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 - 第3章 奶奶,我想你了
 
	
	    纪小龙见义勇为过后,回家洗了个热水澡。
    待换洗好衣服后,纪小龙不多作停留,拿完家里都有的现金,重新走出门。
    他本就是个严谨的人,又或者抱著侥倖心理。
    可能是人民医院误诊了呢……
    纪小龙打车去了东州市,另一所权威的医院。
    东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中午13:20。
    当纪小龙从东州医大走出来的时候,手上拿著一份、与昨天几乎一样的確诊书。
    在医院里,医生的诊断结果,跟昨天的几乎一样。
    “不健康饮食……”纪小龙站在马路边,微微低喃,“胃肿瘤……”
    纪小龙想起,奶奶去世的时候,自己才10岁,没有人敢招童工。
    除了捡废弃瓶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方式来维持生活所需。
    即使每天都捡废弃瓶子,也只够交上学的费用,那两年,他稳定的食物来源,就是学校里的免费午餐。
    晚餐,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了。
    到了初中之后,凭著优越的成绩,跟奖学金资助,饥饱问题能够解决。
    再之后,纪小龙的年纪够了,去做兼职,倒也能独立生活下去。
    “十岁的时候,胃还没发育好,就经常饿著,还吃残羹剩饭,应该是在那时候就落下病根了。”纪小龙浅浅低喃,无力的扬起了手。
    一辆计程车停在纪小龙面前。
    纪小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轻声道:“东州大学南门。”
    “好的。”
    计程车师傅看了一眼后视镜,提醒道:“靚仔,麻烦关一下后排车门。”
    闻言,纪小龙从愣神状態回过神来,把后排门关上。
    计程车师傅驶动车辆,自来熟的问道:“靚仔,看你在医院等车,状態又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闻言,纪小龙瞳孔散著焦距的低头看著后排脚踏,轻喃:“胃肿瘤。”
    “啊?!”计程车师傅惊讶一声,继续问道:“严不严重?”
    纪小龙轻语一句,“不手术的话,还有一年时间。”
    “哎~”计程车师傅踩下剎车,等红绿灯,有些惆悵的感慨道:“我的表侄,去年也是肿瘤,一家人背了十多万的债,凑齐手术费用,手术成功了,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倾家荡產咯~”
    “这年头,真是生一场大病,就能拖垮一个家庭。”
    计程车师傅驶动车辆,继续问道:“靚仔,看你最多20岁吧,父母应该都还没退休,他们替你凑好手术费用了吗?”
    闻言,纪小龙凝聚散去的焦距,弱声道:“我没有父母……”
    计程车司机愣了一会,“抱歉,是我多嘴了。”
    自此,自来熟的计程车司机没有再开口搭话。
    十分钟后。
    车停在东州大学南门处。
    司机看了一眼后排座、正木訥发呆的纪小龙提醒道:“靚仔,到了。”
    纪小龙缓缓抬起头,打开车门,正欲走下车。
    纪小龙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面额不一的现金,轻声问道:“多少钱?”
    司机看了一眼纪小龙手中的现金,又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靚仔,你是叫纪小龙吗?”
    闻言,纪小龙有些懵然的点了点头,不解司机为什么认识自己。
    “我其实不认识你。”计程车司机解释道:
    “我女儿也在东州大学,今年大一,她跟我说过,学校有个大二的校草,叫纪小龙,长得特別帅。”
    “还是当年的高考状元,拒绝了清北大学的保送,留在东州大学,想要报效这个土生土长的小城市。”
    听到这,纪小龙神情复杂,良久未言,当初高考后,他並未说过要报答家乡,应该是高中学校里替他找的好听说辞。
    他单纯的只是不愿去外地,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唯一的亲人,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东大上学,距他的家很近,还能时常看到承载他跟奶奶记忆点点滴滴的地方,如果想念奶奶了,还方便去看。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沐清语在东州市任教。
    如果去到外地,无亲无故,不过是一根漂泊无定的浮萍……
    住在东州市,他才能体会得到、一丝…有家的感觉。
    “我刚刚仔细看你的长相,大概猜到了你的身份。”
    “哎~”计程车司机长嘆一口气,“真是天妒英才。”
    “我也没什么能够帮你的,这几十块车费就免了吧。”
    闻言,纪小龙道:“那不行……”
    “赶紧下车!”司机打断纪小龙的话,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道:“別耽误我接客!”
