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这周太太她不当了 -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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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医生看他神情严肃,所以忍不住各种甩术语,听上去倒挺吓人。
    周颂年微微颔首,问:“那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医生说:“日常生活中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饮用水不要过热。
    “适当冰敷,每次冰敷时间不要超过十五分钟,等表面创口愈合后可以尝试热敷,注意不要引起口腔溃疡,如果出现溃疡问题,您可以再次跟我方联系……”
    医生戴着口罩,但露出来的眼神很明显。
    ——“尽量别跟我联系。”
    他觉得他们小题大做,跟轻伤都不挨边的小伤势,没必要让医护人员特地上门一趟。
    周颂年只当看不见,听了一耳朵注意事项以及用药准则后,就把人送出了门。
    江月依旧坐在沙发上,脸上涂着一层药膏,药膏外还敷着一层凝胶,那是生长因子,药膏吸收完可以促进伤口愈合,最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纱布。
    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被缝补过的布娃娃了,小小一只,狼狈又可怜。
    小布娃娃见到他来,眸子亮了亮,水晶吊灯的光碎在了里面,又很快垂落下来。
    是她的泪。
    周颂年想也没想,在手边的纸巾盒处抽了几张出来,抵在她的眼下,接住了那些零碎的泪:
    “别哭了,眼泪要是滴在药里,药就不生效了。”
    江月闷闷地“嗯”了一声,周颂年便坐在她身边,让她干净的那半张脸靠在他怀里。
    “哭什么?难道护士背着我用酒精给你擦脸了?还是药膏涂着疼,或者是生长因子粘在脸上不舒服?”
    周颂年不是多话的人。
    但江月总是值得人去娇惯,他理应去哄她。
    江月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是否定的意思。
    纸巾被沾湿的范围扩大了。
    她平日脆而快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潮湿的,像淋了雨:“对不起。”
    周颂年叹了口气,他不能摸她的脸,即使很想,但那里现在涂着药膏。
    “怎么了?”
    他问。
    江月软软地说:“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你对我很好,我还诬陷你。我拿你出气,我……”
    她抽噎一声:“我太坏了。”
    周颂年想,她确实是有几分可恶。
    可恶在实在太会讨人喜欢。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恶到让人第一眼看到就喜欢,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得到,吞噬,甚至摧毁……
    好在他仅仅止步于想占有她,暂时的占有,浴望不会永远主导他的生活,理智才是永恒的真谛。
    他们迟早会分开,他只是暂时地包养了她。
    周颂年下颌抵着江月的发顶,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嗓音低沉温润,犹如丝滑的大提琴曲。
    “没关系,月月只是想撒娇而已,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知道她是怕他嫌她。
    江月再怎么被娇惯,过往的生存环境到底在她灵魂上刻下烙印。
    她不会相信有什么不劳而获,犹如一只万分警惕的小松鼠,为了取得猎人手上的松果,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旦出现半点风吹草动,她就要逃得无影无踪。
    “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周颂年知道他此时该说什么,他是个恶人,在拐骗一个本身就别有用心的小女孩。
    “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要跟我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捏着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压迫感,话语犹如诫命:“知道了吗?”
