暴走,赶忙开口试图降温。
    “是他先……”苏汐月突然反应过来,愤怒到此戛然而止,“哥你刚刚说什么?”
    她眼睛偷偷瞟向顾洲远,期盼远哥没有听到这句话。
    苏沐风嘆一口气道:“別瞒了,顾兄全都知道了!”
    “都……都……都知道了?”苏汐月都结巴了。
    什么叫都知道了?
    知道了赵承渊是小王爷了?
    还是自己跟哥哥的身体也暴露了?
    不会连云澜姐姐的是公主的事儿也知道了吧?
    天吶,她都有些不敢面对远哥了。
    远哥不会一生气把她给撵出大同村吧?
    她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要是被撵出去,她会很难过也很丟脸的。
    “嗯,全都知道了。”苏沐风点头表示肯定。
    赵承渊嗤笑一声:“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想不到以前总骂我嘴里没有实话的苏小姐,有一天也成了满嘴谎言的大骗子!”
    “你!”苏汐月怒目而视,“我……我跟你不一样的,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人的。”
    “呵呵,”赵承渊难得在苏汐月身上见到这种窘迫,他乐不可支道,“骗人便是骗人,故意不故意的,谁在乎呢,你说那许多,也不过是你想逃避问题的藉口罢了!”
    苏汐月望向顾洲远,泫然欲泣道:“远哥,我,我真的不是……”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顾洲远笑了笑道,“有一种欺骗叫善意的谎言,你跟赵先生的身份不一般,暴露出来確实有点麻烦。”
    苏汐月闻言顿时鬆一口气,她吸了两下鼻子:“远哥不怪我就好。”
    “哼!不过是撒娇卖惨那一套,寻求心里安慰罢了!”赵承渊及时补刀。
    “赵承渊!你有完没完?!”苏汐月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赵承渊喝道,“我到时候找皇帝哥哥告状,就说你欺负我,还骂云澜姐姐是骗子!”
    赵承渊这才偃旗息鼓。
    他摆摆手,自顾自走进了学堂里。
    学堂门紧紧闭著。
    赵承渊透过门上的一个观望口朝里望著。
    日头透过窗纸照进屋里,里面的光线亮堂而又柔和。
    屋里面一个三十女娃娃,年龄从五六岁到十几岁都有。
    天挺冷的,可这些女娃衣裳却不如何臃肿,好像也没有哆哆嗦嗦怕冷的样子。
    他定睛再看,见屋里不同方位的角落,生了好几个火盆,里面木炭燃得通红。
    这般待遇便是城里的学院都不会有的。
    再联想起那500文一年的束脩,他真觉得顾洲远是个彻彻底底的烂好人。
    便是一首词誆了他几千两银子的事情,好似也变得情有可原了。
    这堂课大概不是教认字或是术数。
    里面一个身段苗条的年轻妇人端坐在条凳上。
    青布襦裙的袖口挽得齐整,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她面前是两张小桌临时拼凑而成的大桌。
    围著一圈梳著总角的小丫头,一个个睁著乌溜溜的眼睛,盯著她指间翻飞的银针。
    这是一堂女红课。
    “绣这並蒂莲,最要紧是针脚藏得巧。”
    她声音温软,像浸了晨露的絮。
    拿起绷著素绢的木框轻轻晃了晃。
    “你们看,瓣边缘要用『游针』,线要鬆些,才像沾了露水的软。”
    说著,她拈起一枚银柄绣针,穿了半截藕荷色丝线。
    指尖在绢上一点,针尖便像有了灵性,斜斜刺入,再从旁侧半分处钻出。
    细细密密的针脚在白绢上洇出浅浅的弧度。
    最前头的一个小丫头忍不住咋舌,手里的绣绷一晃,刚绣的半片叶子歪了去,顿时红了脸,捏著针不敢动。
    那女先生见了,放下自己的活计走过去,葱白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別急,你看这叶脉要顺著势走,像溪水绕著石头似的……”
    赵承渊扭头看了一眼苏汐月,低声道:“你在这里也是教人绣?”
    堂堂苏大小姐,读了那许多书,最后竟然在村子里当了一个小绣娘。
    这要是回了京城,说给那帮哥们弟兄知道了,可真是笑掉大傢伙的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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