    闻言,纪小龙眼睛不禁泛起湿润,走下车,语气有些轻颤道:“谢…谢……”
    语言间,纪小龙把后排车门,轻然关紧。
    当纪小龙下车后,计程车快速扬去。
    纪小龙木訥看著、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计程车,不禁微微泛起一丝淡笑。
    纪小龙深呼一口浊气,便迈开脚步离去。
    等途经一个校园门口的店时,他进去买了一束康乃馨。
    等回到东州大学之时,正值下课时间。
    操场上一片热闹,校园的小卖铺里更是人潮汹涌。
    不远处,一棵榕树下传来几个女孩的私谈,洋溢著青春羞涩的嬉笑声。
    “思思快看,那不是纪小龙嘛,不愧是校草,好帅啊,学习又好,怪不得你会暗恋他这么久。”
    (当然,主角这般顏值,仅仅堪及各位读者老爷的一分色彩。)
    纪小龙看著这个自己待过一年的校园,耳边传来独属於校园的、带著青春气息,难以厌恶的喧闹声。
    如果不出意外。
    一年后,关於他的一切,都將化为云烟消散於无。
    比起死亡,他害怕的是被遗忘。
    望著熟悉的校园,纪小龙內心轻呼:好像,还是有点捨不得。
    在自己离开后,或许有些同学,会记得自己一段时间。
    时间,终会冲淡一切。
    他低头闻了一下香,脸上露出一抹淒笑。
    也许,她会一直记得自己吧。
    毕竟,自己也算,是她最优秀的学生。
    纪小龙今年大二,因在做著兼职,家距离学校又不远,加上比较孤僻的性格,没有选择留校住宿。
    纪小龙看了一眼校园的电子钟。
    下午2:00。
    今天,系里有几节必修课。
    回到教室,几个女同学刚结伴上完厕所回来。
    当手捧鲜的纪小龙途径眾人走进教室,立即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我去,我没做梦吧,我们系的排面、高冷校草,纪小龙、他竟然捧著一束,就这么水灵灵的进去了?”
    “该不会是送给柳挽妍的吧,难道?纪小龙的榆木脑袋开窍了?”
    “你们男生就是蠢,那是康乃馨,这种一般都是送给长辈的。”
    “放屁,我看就是送给柳挽妍的,谁不知道她对纪小龙的心意啊。还长辈,我们系的老师全都是男的啊,没理由送给男老师吧?”
    “李荣峰,听你这么说,难道我们辅导员不是女的嘛?”
    “万年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纪小龙没有理会,眾人怪异的目光跟打趣,径直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当纪小龙脚步刚踏进教室门口的时候,一道泛著嫣然涟漪的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身上。
    柳挽妍扎著高高的马尾,长著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肌肤像牛奶一般细腻白皙。
    她不仅家境殷实,更是东大的校,这样的女孩,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
    可她对那些男生的追求视若无睹。
    “纪小龙,你请假回来了,没事了吧?”
    隨著纪小龙坐回座位,柳挽妍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所捧的,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带著关怀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纪小龙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柳挽妍对於他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过多询问。
    她目光瞥向纪小龙手中的,心中似乎猜测著什么:
    那,应该不是买来送给我的吧。
    可是,万一呢?!
    柳挽妍眉色跳动著,过了一会,她带著一丝期盼开口道:“你买的吗?真好看誒。”
    纪小龙看了看班级四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出言询问:“沐老师今天没来吗?”
