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变前夫了吗 -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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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矜贵儒雅,丰神俊朗,当初京中人皆以为太子以后的正妻也会是规矩本分擅琴棋书画的一位佳人,可我们这位太子妃性子活泼,从前最喜欢的便是长街策马,打球玩乐,招猫逗狗,果真是诸事难料啊!”
    高珠霞哼了一声,轻飘飘地讥讽了句:
    “别太早下定论,还没到最后呢!依我看啊,岌!岌!可!危!”
    在场的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姜水芙太子妃的身份岌岌可危。
    “到时候可各凭自家门派的真本事了,对了,最好征得家父的同意,否则,不就成不孝子了吗?好生丢人!”
    高珠霞话音一落,那些个贵女们哄笑一堂,纷纷附和。
    这不仅讽刺姜水芙是因为权势才能被硬塞进宫,还讽刺了姜盛教养不力,竟养出了个鲜廉寡耻不顾女儿家声名倒贴上门的不孝女。
    姜水芙就知道,每次她参加宴席,身边总少不了说三道四,挖苦嘲讽。
    这些话,自嫁给沈极昭后,她听了很多遍了。
    听得多了,就当放屁。
    但她爹爹没错,她爹爹只是不忍她伤心,他不该担这些骂名,她们不该欺辱她爹。
    而且她也不是软柿子,不会被人欺负到头。
    何况,今日还是在东宫。
    “高娘子所言极是,但有时候权势却无甚用,比如对于那些泼皮赖狗,长舌烂嘴之流,她们啊,连鼻子都不如牲畜的,偏要挑着人们避之不及的泔水往上撞,哪儿脏往哪儿撞,非要泼得一身秽物才罢休,这般浑身沃臭哪能听得懂人话啊!这一点,高娘子应该深有感触吧?”
    姜水芙这话明摆着说高珠霞猪狗不如,高珠霞听着火气直往头上冒,本就不多的几分忍耐瞬间被燃成粉碎。
    她直接插起了腰,一副吃人的样子。
    “谁人不知,你与太子的婚事乃是强求而来,太子高山仰止,霁月风光,一直就不喜你这种粗鄙不堪,主动攀附,礼教全无的祸
    水女子,是你一直撒泼打滚地纠缠,你扪心自问,成婚至今,太子可有主动过?不说与你做尽恩爱之事,哪怕只是牵手拥抱这种夫妻之间极为细小普遍的事?恐怕他连正眼都未瞧过你一下!你寝殿的房门都积了好大的灰吧!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假夫妻而已!”
    高珠霞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相处的细节,但她却能辨认男女之间的情谊。
    沈极昭看向姜水芙时眼里无一丝爱恋。
    沈极昭不爱姜水芙,连一个外人,都清楚。
    姜水芙被这一连串的诘问砸晕了,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前倾,臀就要离开椅子。
    可她又松了力道坐了回去,她发现,她好似无法反驳。
    因为他们二人之间就是如此。
    主动是她,纠缠是她,强求是她。
    所有的所有,都是她。
    沈极昭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淡然地看着她喜欢他、迷恋他、讨好他。
    园中十分寂静,鸦雀无声,众人皆被这一出惊到了,此时,一道威严雄厚的嗓音响起;
    “孤怎么不知,太子妃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孤甚厌之,与之不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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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床异梦,哎
    千金菜就是生菜,生菜包烤肉,美味美味!
    有些馋了,哈哈哈。
    第5章
    “孤怎么不知,太子妃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孤甚厌之,与之不合?”
    姜水芙迷茫的眼眸瞬间亮了,是夫君!
    他来了!
    他竟然来了!
    这可是他头一次参加这种席面!
    席上所有女眷对沈极昭的到来都极为吃惊,立即站起来给他行礼。
    高珠霞也不例外,只是她下意识朝沈极昭靠近了一步,方才的嘲讽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欣喜的笑容。
    可沈极昭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瞬间消失。
    “方才是谁在刺探孤的私事,挑拨孤与太子妃的感情,如此造谣生事、粗鄙行径、教养全无之人,孤才甚厌之、恶之。”
    高珠霞见沈极昭一字一句反驳她,将那些低贱的词语用在她身上时,她泪水涌出,诺诺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委屈极了。
    “高卿在朝中端正自持,素有贤名,家风甚严,绝不会空口无凭撒谎捏造、颠倒黑白,你当真是他的女儿?”
