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这周太太她不当了 -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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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颂年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
    周泽又想了想,问他:“小江刚才为什么叫我周叔叔?”
    周颂年不假思索:“妈要求的,她不喜欢江月叫她妈妈。”
    “这样啊。”
    周泽又问:“那她怎么那么怕我。”
    他自认对孩子们很慈祥。
    周颂年沉吟一会,回答道:“或许是因为您看上去很严肃。”
    周泽嘴角向下耷拉了一瞬,故意道:“我看她也怕你。”
    周颂年无奈道:“这没办法,谁让我长相性格都随了您。”
    臭小子。
    周泽嗤笑一声,沉下脸,对着周颂年斥了句:“出去!”
    ………………………………………………………………
    江月在茶室坐了很久。
    人工造景看久了其实很没意思,好在她带着手机,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短视频消耗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茶室的门被敲了三声,江月立刻把手机收回包里,正襟危坐。
    下一秒周颂年推门而入,看到她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接着朝她走了过去。
    他们冷战太久,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展开话题。
    周颂年看了眼江月手边桌子上摆着的餐盘,上面盛着的拿破仑蛋糕让人很有食欲。
    恰好中午被叫到老宅,没来得及吃饭。
    江月看到他朝着蛋糕伸出手,长指拈起,就往口中送。
    周颂年的手也是好看的,手腕骨节棱支,白皙细腻如玉,掌心宽大,指节长到仿佛比正常人要多上一截,手背印着淡蓝色的青筋。
    这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他也恰恰真的会弹钢琴。
    江月知道他掌心十分温暖,食指跟中指有写字留下的薄茧,指腹跟掌托处也有,周颂年是摸过枪的人,他曾带着江月去俄国狩猎棕熊。
    他精于此道,并且不介意于这上面释放天性。
    这也是江月害怕他的原因之一。
    或许是她目光留驻太久,周颂年疑惑的朝她看去,极小幅度的歪了歪头,像是在问她
    ‘为什么看我。’
    江月眯了眯眼,忽然开口道:“你吃的这块蛋糕,我刚才咬过。”
    第14章 劣性
    周颂年动作略微顿了顿,江月似乎看到他唇边多了抹笑意,但又像是她的幻觉。
    拿破仑蛋糕原本被她吃过,剩下那点不过掌心大小,奶油跟酥饼比例均匀,要很小心吃才不掉渣。
    周颂年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把蛋糕吞了,又倒了杯茶水润喉。
    ——用的还是江月用过的杯子。
    上面有一点口红印记,他刻意避开,有口红的地方正对着这个杯子的前一位主人。
    江月心想这人真会装模作样,但面上没再提醒,很快她手上的帕子也被抽走了,下一刻帕子便抵在周颂年唇上。
    这什么意思?
    江月一阵无语,跟周颂年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阵才移开视线,看向落地窗外。
    她实在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了:“是叔叔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颂年这些天将她视若无物,看她的眼神跟看家里的家具差不多,刚才却突然做出那样奇怪的举措,又是吃她的蛋糕,又是用她的东西……
    这是他表达亲密的方式之一,但只在他们关系最好时做过。
    后来宋墨挽出国,周颂年脑子犯抽跟她结婚,以至于被宋墨挽拉黑所有联系方式,于是自然而然的恨上了她,再没有过这般举措。
    突然无事献殷勤……
    江月合理怀疑他是被周泽给骂到抬不起头,要为了事业在她面前“忍辱负重”。
    “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呢。”
    周颂年突然问她:“你还记得你有几天没跟我说话吗?”
    这算什么问题?
    江月一脸的黑人问号,但看周颂年明显有意求和,她也不太敢打他的脸。
    脑海会议一番,又在心里估摸了数字之后,她才开口:“十七天?”
    不太确定。
    但江月看了眼周颂年的脸色,立刻就知道她算错了。
    “是十九天。”
    周颂年平静的说:“自从那天下车,你有十九天没跟我说话。”
    “是吗?”
