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恩露浓 -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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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说霍家独子看破了红尘要出家了,霍家的祖业将要落到旁系的手里,因此在宛城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但霍阑是不可能出家的,他还有偌大的家族责任要肩负,他也必须要有一位完美的妻子和孩子,也来继承霍家几近千年的祖业,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霍家只能有一位继承人,那个人必须是霍阑。
    时腾知道霍阑的压力到底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靠着找到姜时愿的那股极度的偏执支撑着。
    现在,这丝偏执断了,他就又碎了。
    医护队赶到对霍阑进行了紧急处理,此时天光已然大亮。
    时腾想让霍阑今天留在小筑里休息,他与林朗负责霍家的其余事务,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下床。
    他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疏离、不可高攀的霍先生,静静地穿戴好衣服,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藏在衣袖中,依旧一丝不苟,精致地不可方物。
    可明明唇色分明还带有淡淡的白。
    去公司吧。
    霍阑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腕表,道:八点钟刚刚好,不会迟到。
    *
    姜时愿回到梧竹馆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初夏时节园子里植物多露气重,她只穿了个吊脖连衣裙就从铃铛小筑出来,不免有些冷意。
    到了梧竹馆的院子里,正要往堂内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
    姜时愿一回头,发现乔薇躺在廊檐下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手上拿着一只已经点燃的女士香烟,正狐疑地看着她。
    时愿?你怎么现在这个点从外面回来了?你晚上和时腾在一起??
    听见乔薇这句话,姜时愿赶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哥哥!
    声音却有些沙哑,让这句话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乔薇眼里的疑虑更深,那你去哪儿了,声音怎么都哑了?
    我....大概是最近天气干吧......姜时愿大脑飞速旋转后,将话题抛给了乔薇,乔薇姐怎么大晚上不睡觉啊,这里多冷啊。
    乔薇似乎又想起了惆怅的事情,没有继续逼问姜时愿,反而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在想霍园接下来要举行的盛宴,我感觉这次肯定要遇到我前男友了,正愁的睡不着觉。
    姜时愿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不去闻到乔薇嘴里往外冒的二手烟,换了上风向站了过去,前男友?
    是啊,曾经把我当金丝雀养的那个前男友......哦对,不能叫男友,得叫金主。如今他仍旧富得流油,而我离开了他却只是......
    乔薇看了看自己,没有接着说下去。
    姜时愿不同意,反驳道:现在怎么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总比给别人当情人好吧?乔薇姐之前不就是这么给我说的吗?
    话是这么讲没错但.....算了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回屋去吧。
    知心大姐今天居然不想谈心了。
    只是姜时愿转身走回堂里去的时候,乔薇冷不丁地问起了她与霍阑的关系。
    你该不会以前和霍阑在一起过吧?
    姜时愿愣在了原地,又看向乔薇,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否认,才没有呢!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谁的青春没犯过错呢?更何况像是霍阑这样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的顶级帅哥,抵抗不了诱惑很正常。
    姜时愿想起了刚刚还带在自己手上的钻戒,听见乔薇的话后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道:为什么我和霍阑就不能是正常谈恋爱呢?为什么要说是犯错?
    怕乔薇以为她已经承认了她与霍阑的关系,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之前真的和他在一起过。
    他们家允许正常谈恋爱的只能是家世相当的吧......
    乔薇猛吸了几口烟之后,将还未燃尽的烟抿灭在怀里抱着的烟灰缸里,缸里已经灭了好几根烟蒂。
    我说的也不对,你别听。自己的生活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没必要想太多的事情,我当时是不开心了才离开他的。
    忽然又想起什么,乔薇从摇椅上坐起身,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姜时愿,我怎么记得你走的时候穿的是件棉麻白色连衣裙,怎么回来后成了丝质吊脖裙了?
    而且这件裙子我感觉从哪里见过。
    姜时愿往后退了退,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乔薇姐记错了,才没有呢。
    乔薇已经从躺椅上起身,步步紧追着姜时愿:我想起来了,是巴黎世家今年走秀的春夏季新款!超级超级超级贵!我都不舍得买!
