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临死前表白了 -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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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不要脸的言论,登时让本就凑热闹的人起了哄。
    纷纷叫嚣,让尉迟长云纳了面都未曾某过,名唤小棠的女子为妾。
    此起彼伏的动静,震耳欲聋,简直抢过了今日新人的风头。
    眼看失控。
    依尉迟长云的脑子,在勾栏瓦舍、迎来送往的地方浸染那么久,又成日顶着张妖孽祸水的脸,应付各个方面都想占点便宜的,估计不是什么问题。
    悄声无息。
    避免被再度殃及的夫人闻玳玳正准备后退,打算纯纯的看热闹,毕竟她很想看到尉迟长云既要演善解人意的偏偏风度,又不能让双方太难堪的圆滑戏码。
    如今她认出了尉迟长云到底是谁,自然门儿清他内心各种波澜起伏的鄙夷。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骂句尔等蠢货,胆敢造次,拖下去喂鹅,收尾吧。
    然而,就在后退那一步的同时,一道灵光闪过从闻玳玳头顶闪过,寻思树下如狼似虎的阵势,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否认夫人身份,树下的狂热村民会不会跟打了兽血般蜂拥而至,将尉迟长云给强娶豪夺吧。
    就地成亲?
    当夜入洞房?
    呜呼,简直不要太爽,打不过他,阴不过他,让他吃点亏难道她还干不了?
    正好报了儿时欺压之仇。
    反正师徒关系上两人都在装傻,闻玳玳打算将错就错,肆意妄为一把。
    趁着尉迟长云不注意,闻玳玳捻手捻脚挤到木梯边缘。
    忽而,生怕所有人听不到甘肠淋漓的喊回去:我不是他夫人,此公子独身,家中至近未娶妻,也未纳妾,甚是洁身自好。有适龄的姑娘,尽管大胆的往上冲呜!
    转瞬。
    嘴,被死疼死疼的捂住。
    单薄的人,一下子被尉迟长云轻松的摁到树屋上。
    与世俗背道而驰的妖孽脸,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在她眼前放大。
    冷沉的音调带着钩子:闻姑娘,作死要有个度。再让孤听见你胡说八道一次,孤就让你知道何为雷霆之威。嗯?
    最后一个语调微微上扬,已经听得出她蹦哒在他危险的边缘。
    嗷嚎!
    闻玳玳表示听不懂,情真意切道:小女心疼太子殿下为复国大业呕心沥血,身前伺候的人又多是笨手笨脚的男子,想着多寻几个伶俐的女子帮衬太子,伺候太子起居,就算是不习惯,平日用来舒筋松骨,解解乏,逗逗闷也挺好。
    一番虚伪情真意切似乎是把尉迟长云给气笑了,重复她的话:心疼孤?
    漂亮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耳前的一缕碎发,配合着晦暗不明的深邃眸子,将碎发撩到她耳后。
    舒筋松骨?
    收回手时,那连续赶路没有回温冰凉的指尖,与她不知何时红烫起来的耳廓,似有若无一触。
    弄的闻玳玳一个浑身颤栗。
    解乏,逗闷?
    此刻,闻玳玳无比天真,没有邪念的眼睛差点维持不住,依然嘴硬:
    对啊,太子不信?
    十分勉强,他牵唇笑了下,没有作声,就旁若无人,毫不避讳用眸光深深俯视她,像个明目张胆的侵略者,在恐吓连续作死的下场。
    被困于牢固的方寸之地。
    以两人的身高,尉迟千澈弓下身,闻玳玳抬头恰好能看到带着吻痕蜿蜒的喉结。
    闻玳玳:
    第一反应便是,尉迟长云这个畜牲居然有女人了?
    出于女儿家的好奇,顺着看上去。
    不抹口脂的唇,貌似也很红,红到,下意识,闻玳玳凑近了观察红到泛肿的唇,若不细看,还真难以注意上面带着几处激烈纠缠下的伤痕。
    饥|渴|交|攻!
    极|情|纵|yu!
    闻玳玳阵阵骇然,什么女子,居然能把看全天下都是蝼蚁的尉迟长云,从天上拽下来扑倒?
    真真的诧异,世间真有人,能征服畜牲!
    眼见着闻玳玳凑过来的唇愈来愈近,尉迟长云机警又慌张。
    怎么回事?
    又该喝血了?
    明明没到十二时辰啊?
    身上也并无伤痕,溢不出血腥气。
    况且地点上,也着实太放得开了些。
    赶紧打住:怎么不说了?