    江月尴尬的笑了两声,但又很快找到了华点:“不对,我记得刚才在车上我们说话了。”
    周颂年扯了张椅子坐下,又捏着帕子擦手:“那是因为我先找的话题。”
    准确来说,是他先找的她的麻烦。
    看起来似乎很不绅士风度,但周颂年不在乎。
    被周泽说了一通,他也算是想明白了。
    目前离婚是根本不可行的,先不说宋家那边会怎么想,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的事业。
    辉鸿计划已经顺利度过起步阶段,正在稳步发展,要是在这个时候传出婚变丑闻,或多或少会影响他的事业。
    负责人这个职位算是他争取来的,要是真按资排辈,李建洲未必会输给他,事业未成,他没有追求爱情的余地。
    江月感觉周颂年在看她,当她偏头朝他看去,就撞进他幽暗如同黑曜石的眼眸中。
    周颂年低声问她:“月月,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跟我离婚吗?这些天你的冷淡,是因为觉得我们的婚姻不能很好的持续下去。”
    “还是说这对你而言,这相当于和平分手、是分居的前兆?”
    话语循循善诱,试探意味很足,但又听不出什么怒气,反而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老友闲聊。
    但江月还是打起精神,谨慎斟酌过后才回复道:“或许我说的只是气话,你知道的,我一向情绪不够稳定,你那天也很咄咄逼人,一直在让我解释……”
    她才不可能承认自己真的打算要离婚。
    别看周颂年现在看上去有多温和,好像只是在疑惑地跟她闲聊。
    但江月总是对他抱有十万分的警惕,常常恶意揣测,觉得自己回答稍有不慎,分分钟要打出badending结局。
    “说实话我那天真的很生气,你越是问我,我越是不想回答,话赶话说了一连串,到后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江月说着,又做出落寞的神情,就差挤出两滴眼泪,好充当不被丈夫喜爱的深闺怨妇。
    在周颂年看来,她实在是有些楚楚可怜了,缺少攻击性的外貌,五官精致小巧,菱唇樱红一点,眼睛又大又圆,眸子莹润的像是含着两汪雾霭下的涤荡泉水。
    江月的长相客观来说很对他胃口。
    不然他也不会有病到为了刺激前未婚妻,随便找个女人就结婚。
    周颂年到底是男人,即便平日装得再好,也很难剔除掉男性所有的劣性根。
    他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妻子刻意拗出来的娇怯可怜姿态,又在她即将装不下去的时候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江月吓了一跳,有些想躲,周颂年不让她躲,他扣住她的肩膀,又很快的捧起她的脸,指腹在眼睑下那块皮肤流连。
    她再逃不掉,被他禁锢在原地,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
    小心思又多,又不知道好好掩饰,总惹得人想撬开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盘摸清楚。
    “哭什么?嗯,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怎么这么怕我。”
    周颂年自认对江月还算温柔,除了上回吵架,他几乎没对她说过重话。
    真不知道周泽为什么说她怕他。
    江月脊骨像是被抽了一道,周颂年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毒蛇的信子,黏腻地舔舐过耳廓,要破开鼓膜,钻进她脑子里。
    她眨了眨眼,勉强恢复几分思绪清明,反驳道:“我没有在哭。”
    她现在确实没有落泪。
    但他们都知道周颂年问的不是这个。
    江月抬起手,指尖扣在周颂年抚着她脸颊的手上,带着推拒意味的往下扯。
    周颂年顺从了她,但没有完全顺从,他攥住了她的手,将其完全包在掌心里,温度热烫,薄茧摩挲着她手背皮肤,带来微微的痒。
    “我也没有……害怕你。”
    江月抬头看他,很依恋,又很委屈:“你也没有不骂我,你那天好凶,我被吓坏了,我以为你要伤害我。”
    “颂年,我以为你要为了宋小姐来欺负我,你想为她讨公道,你觉得我搅了你的局,我说中了你的真心话,以至于你训斥、讨厌我。”
    第15章 爱怜
    实在是很可怜了。
    即便周颂年知道她是装的。
    他的妻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三分爱意能装出十分真情,莹润的眼眸痴痴地看他,仿佛对他无限依赖,今生非他不可。
    可怜可爱的小骗子,天生的好演员,反复无常的狡诈狐狸精。
    哪个男人要是真爱上她,八成得被她玩死。
    好在周颂年不爱她,所以免疫力极强,只是把她揽在怀里,半真半假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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