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这周太太她不当了 - 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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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嫉妒到能拿心底的酸水去沤肥。
    她太酸了,酸到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一株栀子花树,正值花开的季节,于是肆意展露香气,香到每一个嗅闻的人都要倒一个跟头。(3)
    周颂年这狗东西就被熏倒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把枝头上的花摘走了。
    很恶毒,不仅摘走了花,还蹙着眉,挑剔她:“怎么这样香,香得太浮艳,轻薄,贪婪自私,缺乏管教。”
    气得江月原地从栀子花化身打人柳:“去你——的,我想怎么香就怎么香,你管得着吗?”
    周颂年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一般,任由她打。
    江月打久了,累了,稍一懈怠,就看见周颂年薄唇微……
    不对,是深勾!
    江月看到周颂年的唇角咧到耳根,活像个裂口男。
    他张开嘴,把那朵香到腻人的栀子花吞了进去,细细咀嚼,花苞被咬碎,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叫人毛骨悚然。
    花最终被他吞咽下去,周颂年的脸慢慢转向了她,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像一只刚学会幻化成人的邪恶狐狸,白牙森森,要过来追魂索命。
    周颂年看到她的一瞬间,表情神经质般的兴奋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像紧盯猎物的狼。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窸窸窣窣的温润低语,在江月听来简直是精神攻击。
    江月毛骨悚然,喉咙忍不住挤出尖叫:“你不要过来啊!!!”
    三秒后。
    江月醒了。
    低头看了眼智能手机。
    时间恰好是午夜三点。
    “自己吓自己。”
    江月松了口气,她摸了摸额头,一头的冷汗,“周颂年这人真的有毒,该死,明儿个我就去庙里拜一拜,免得让他缠上我。”
    态度活像真见了鬼。
    为了避免再次做这种噩梦,江月把周颂年的名字设置成了屏蔽词,她觉得她短期之内真的不能再看到他了。
    太吓人了,这简直是灵异事件!
    …………………………………………………………………………………………
    凌晨三点。
    周颂年从床上起来,最近的事情有些多,或许是压力太大,他有些失眠。
    被子被掀开,新风系统保证了室内温暖。
    周颂年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的镜子倒映出他的脸。
    清冷、瘦削、透着淡淡的疲倦。
    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瞳仁颜色深得不可思议。
    是十分纯粹的黑,明明感应夜灯自动开启,但眼底却没有吸收到半分光亮,目光中透着股神经质般的偏执。
    周颂年看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手表。
    凌晨三点,又是这个时间。
    梳妆镜被修长的手推开,露出后面一体化的长柜,上中下三排,很宽敞,但如今那上面全都满满当当排列着药瓶。
    分门别类,归置整齐。
    摆放的人一定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并且出现了典型的刻板行为。
    第182章 惜命
    周颂年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好。
    真的很好,特别的好,在车祸中幸运地没有死亡,脑震荡恢复迅速,骨折手术也做得很成功,车窗破碎的玻璃被安全气囊弹开,他也没有毁容。
    更幸运的是江月对他的影响力史无前例地变低。
    很正常,有权有势什么都有的男人,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人,纯粹的人,自私的人。
    只要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脑子有自理能力的人,就不会出现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情况。
    周颂年过得很好,他每天早上七点钟之前起床,上班,处理工作,开会,审批文件,拉投资,他什么都做得很好,江月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甚至没有了她,他能更倾尽全力地投入工作。
    他能更快地掌权,车祸甚至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她没有死。
    周颂年没有酗酒,也没有衣衫不整。
    他爱干净,永远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领带、腕表、宝石袖扣、婚戒……
    周颂年出门固定要洗七次手,门锁开关三次,然后走出去十五米,最后折返回房间,房间里没有人,他把被子盖回去,然后坐车上班,没有任何一天会迟到,即使根本不用按时打卡。
    “月月又出去玩了。”
    周颂年根本不会想起她。
    偶尔会想。
    他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有时候会梦。
    梦里的江月很活泼,小小的,尚且是在枝头上的年纪,苍白的小鹅蛋脸,说话的声音清脆,像一曲欢快的小调。
    她从背后抱他,他能看到她有些肉的脸颊,粉扑子似的,鲜而嫩。
    “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问他。
    周颂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说话,目光像是死在了那里,化作了碑,再不动了。
    他不理她,于是她便有些生气,推开他:“你怎么这么讨厌,我以后再不找你玩了。”
    “为什么?”