    挠人心痒的声音再度落下,听得闻玳玳又是一抖,恨自己不争气定又是蛊虫作祟的同时,用谄媚,来掩饰自己不合时宜的涟漪:都怪小女忘记太子的身份尊贵,岂是这些乡野村妇能配的上的?待有机会,小女再给太子物色合适的。
    荒诞的距离,在不经意间,让尉迟长云拉的更近了些,凑近她的耳朵,留下湿热躁动的一句:倘若孤身边有了莺莺燕燕,留你做什么用呢?
    是啊,按照师徒二人没有相认的逻辑,自己师父应是错认的尉迟万月,尉迟长云无非是担了一个帮自己妹妹解决倾慕者,解决麻烦的角色。
    尉迟万月都远走高飞了,留她一个废物又有什么用呢?
    变相威胁她?
    还好石九笙帮她及时认出了尉迟千澈是尉迟长云,才不至于被耍的团团转。
    闻玳玳撇开头,故作害怕的缩起脖子,尽量躲过愈来愈不合理,快要突破师徒关系的界限:太子,按辈分,您可是小女的师伯,纲常人伦是无法逾越、被世间所不容许的。但太子放心,小女既应了留在太子身边伺候,定会像伺候父亲那般敬重尽孝,尊若神明。
    嗤笑。
    听听你说的话,你喜欢万月,怎么就没想过纲常人伦?还带着一颗纵使世间不容也要披荆斩棘尝试的心?对孤敬重尽孝,尊若神明,那孤是不是还要给你备个香炉,日日晨昏定省,三拜九叩,再唤孤一声爹?
    若是太子愿意,小女也可以。
    闻玳玳!
    闻玳玳嘴角的赔笑凝固,尉迟长云从来甚少叫她的全名,一旦叫了,下场会很血腥。
    幼年阴影,本能的赶紧认错:是小女口不择言了,望太子见谅。又生怕尉迟长云瞎捉摸摧残她的馊主意,一个劲儿的堵话:小女往后定会竭尽所能,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太子,小女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师徒交流之际,树下的狂热村民看不清上面的情况,树上来来往往的宾客,却已经被两人奔放举动戳瞎了眼。
    特别是两人距离,随事态演变委实很像夫君在哄自己吃醋拈酸的小娘子,顺便不管别人光明正大的教训一下。
    女子居然在告饶。
    这种闺房之乐,是可以拿到明面上宣之于众的?
    异样热烈的盯视中,常年处于高处,混迹三教九流的尉迟长云不以为意。
    说白了,他早就习惯惹人注目。
    相比之下,面对闻玳玳的求饶,让他一再兴奋不起来,或者说完全没有那种胜利者的征服欲。满脑子回想自省的,全是多年对她各种增强心脏抗打击力的训练,,好像从未教过威而不猛、处变不惊去完成一场安安静静的对峙。
    将她保护的太好,当下看来,倒更像是在害她。
    前世凌迟他成千上万遍的噩梦,今生生怕无法掌控全局的很是担忧,倘若遇到危险,自己不在她身边,该当如何?
    是时候恶补让她带着胆子保护自己了。
    心惊肉跳的距离,缓缓慢慢拉开。
    流淌在两人间暧昧鼻息一寸寸消失。
    原以为保持距离,能让闻玳玳身心舒服些,却不成想,瞧着方寸之地变大,莫名的开始口干舌燥,依依难舍。
    往后,万月没有教过你的东西,孤打算来教教你。
    啊?
    尉迟长云又抽什么风?
    紧接着,不成器的口吻砸过来:从此刻起,孤说的每一句话,无论与你有没有关系,特允许你可辩驳。
    哈?
    辩驳?
    威胁不够,决定提前找个罪责要她命了?
    谋逆犯上,仅此一条,倒是足够诛九族!
    闻玳玳正要委婉拒绝。
    来来往往的宾客,冲开了两人。
    而树下,见尉迟长云迟迟不回应,热血村民早已喊哑了嗓子,有跃跃欲试的村民开始往木梯上挤,大有先到先得的架势。
    眼看着,想低调怕是低调不了。
    寻里长擦了把老汗,将尉迟长云跟鸡崽子似的护在身后,转头变了张嚣张脸对树下一顿猛呸,唾沫星子四溅骂道:今天谁敢毁老娘儿子的大婚,明日都给老娘举族搬迁!
    还有你,孟家王氏,老不要脸的,如棠成日疯疯癫癫,别见个好看的男人就上赶着卖闺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家几斤几两,也配!
    寻里长是个手段雷厉风行的人,一边骂着,一边让手下的人早就将树下看热闹起哄的人给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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