    姜时愿边摆
    手边往自己房间里迈,等乔薇马上就要追上她的时候赶忙跳进了屋里反插上了门。
    乔薇姐,我要休息了,一会儿见!
    姜时愿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七点。
    她赶忙将身上昂贵的连衣裙换下,从衣柜里挑出了件低调的苎麻衣裙,换好后回了床上睡个短暂的回笼觉。
    因为昨晚霍阑的放纵,她身子其实还没有很爽利,若不是今天早上给的震撼太大,只怕她还得在铃铛小筑里赖一会儿床。
    接下来又是平静没有风波的几天,霍园里的员工们已经开始准备宴会需要的东西,园子里每天都很热闹。
    让姜时愿感觉奇怪的是,霍阑竟然好几天都没有发消息找他,也没有和工作室对接修复的项目。
    梦空工作室的人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每天兢兢业业地赶往景和园进行打理和修复,和园子里其他人的热闹格格不入。
    霍园的藏品修复自然是不需要劳烦到霍家的家主,可她毕竟在这里,他怎么忽然一点都不关心了呢?
    姜时愿这几天也不免有些分心,但也不过是几个瞬间想起了霍阑,便又投身到了工作中。
    星期五的傍晚,姜时愿和工作室结束了在景和园的工作,将手头上正在着手修复的古画归整好后,就要随着同事们一起回梧竹馆,路上却迎面和霍阑相遇了。
    霍阑的身旁跟着林朗,应该是正在和他对接工作上的事,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正装的男女,都是霍家的集团里的高管。
    不知道怎么就把集团的人带回霍园里了。
    霍阑只是淡淡地看了姜时愿一眼,眼瞳里没有情绪,继续听着林朗讲工作上的事。
    姜时愿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是非常生气!
    霍阑只有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不理她。
    姜时愿有些心慌,但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后给他发消息哄他。
    老陈简单的点头和霍阑打了招呼,两群人正要擦肩而过时,霍阑就叫住了她......的团队。
    景和园那边的修复进展怎么样了?
    老陈赶紧回话,已经开始逐步有序地进行整理了,我们先将不同类别的物品进行分类分工,然后着手进行修复,现在已经有些简单的古董开始修复工作了。
    霍阑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文件夹交换给了林朗。
    口头报告太潦草了,我要你们拿出专业水平,清楚地告诉我修复的进度和完成的细节,现在就去梧竹馆吧。
    这话一出来,整个工作室的同事们都忍不住怨声载道。
    这也太急迫了吧,他们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整出一篇详细的报告出来?
    唐棠忍不住低声吐槽道:好伟大的一张脸,好冷的一颗心啊!就该晚点从景和园出来,那样就碰不到他们了。
    林朗带着公司的人离开去前霍园的办公区,时腾几乎是无缝衔接地赶来跟着一起到了梧竹馆。
    时腾在园子和佣人的管理上面面俱到,他们人不过刚到梧竹馆,就已经有佣人在堂厅里将座椅摆好,给每个人的桌子前都沏好了热茶。
    姜时愿长了上次的教训,特意坐到了距离霍阑最近的地方。
    然而刚刚坐下,霍阑便又改了主意。
    会议开的好像有些仓促,大家都还没准备吧?给大家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去准备下要用的资料,做成可视性报告。
    全工作室就属她坐下的最早,听见这话只好又尴尬的站起了身。
    看见大家纷纷回自己的房间,姜时愿也跟着回去,就在她以为霍阑会跟着过来的时候,回头却见他还安然地坐在厅堂里喝着茶,好像真的只是过来了解工作进度。
    姜时愿松了口气,继续往房间走,不过刚刚一只腿刚刚迈进了屋,便觉得身后像是吹过一阵风似的,被人托着腰推了进去。
    身后的房门被落了锁,霍阑又将她圈在他与墙壁的暧昧距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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