    江月只得重复,她到底怕他:“知道了。”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她脸上的伤。
    周颂年不提,他是希望她对他诚实,但偶尔的小叛逆也可以容忍,他们才刚认识不到半年,他不想现在就吓到她。
    反正他可以自己去查。
    第185章 羔羊
    周颂年消息源很广泛,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查了出来。
    其实并不难猜。
    毕竟能欺负了江月,她还不愿意告状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她亲缘薄,母亲吴敏敏待她实在一般,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生理学父亲江肇更是不堪为人,年轻时在外勾三搭四,抛妻弃女,后来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反而让债主去吴敏敏那边逼问要钱。
    倒是弟弟还算像样,矮子里拔高个,没什么能力,但为了姐姐能跟着他一路,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姐弟情谊。
    那天保镖其实看到他了,但周颂年没让人去拦。
    那毕竟是江月的家人,他是对他们有些看不上,但江月很重视他们,所以周颂年也乐意在吴敏敏跟江奉面前装出大方女婿,温和姐夫的模样。
    反正他们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但江肇敢。
    周颂年冷笑,他是帮着把江家那些外债给还了,但那是因为江月胆子小,追债人半夜在门口砸门泼猪血,她害怕,她来找他,他没理由不帮。
    吴敏敏对他千恩万谢,那是江月的妈妈,江月即便嘴上不说,但她是个孝顺孩子。
    周颂年自然也会在吴敏敏面前做出一副极有风度的温和模样,偶尔甩个几万元的红包,顺便让助理按着日子买些瓜果花篮生鲜往江家送。
    ——这些好处,是要补贴到月月身上的。
    但江肇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手打她。
    周颂年只好约他出来“谈一谈”。
    江肇自然不会老实,不过手被保镖们折断了一只后就不敢嚷嚷了。
    恰好是打过江月的右手。
    时代变了。
    周颂年不能随意把江肇装水泥罐里往海中心丢,那很不文明,会造成海洋污染。
    他是生意人,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过于可怖,他很文明。
    所以周颂年文明讲理地恐吓了江肇一番。
    江肇也很懂“礼貌”,差点没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
    只是嘴上还有些硬。
    没办法,周颂年最近在江月身上花的钱确实有些多了,光是江月本人知道的数额就有三十多万,恨不得每一句信息后面都跟着一个五千元以上的转账。
    跟动辄花费百亿千亿的霸总文学不同,现实中的钱是很值钱的。
    某些高干大佬包女人也就五万一个月,最多再送几个包,给个一两张购物卡。
    明星网红或者知名模特则是另算。
    毕竟找这类的女伴男性主要需求是面子,既然要面子,那就得为对方的名气付出些溢价。
    周颂年不玩女人,但他知道规矩。
    就像狼生来就知道要吃羊。
    而他天生就是牧羊人,狼是他手底下的犬,其余的是被圈养着的羔羊,他会给羔羊们提供一些在限定范围内的“草料”,作为犒劳它们努力的奖赏。
    江肇眼高手低,没什么自知之明,右手手臂刚被保镖无麻药原地接骨了一次,却还是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
    “小月到底还是我的女儿。”
    江肇瞄了眼周颂年。
    周颂年似笑非笑,只朝他微微颔首,意思很明显:‘你接着说。’
    江肇瑟瑟发抖,话卡在喉咙里,想吞回去,却也不敢,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到底是我生的,您就是再霸道,也不能让她不认我。”
    周颂年面上那抹笑意更深了,透着几丝嘲讽:“她不是你的女儿。”
    她是他的。
    “最起码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周颂年连威胁警告都说得很有风度,语气听上去十分平和。
    好像他现在不是带着一群保镖威胁小情人麻烦的父亲,而是在高级餐厅用餐,顺便给身边的服务人员打赏一笔小费。
    “以后不要去纠缠她,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她动手。”
    周颂年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用比较直白的语言,毕竟太过文明的措辞,会让江肇这种市井泼皮以为这件事还有让他犯贱的余地。
    所以他浅笑着说:“我就把你脖子上顶着的那颗东西拧下来。”
    江肇最终被好好地送回了家,临走前惊恐的表情以及那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让人印象深刻。
    这辈子他估计再也不敢动江月半根头发。
    周颂年没让人送他去医院,他的钱可不能花在这种人身上。
    可惜江月的母亲对丈夫留情太深,江肇出了事,肯定要牵连到他的月月。
    周颂年难得感觉自己受到了束缚,江月不算他的软肋,但因为她而感到被束缚。
    这件事他也没什么解决办法。
    或者说……
    他乐在其中。
    ……………………………………………………………………
    到了夜晚,他飘零的、可怜的小月亮便扑到他怀里。
    她枕着他的胸肋,听他的心跳,咚、咚、咚、连带着她的也一起跟着跳了。
    周颂年摸了摸她的发,江月便抬起头,仰视着他,看他犹如看她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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