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监:从攻略皇后开始制霸天下 - 第562章 孙文台……他会如此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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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孙坚,独自一人留在空荡的大厅中,再次拿起那支北燕特製的弩箭,指尖感受著那冰冷坚硬的触感,目光深邃。
    “张世豪……这一局,你確实走到了前面。”他低声自语,语气复杂,“但长江之水,千年东流,想要一口吞下,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这一仗,就算不能伤你筋骨,也要让你知道,我荆州,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夜色如墨。
    曲阿城头,巡夜的士卒举著火把走过,火光在江风中摇曳不定,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与襄阳、彭城乃至海上那惊心动魄的搏杀相比,这座江东朝廷暂时的都城显得异常安静。
    但这份安静之下,却涌动著比江涛更汹涌的绝望与焦虑。
    行宫深处,承光殿的灯火彻夜未熄。
    刘冲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不眠之夜。
    少年天子的脸庞明显消瘦了,眼下的青黑即便在烛光下也清晰可见。
    刘冲不再像在襄阳时那样,时常流露出属於这个年龄的茫然或激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巨大压力淬链出的、近乎麻木的沉静。
    只是那双眼睛,在偶尔望向殿外无边黑暗时,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的恐惧。
    诸葛亮坐在下首,羽扇搁在膝上,並未摇动。他依旧穿著那身素色儒袍,腰背挺直,但眼角细微的纹路和眸中挥之不去的凝重,揭示著这位以智计闻名的少年军师,肩头承受著何等的重担。
    徐庶、马良、马矩、习禎等人分坐两侧,人人面色沉重,殿內空气仿佛凝固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艰难。
    案几上摊开的,是最新匯总的军情舆图。
    代表北燕的玄色標记,如同一只巨大的、不断伸展的魔爪,已经从北、西两个方向紧紧扼住了江东的咽喉。
    徐州那一片刺目的玄色旁,標註著“张世豪主力十余万,已定彭城,整军待发”。
    淮南方向,代表曹操的標记退至寿春一带,但旁边的小字写著“兵力不足三万,士气低迷”。
    更令人心悸的是长江入海口外,那特意用硃笔勾勒出的、几个狰狞的船形標记——“甘寧舰队,巨舰三,大小战船数十,游弋外海,沿海烽燧连日示警”。
    “海上……海上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刘冲的声音乾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江东水军……就如此不堪一击?”
    负责水军事务的徐庶缓缓摇头,脸上肌肉抽动,嘆息道:
    “陛下,非是水军將士不用命。据溃兵所言及零星战报分析,燕贼此番海上之兵,与我等所知水战之法迥异。”
    “其巨舰高耸如山,弩箭射程远超我军弓弩,且发射迅猛齐整。我军战船未及靠近,便已遭箭雨覆盖,火矢侵攻。由拳水寨被焚时,曾有数艘艨艟冒死突进,试图接舷,却被其巨舰侧舷伸出之拍杆轻易击碎……此非战之罪,实乃……代差。”
    “代差……”刘冲喃喃重复著这个词,一股更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陆上打不过,如今连赖以生存的水上优势也荡然无存,这仗还怎么打?
    马矩鬚髮微颤,老迈的声音带著悲愤:“更可恨者,北燕散布之流言,於民间愈演愈烈。虽官府严令禁止,然人心惶惶,各地士族豪强,暗中断绝输餉者已有数家。长此以往,不待燕军来攻,我军內部恐生大变!”
    “报——!”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內侍略显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陛下,诸葛军师!马良大人从荆州返回,已在殿外候见!”
    “马良回来了?”刘冲勐地抬起头,眼中骤然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快宣!快!”
    诸葛亮也精神一振,羽扇重新握入手中,目光锐利地看向殿门。
    只见马良风尘僕僕,几乎是跌撞著冲入殿中。
    他原本整洁的衣袍沾满尘土,下摆甚至有几处撕裂,脸上是长途奔波的疲惫与一种奇异的、混合著欣喜与急切的复杂神色。
    “臣马良,叩见陛下!”马良扑倒在地,声音嘶哑。
    “季常快快请起!”刘冲竟起身离座,亲自上前欲扶,“荆州……孙文台如何说?”他的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颤抖,那是最后希望所系的紧张。
    马良在徐庶的搀扶下站起身,也顾不得礼仪周全,急促地说道:“陛下,军师!臣见到了孙坚,也……也带回了他的答覆!”
    马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將襄阳之行的经过,孙坚最初的怀疑与震怒,韩当三路斥候的探查结果,孙坚与张昭等人的密议,以及最后那“联合突袭”的提议,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敘述了一遍。
    尤其是描述那特製弩箭、巨舰形態、以及孙坚最终那冷硬而深沉的决断时,他的声音仍不免带著后怕。
    殿內眾人听得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孙坚愿意联手?儘管是隱藏身份、试探性的联手?
    这消息像一道微光,刺破了笼罩在眾人心头的厚重阴霾,但隨即,更深的疑虑和警惕涌了上来。
    “孙文台……他会如此好心?”
    马矩首先表示怀疑,老谋深算的他捻著鬍鬚,“此人生性桀驁,野心勃勃,昔日追袭鑾驾之事犹在眼前。如今我军势危,他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竟肯出兵相助?还是隱藏身份相助?其中必有诈!”
    习禎也皱眉道:“不错。他令韩当、孙策率军,却要偽装成我江东水军旗號,此举明摆著是既想试探燕军虚实,又想保存自身实力,更不愿与北燕彻底撕破脸皮,预留后路。胜了,功劳或可占一部分,还能挫燕军锐气;败了,他隨时可抽身而退,將罪责和北燕的怒火全推到我江东朝廷头上!好一个如意算盘!”
    刘备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此刻忍不住冷哼道:“孙坚匹夫,向来无信无义!此举无非是拿我朝廷將士当刀使,为他荆州火中取栗!陛下,军师,此议绝不可应!我等纵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不能受此等屈辱,为他人做嫁衣!”
    眾人的反对声浪甚高,刘冲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暗了下去,重新被迷茫和绝望取代。
    刘衝下意识地看向诸葛亮,却发现这位年轻的军师並未出言附和,反而眉头微锁,羽扇轻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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