    柳挽妍正从思虑中,被纪小龙突兀的说话声惊了一下:“你找辅导员吗?”
    柳挽妍回答:“说来也奇怪,她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一趟的,可是昨天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今天上午最后一节,有她的课。”
    纪小龙没有再说话。
    拋开思绪,一阵强烈的酸意袭来。
    纪小龙双手枕著额头,趴在桌子上,正欲歇一下酸痛的脖子。
    耳边迴荡的嘈杂声,书本纸张翻阅的声音。
    他徐徐放下心神,双目不受控制的逐渐闭合。
    不一会,纪小龙睡著了。
    柳挽妍没有说话,带著愁闷,极其诧异看了一眼同桌。
    隨即她的脸上又露出嫣然笑意,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断跳动著。
    他,今天怎么了?
    不过,第一次看到他睡著的样子。
    他的睫毛,真好看。
    奇怪,他身上怎么还有股…烟味?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柳挽妍连忙用力扯了扯纪小龙衣角。
    他却睡得深沉,没有醒来。
    第一节课。
    地中海髮型,戴著高度近视眼镜的数学老师,带著课本走了进来。
    数学老师,先是仔细端详了四周,隨即目光疑惑地投向角落。
    纪小龙,这个曾经的高考745分,却选择东大这个普通一本的高考状元。
    虽然少话,却是学校里的荣光,无疑是每个老师最放心的学生。
    怎么今天,反而带头搞事了,整个班里就他一人上课时间睡觉。
    老师放下课本,走过去指了指他,向柳挽妍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柳挽妍摆了摆手儿,嘟起小嘴,无奈地笑了一下,似乎在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数学老师倒也没有叫醒纪小龙,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到讲台上,正式讲课。
    不知为何,今天老师讲课的声音低了许多。
    上课,下课,上课,下课。
    其他任课老师也如数学老师一般,看到纪小龙,都没有纠错叫醒他,只是带著疑惑,草草上完课就出了教室。
    老师对待成绩优异的学生,总会宽容许多。
    很快,纪小龙就睡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
    这节课是,眾人胆颤心惊、辅导员的心理健康教育课!
    没等上课铃声响起,眾人皆遵纪守矩地坐到座位上。
    几个男同学看向角落,捂著嘴巴低声交谈著。
    “牛逼!纪小龙竟然敢睡到现在。”
    “等下被万年冰抓到就完了,我不敢想,等下画面会多么惨不忍睹。”
    “刘爱导,別弄了,上课了。”
    隨著上课铃声响起,规矩坐著的眾人,腰板用力地挺得笔直。
    噠—噠—噠———
    高跟鞋踏击地板砖的声音清晰可见,从走廊里愈来愈近的传来。
    一道高挑娇细的身影,徐徐走进教室。
    沐清语,
    她的秀髮盘梳於肩上,柳眉下戴著一副金框眼镜,別致的美。
    二十八岁,这个奔三的年纪,她的肌肤却像少女般光滑白嫩,容顏美丽又…高冷。
    这是让学生心生畏惧的冷。
    学生对於老师,都会心生畏惧,更別说面对高冷严厉的沐清语。
    沐清语穿著黑白拼色连衣长裙,披著一件黑色外套,脚下是一双黑色高跟凉鞋。
    当沐清语走到教室里,本就刻意留意的目光,自然的投向到角落的纪小龙身上,她冷言一声:
    “自习。”
    声音不大,却充斥著冷意直击心灵。
    一个男同学,不小心掉了笔到地上,也不敢低头去捡。
    沐清语径直走向纪小龙的位置上,双手抱起,置於胸前,站在他背后,眸光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后背。
    整个教室瀰漫著一种诡异的静,维持了半节课。
    沐清语站著等得有些累了,再次开口:
    “下课。”
    面对平日里期盼的提前放学,此刻没人纷乱著急,也没有兴奋激动。
    同学们全都无声拾起东西,井然有序地走出教室,直至走远才敢开口討论。
    柳挽妍看了一眼目光不移的沐清语,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纪小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询问,起身走出了教室。
    柳挽妍走后,诺大教室內,只剩下纪小龙跟沐清语二人。
    沐清语带著寒意的柳眉升温些许,眸光带著些许疑惑,和几分独属於女子才有的柔情,关怀地看向纪小龙的脸颊。
    沐清语弯下身子,安静地坐在柳挽妍的位置上。
    此刻教室里,只余轻微的鼾声。
    正值午时。
    一个多小时后,纪小龙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抹了抹眼睛,抬起头,视线模糊间,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沐清语。
    逐渐清醒后,他捧起放在一侧的那束,递给沐清语。
    “抽菸了?”