    周颂年想问她。
    但她不管,自顾自地走了,他自知追不上,总是追不上的,他跟着她走太多次了,总是追不上。
    周颂年依旧迈着脚步跟上
    砰——
    是什么东西高空坠落的声音。
    异常响亮。
    周颂年在吵闹声下回过了神,原来是他撞掉了天台处的花瓶,守夜的工作人员被吵醒了,一堆人正在下面收拾。
    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周颂年很惜命,他不可能跳楼,那太丢人了,他很爱惜名声。
    那个花盆说实话也是太小,天台处的栏杆早在前两个月就做了加固,增宽增厚,栏杆之间的距离不到十五厘米,还做了防攀爬设计。
    别墅里每一扇窗打开幅度不超过二十度,每一个阳台都有又厚又密的防盗网,最高层搭建了亭台,上下左右都做了封禁。
    活像个监狱。
    “周总,您怎么在这里。”
    是陈管家的声音。
    周颂年回过头,看见陈琳带着五六个保镖站在拐角处,神情看上去很紧张。
    周颂年不紧张,因为他们都签了保密协议。
    周颂年淡然地说:“睡不着,上来看看风景。”
    说完,他懒得理会旁人的反应,又径直回了房间。
    很正常的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相安无事,比……在的时候还要更好,好上一百倍。
    周颂年回到房间,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那排整整齐齐摆着药瓶上。
    “原来是忘记吃了。”
    周颂年无奈轻笑,他去倒了杯温水,温度是三十七度,水杯摆在右手侧四十五度角。
    他左手握着瓶身,右手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药来,又把盖子盖回去,同样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五颜六色的圆粒堆积在他手心。
    或许是几颗,或许是十几颗。
    周颂年没有算,他仅仅只对这个数字不怎么敏感。
    药要一粒粒吃,或苦或甜,温水咽下后没滋没味。
    头有些晕,很适合睡觉,周颂年躺回床上,被子盖得非常平整,四个角齐全,仿佛盖棺。
    今天没吃褪黑素,所以他又开始做梦。
    她总是会来。
    调皮地很,白天见不到人,晚上便蹦出来了,如同丝丝缕缕的粉红丝线,活要缠死了他。
    是十七岁的江月。
    她侧着脸,不许他看,眼眶红红的,透着点倔。
    她就是这性子,是个又好又坏的倔孩子,偏偏又那么鲜活漂亮,一双眼眸莹润动人,实在招人恨。
    “别看我,没什么事情,我不小心碰到了。”
    周颂年审视般看着她,冷着脸不说话。
    江月便心虚了,色厉内荏:“你烦不烦呀!都说没什么事情了!”
    他是很让着她的。
    谁叫她年纪小,不懂事,小姑娘一个,他跟她计较什么?
    她要什么他给就是了,闹他烦他他难道忍不下?他的月月再磨人难道还比得过公司里的老油条,烦得要死的甲方?
    但周颂年那天没有让着她。
    他左手擒着她的手臂,右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她那时候比现在瘦很多,像个孤零零的猫崽,瘦到没什么力气。
    被一直掩藏着的左脸肿起,应该是冰敷过了,又养了一两天,消下去一些,但还是肿着的。
    “这也是你磕碰出来的?谁打的?”
    江月眸子动了动,很明显,她想狡辩。
    耍小聪明,他以前让着她,乐意装作一个能被肆意蒙骗的愚蠢情人。
    但现在不行。
    周颂年难得在她面前动怒:“月月,别对着我撒谎,我看得出来!”
    第183章 受欺
    江月避无可避,只得任由他审视,眼底含着泪,似乎是觉得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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