    沈极昭的眼神充满了质问与不解,同时也冷漠到凌厉,吓得高珠霞生生将前进的脚步退了回来。
    没想到,她当初与姜水芙一样给沈极昭送过不少东西,他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还质疑她的身份,说她品行不佳。
    “臣女……,臣女是……”
    高珠霞有些害怕他这幅模样,但转念间想起这说不准是个好机会,她与他言明过往也能唤醒并增加他对她的印象,她可是个知分寸懂的良家女。
    于是,她稳住心神,端住姿态,眼波流转地向他望去:
    “从前北街顾棠角,殿下可记得每日都会路过一家铺子,那铺子时不时就会给您……以及这些过路的有缘人赠送些玉器砚台,帕子香囊之类的物件,珠霞身为高门贵女,理当心怀感恩之心,回馈报国……”
    当初姜水芙泼猴打滚一般缠着沈极昭,高珠霞当然不甘心。
    但她可不是姜家腌臜女那等没脸没皮之徒,思来想去也只能借着店铺名声送些聊表心意的物件给他,一来二去,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赚了贤良的名声。
    沈极昭无情的话语响起:
    “你应该找锦青,这些东西全在他那儿,他才是有缘人,你私下送他礼关孤何事?”
    锦青立刻下跪告罪,“殿下明察,属下绝不会接手任何来路不明的东西。”
    高珠霞脸涨成猪肝色,说她的礼物来路不明,不就是讽刺她上不了台面,真是好一个狗奴才,这般辱骂她。
    “殿下,他如何这般说我……”
    高珠霞双眼湿润,委屈巴巴地望着沈极昭向他告状,期待他帮她做主。
    沈极昭视而不见,高珠霞只能做罢,声音娇软解释道:
    “礼物是送给殿下的,除了殿下,谁还……”
    “孤从不收私礼,怎么,高家女不仅言行不端,还要质疑储君的品行?忠君报国?你就是这么衷的君?”
    高珠霞见沈极昭恼怒了,她立马认错:
    “臣女……,是臣女的不是,殿下清正廉明,自然不会收礼。”
    沈极昭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的视线直勾勾放在她的背脊上,她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她反应过来什么,她的错还没认完:
    “臣女也不应该听信坊间传闻,不小心于公众面前提及太子宫闱之事,污了太子的名声、皇家的颜面。”
    这句道歉,半点都没有姜水芙的份。
    明明被欺负中伤、讥讽嘲笑的人是姜水芙。
    可是没有人在乎。
    沈极昭的神情更冷,语气似乎透着些寒气。
    “坊间传闻?东宫之事如何传到了市井?别人都未有所耳闻,为何偏偏只传到你耳中?”
    这句话暗指高珠霞在东宫安插了眼线。
    这事往小了说,只是小娘子的调皮任性,但往大了说,就是高家意图不轨监视储君。
    这个罪名,轻则是以下犯上,重则是投敌谋反!
    谁都承担不起。
    高珠霞大惊失色,只能跪下求饶。
    “臣女言行无状,做事轻率,但臣女绝无窥察储君之意,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沈极昭不再给她眼神。
    “太子妃是孤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女人,整个大邶都见证过。”
    他提醒众人,不要忘了姜水芙的身份,不要以下犯上。
    “另外,孤会向高卿如实告知今日之事。”
    高珠霞面如死灰,她没想到太子这么狠,他不是素有贤名吗?
    她爹爹带她来就是为了在太子面前露面,太子此番举动无疑是彻彻底底断了她入东宫的路。
    并且缘由还是,她心术不正,善于般弄是非。
    太子金口玉言,所出之言更是被奉为金科玉律。
    如此一来,她在整个上京都会丢尽了脸,将来还有哪个高门大户会娶她为正妻。
    她爹本来要升官了,经此一遭,也无望了,仕途也再不见天日。
    与高珠霞破败惨白的面色截然不同,姜水芙眉眼上弯至明显的弧度。
    但她依旧记得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得保持太子妃的体面。
    沈极昭今日破天荒来了,还在这个极其重大的场合维护她,惩戒他人。
    他在替她撑腰。
    他还说她是他三媒六聘娶回家的女人,保卫她的体面和权力。
    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喜悦,掩盖了方才的酸楚。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沈极昭竟然转过头望她这边看了一眼。
    霎那间,视线相对,姜水芙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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