    沐清语接过,眼角眉梢、不由的流露出一抹悄然的嫣然,不动声色开口询问。
    “今天,是来跟你道別的,我要輟学。”
    纪小龙犹豫了许久,开口说道。
    言语间,一阵酸意袭上心头,他的眼角泛起些许湿润。
    沐清语美眸睁大些许,盯著纪小龙的眼睛,愕然一阵心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认识他那么久,了解他之后,从未见过他这种彻底灰沉的眼神。
    这,也不是他的性格所行之事。
    他的心里,藏著什么?
    纪小龙没跟她言明,她也没去追问。
    沐清语愣了许久,幽嘆了一口气,她带著几分难察的柔意问道:“非走…不可?”
    纪小龙轻然地点了下头。
    “好……”沐清语心中深深嘆息,神色凝重开口答应。
    纪小龙早已编织好、足以应对的谎言说辞,但她却不做追问的答应下来,这让他心间有了一阵莫名的触动。
    纪小龙走到教室门口止步。
    他回头向沐清语,身体向前倾斜九十度,深鞠了一躬。
    然后就走出教室门口,消失在沐清语的视线里。
    沐清语拿起手机,向校方交代了情况,思绪飘荡万千。
    在沐清语二十岁,刚任教那年,一次偶然间。
    他见到了一个衣衫襤褸的拾荒少年。
    与乞丐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都自我收拾得很乾净。
    鶉衣百结之下,他的背影带著几分难言的气质。
    因好奇,沐清语就没离去。
    她远远看著那道身影。
    突然!
    隨著他的转身。
    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明明宛若星空深邃的眼眸,可却黯沉如灰,就像失去了光、只有黑暗的星空。
    难言的心酸。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辜负了他一般。
    落寞之余,分明又带著一抹坚毅的希冀,就像对於生活的卑微憧憬。
    他的眼眸、眉宇……那种由內而外的孱弱、感,就像隨时会凋零於寒风中的青莲,足以让这世上最高冷绝情的心,都能生出怜惜与呵护的欲望。
    沐清语从未有过,女子天生具有的,母性的光辉瞬间泛滥。
    在此之前,她断然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十来岁小男孩会有的眼眸。
    沐清语怔住了。
    无限的好奇心驱使,她暗自跟著这个小男孩。
    两年后。
    纪小龙来到东大附属中学,就读初一,沐清语成为了他的老师。
    东大附属中学,有初中、高中的校区。
    为了不让他感性,沐清语没有过多给予关怀,也没有向他打听过他的家庭情况。
    以奖学金的方式,暗自资助他上学。
    她所带的班级,亦是全校独一的:没有家长会。
    到了他高中的时候,她似乎变得……捨不得这个学生了。
    又『机缘巧合』之下,成为高中教师,成为纪小龙的班主任。
    而在清北大学投来保送名额之时,纪小龙问沐清语,『你有兴趣当大学辅导员吗?就在东州大学。』
    沐清语愣了许久,回答道,『有。』
    自此,纪小龙便选择留在东州大学,而沐清语又被『调令』成为了他的辅导员。
    念此,沐清语不禁有些悵然。
    他,一直都很坚强。
    为什么会?
