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 - 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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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殿下!”小翠福了福身,便悄然退下。
    萧怀瑾紧紧抱着小邺君,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跋涉了许久,终于望见了一线天光。
    这漫长的等待与煎熬,总算有了回响。
    他低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婴孩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在许下誓言。
    “你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用我的一切,来弥补当初……想杀你的那个恶念。”
    话音刚落,怀里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忽然眉心一皱,“哇”的一声,石破天惊地啼哭起来。
    哭声响亮,中气十足,瞬间将萧怀瑾从激动的情绪中拽回了现实。
    他手忙脚乱地晃着,哄着,可孩子却越哭越凶,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阿齐!”他扬声唤道。
    阿齐立刻推门而入:“殿下!”
    “快!马上去找两个身体康健的乳母来王府!”萧怀瑾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又心疼又无措,“给君儿喂奶,他定是饿坏了!”
    “是,王爷!”阿齐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
    姜姝宁对自己的儿子此刻身在何处,一无所知。
    她只当孩子已被崔芝兰妥善送回了相府,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这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假死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将自己成功从萧凌川这座牢笼里摘出去的法子。
    冒险,却也万无一失。
    萧凌川远在西榆,只要她“死了”,崔芝兰就能做主,将她迅速“下葬”。
    待“往生草”的药效过去,她便能脱身回到相府,带着她的孩子,远走高飞,去一个萧凌川永世都找不到的地方。
    而萧凌川也不会因她的离开迁怒其他人,为难她的父母。
    姜姝宁躺在床榻上,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她比谁都清楚,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让她从萧凌川身边逃离。
    很快,她便“病了”。
    起初只是茶饭不思,夜里对着空荡荡的摇篮暗自垂泪。
    府里的下人都说,王妃是思念小世子成疾,伤了心神。
    渐渐地,她开始缠绵病榻,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像一朵被风雨摧残得即将凋零的娇花。
    她每日都会服下凌芜端来的汤药,但也会在无人注意时,将一小包药粉混入其中。
    那是一种带微量毒性的草药,能让人面色蜡黄,气息奄奄,却又不会立刻致命。
    府医来看过数次,每次都只能捻着胡须,摇头叹气。
    “王妃这是伤心过度,肝气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他开的方子无非是些疏肝理气、安神补血的温和药材,对她身上真正的“病因”毫无用处。
    凌芜看着自家主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心急如焚。
    她将药碗递到姜姝宁嘴边,眼圈通红:“王妃,您再喝一口吧,求您了!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姜姝宁虚弱地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声音细若游丝:“我没胃口……拿走吧。”
    她说着,便扭过头去,面朝里躺着,露出一截脆弱而苍白的脖颈。
    凌芜端着药碗,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孙神医若再不回来,王妃怕是真的要……
    她写了封信,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西榆。
    信笺上,凌芜的字迹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潦草。
    “王爷亲启:小世子夭折,王妃日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如今已卧病在床,汤水不进,日渐消瘦。属下实在担心王妃凤体……”
    ……
    西榆的风,卷着黄沙,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萧凌川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刺进他的心里。
    “汤水不进,日渐消瘦……”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姜姝宁那张倔强又苍白的小脸。
    她本就瘦,如今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个孩子……
    她向来疼爱孩子,如今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离世,那种心神俱裂的痛楚,简直难以想象。
    萧凌川一想到这,心口便如刀绞般疼痛。
    “凌风!”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凌风立刻掀帘而入,单膝跪地:“王爷!”
    “今日战况如何?”
    “回王爷,一切尽在掌握!皇帝和镇国将军那老匹夫做梦也想不到,您早就暗中在西榆囤积了重兵。如今只要等他们倾巢而出,便可一举歼灭!届时,别说这金矿,便是西洲的几座城池,也是我大邺的囊中之物!”
    凌风的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成败在此一战。
    一旦功成,不仅能一举拔除镇国将军在西榆盘踞的势力,斩断其与西洲的勾结;更能尽收民心,震慑朝野,让皇城里那位,再不敢对他们景王轻举妄动。
    萧凌川深黑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有一片冰冷的焦灼。
    他走到凌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一字一句,异常慎重:“世子夭折,王妃病重,本王要立刻带孙神医回京。这里交给你一人应对,你可有信心?”
    凌风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神色凝重。
    他立刻挺直了背脊,掷地有声:“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好。”萧凌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此战大胜,本王亲自去跟萧政贤,给你讨个镇西大将军的封号!”
    凌风眼眶一热,却大声道:“这些将来再谈!王爷快回京城吧!王妃现在正是最需要您的时候!”
    萧凌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快马早已备好,孙神医也背着药箱,一脸凝重地等在旁边。
    萧凌川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连绵的营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即,他猛地一夹马腹,厉声喝道:“驾!”
    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卷起漫天尘土,朝着京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极了女人的呜咽。
    萧凌川的心,被这风声搅得越来越乱,越来越沉。
    姝宁,等我。
    不许有事。
    你若敢有事,本王便是踏平黄泉,也要将你抓回来!
    第307章 前世,她并非自尽,是被人下了毒!
    看到风尘仆仆的萧凌川出现在府里,凌芜惊呆了。
    她知道萧凌川得知姜姝宁生病,肯定会尽快赶回来,但没想到竟是那么快。
    灰尘覆盖了他的战袍,他那双眼睛却像黑夜里的刀锋,锐利逼人。
    “王爷……”她刚开口,便被萧凌川挥手打断:“王妃如何了?”
    “回王爷,还是缠绵病榻,食不下咽……”凌芜低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萧凌川脸色铁青,大步走向寝殿。
    寝殿里,姜姝宁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萧凌川的那一刻,她差点尖叫出声。
    恐惧如潮水涌来,比惊讶更甚。
    她才装病几天,他怎么就回来了?
    他不是在西榆被敌兵围堵了吗?
    消息传来时,她还暗自庆幸他走不开,给了她一个顺利脱身的机会。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她勉强挤出声音问。
    萧凌川几步跨到床边,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他的臂膀如铁钳,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本王收到凌芜的急信,便快马加鞭回京,跑死了六匹快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风沙的粗粝,“君儿的事……本王听说了,你别太难过,我们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本王把孙神医也带回来了,你先让他给你把脉!”
    听到“孙神医”三个字,姜姝宁头皮一紧,冰凉刺骨。
    她之所以能心安理得地诈病,就是因为孙神医不在,其他府医大夫都看不出端倪
    现在,一切要露馅了。
    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飞转。
    该怎么圆谎?
    萧凌川松开怀抱,眼神焦灼,挥手让孙神医上前。
    孙神医上前为姜姝宁仔细把脉。
    姜姝宁假装镇定,内里却心如擂鼓,砰砰作响。
    孙神医把完脉后,眉头微皱,一闪而过。
    他没说什么,起身朝萧凌川点头。
    “王爷,让王妃先休息,老夫有话想单独对您说。”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分量。
    萧凌川拉着姜姝宁的手,安抚道:“姝宁,你安心养病,本王去去就回。”
    孙神医领着萧凌川走出寝殿,关上门。
    外间小(屋),光线昏暗。
    孙神医神色凝重,沉声开口:“王爷,王妃的身子不像是伤心过度导致的肝郁症状,倒像是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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