    许久之后。
    沐清语迈出脚步,向外追去。
    校门口。
    纪小龙回头,眷恋地看了一眼学校,眼角一滴清泪无声滑过脸颊。
    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学,都让他眷恋。
    特別是,给予自己六年帮助的沐清语。
    沐清语对他的暗中帮助,他又怎会不知。
    纪小龙曾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报答她。
    可是,老天,你就这么不公吗?
    哪怕,只是再给我几年的时间……
    沐老师,来世再见……
    他之所以,没有向沐清语说自己的病情。
    因为这样的话,就能少一个、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添加烦忧愁恼了。
    也许,剩下不到一年时间,就会天人两隔。
    何必相知,何必再相见。
    我也该,停下脚步,生命的最后时光。
    找一个心安的地方,让自己离开得体面些。
    纪小龙算过,高考的时候,高中学校奖学金18万,政府补贴5万。
    在东州大学就读两年,奖学金领了10万,这33万奖学金,纪小龙存在了银行卡里。
    去年,请人给奶奶的土坟铺水泥加装修,纪小龙了13万,卡里还剩下20万。
    加上兼职所得,他还有3万7千块现金。
    纪小龙一共有,23万7千元。
    一个月时间,无亲无故的他,肯定凑不齐剩下的127万。
    不过,这笔23万多,按一年来算,平均每天能650块左右,已经很充足了。
    他打算去旅行,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留恋一下风景,哪怕只是多看一次夕阳的变化。
    念此,纪小龙又想起,高中之时,清北要大学要保送自己,应予四年免学,加上100万录取奖金,而自己却拒绝了。
    还有魔旦大学,应予四年免学,加上120万录取奖学金,自己也拒绝了。
    纪小龙选择留在东州大学就读,並非是像他所说的要报效家乡,更不是心高气傲。
    而是,以他的孤闭恐惧症,不愿离开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房子。
    邻居都说他独立自强,但,只要换个地方睡,只要看不到那些、与奶奶生前有关记忆存下的痕跡,纪小龙根本睡不著。
    还有就是,他更不愿离开带了他这么多年的老师……
    所以,纪小龙才留在东州大学就读。
    而也因此,他拒绝了国家顶级学府的百万奖学金。
    不然,到了这个时候,纪小龙能基本凑齐手术费用、跟术后维护费用。
    “世事难料……”
    一声轻喃,只见校门口,有个背影悲凉的少年向外走去。
    他穿著一件有些泛灰的黑色外套。
    单薄的衣服,迎风微扬,有些消瘦的身影,若舟欲覆。
    阳光昏沉。
    氤氳间,他细碎的黑髮,模糊在唇吐升起弥散的云雾里。
    离校门口,不远处。
    停著一辆,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劳斯莱斯幻影。
    就在纪小龙的余光,瞥到这辆劳斯莱斯之际。
    心中一阵轻微酥麻感袭来,似痛似痒,又似揪心。
    不过,纪小龙却不以为然,只当太累了,没休息好。
    车里,奢侈舒適的车载空间中。
    驾驶位跟后排上都分別坐著一个女子,皆是美艷无比。
    后排座上的是一位极具柔情的绝美妇人,此刻一手捂著嘴角,一手扶著窗。
    “跟…跟过去……”
    美妇人正望眼欲穿地,看向纪小龙的方向,声音颤抖著开口。
    美眸中,遍布著泛红的血丝。
    驾驶位上,是一位年轻干练的极美女子。
    正是连夜从魔都赶来的许倾妃、白月诗二人。
    白月诗踩下油门,缓缓跟了过去。
    傍晚。
    纪小龙一人漫无目的,在周围街道走了很久,很久。
    他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晚霞夕阳,深吸了一口指尖的烟,迷茫的目光渐渐模糊湿润:
    “你走后,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大姐姐,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第二个关心我的人,她对我很好,也是我的老师。”
    “奶奶,我…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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