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 第95章 苗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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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清没有说话。
    金鉤子眼中闪过狠辣之色,金鉤子说道,“骗你的,无名之辈我也杀!”
    “唉......”
    张玄清轻轻嘆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天师府张玄清!”
    听到张玄清这三个字,金鉤子黄放身上,顿时像是爬上毒蛇。
    嚇得移动不敢动。
    金鉤子黄放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头脑风暴。
    张玄清!
    布豪!
    我可能要死了。
    这张玄清,可是杀死了白鴞的狠人啊。
    金鉤子黄放再狂,也不会狂到认为自己能够打败梁挺。
    金鉤子黄放脸上爬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张道爷,过年好,小鉤子我来给您拜早年了。”
    可是已经晚了.....
    张玄清放置在桌上的左手,食指指尖下方,一点无法形容的光骤然点亮!
    那並非寻常火焰的光芒。它呈现出一种极度凝聚、极度內敛的炽烈赤金色!
    光芒出现的瞬间,整个客栈大堂里摇曳的桐油灯火苗齐齐一矮,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所有声音——谈笑声、咀嚼声、柴火爆裂声、水滴声——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抹去!
    黄放那双倒映著一点赤金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张到了极点!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光芒的来源,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戳破湿纸的轻响。
    那道凝练到极致、蕴含著毁天灭地意志的赤金光束,已从张玄清的指尖无声迸发!
    它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毁屋破墙的余波,所有的毁灭能量都被压缩在了一道仅有筷子粗细的光柱之中,精准、冷酷、不容置疑!
    它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笔直的、微微扭曲的灼痕轨跡,仿佛空间本身被短暂熔穿!
    千分之一秒都不到!
    嗤——!
    光束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金鉤子黄放那尚掛著得意与惊骇扭曲表情的眉心正中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黄放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得意的狂笑,那残忍的凶戾,那临死前的极致恐惧,如同拙劣的顏料被泼洒在一张空白的面具上,混杂成世间最诡异、最恐怖的面容。
    光芒一闪即逝!
    原地,只剩下黄放那具失去了头颅、保持著拍桌姿势的无头身躯,僵直地坐在长凳上。
    脖颈断口处平滑无比,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琉璃状,边缘微微泛著红光,却没有一滴血液喷溅出来——所有组织在瞬间被极致的高温与毁灭能量彻底碳化、封死!
    那只泛著寒光的金鉤,依旧搭在桌沿,鉤尖却似乎黯淡了几分。
    扑通!
    无头尸体失去了支撑,重重地砸在油腻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啊——!!!”
    “死......死人啦!”
    “我的娘啊!”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客栈大堂瞬间炸开了锅!食客们如同被滚油泼到的蚂蚁,惊恐万状地跳起来,撞翻了桌椅,碗碟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互相推搡、踩踏,只想逃离这个瞬间化作修罗场的恐怖之地!
    掌柜的直接两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柜檯后面。
    唯独张玄清缓缓起身,青布道袍纤尘不染。他看也未看地上那具迅速冰冷僵硬的尸体,更未看混乱奔逃的人群,只是走向嚇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掌柜,丟下几枚银元,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面的钱,还有打坏东西的赔款。”
    虽然面还没有上,不过张玄清已经没有吃麵的心情了。
    ........
    湘西的十万大山,层峦叠嶂,如同上古巨兽墨绿色的脊樑,在湿冷的雾气中沉浮蜿蜒。
    张玄清辗转之下,来到了清河村。
    清河村,如同大山的掌纹中一道狭长的伤疤,沿著一条浑浊湍急、名为“清河”实则水色暗沉的溪流。
    溪边偶尔能看到身著靛蓝土布、头缠厚重布帕的苗人身影,他们沉默地劳作,眼神如同山涧深潭,警惕而疏离地扫过张玄清这个明显的外乡人,隨即又迅速垂下。
    村口唯一一家勉强可称“食肆”的铺子,不过是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吊脚楼下支起的简陋棚子。
    几张被油污浸透、露出木茬的矮桌,几条吱呀作响的长凳。
    店主是个乾瘦的老汉,脸上刻著刀劈斧凿般的皱纹,眼神浑浊,沉默地煮著大锅里的汤水,蒸汽混合著浓烈的、混杂了劣质牛油、辛辣山椒以及某种奇异草叶的气息,瀰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张玄清拣了张靠里、相对乾净的桌子坐下。
    腕间墨玉玄蛇盘踞,冰凉依旧,鳞片上幽蓝的水纹在昏暗光线下微不可察地流转。
    它似乎对周遭浓烈的、混杂著微弱虫豸气息的环境有些微躁动,细小的头颅轻轻蹭了蹭张玄清的手腕內侧皮肤。
    “一碗牛肉麵。”张玄清声音平淡。
    老汉头也没抬,用木勺搅动著翻滚浑浊汤水的大锅,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多时,一只粗瓷海碗被一只枯瘦、指甲缝里嵌著黑泥的手端了上来。
    面是粗糲的手擀麵,沉在浑浊油腻、漂浮著几块暗红色、不知燉煮了多久的牛肉块的汤底里。
    几片蔫黄的菜叶和几颗炸得焦黑的辣椒点缀其上,散发出浓烈到近乎刺鼻的混合气味。
    张玄清拿起筷子。
    挑起一筷子麵条,吹散热气,送入口中。麵条粗硬,带著明显的陈年麦子气,汤底油腻辛辣,掩盖了牛肉本身的滋味。
    他神色如常,端起碗,喝了一口汤。
    热汤入喉的剎那!
    一股极其细微、却如同烧红钢针般尖锐的灼痛感,瞬间从咽喉食道蔓延开来!
    这痛感並非寻常的滚烫,而是一种带著阴毒腐蚀性的异物感,试图疯狂钻入血肉深处!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著腥甜与腐败草木气息的麻痹感,如同冰冷的蛛网,紧隨灼痛之后,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
    毒!
    张玄清眼底深处寒光一闪而逝!他甚至无需刻意探查,体內马符咒已然应激而发!
    一股无形的清流席捲全身!
    所过之处,那尖锐的灼痛与阴冷的麻痹如同烈日下的薄霜,瞬间消融瓦解,不留丝毫痕跡。
    毒素被分解、驱除,化作一缕极其微弱的、带著腥气的青烟,从他微张的口鼻间悄然逸散,融入潮湿的空气中,再无踪跡。
    然而,张玄清的动作却在这一刻“恰到好处”地凝滯了。
    他端碗的手微微一晃,粗瓷海碗“哐当”一声砸在油腻的桌面上,浑浊的汤水泼洒出来。
    他眉头紧锁,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层不正常的青灰色,嘴唇微微发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重重地靠在了吱呀作响的竹椅靠背上,双眼紧闭,呼吸变得微弱而急促,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张玄清打算將计就计,看看到底是谁!
    想要毒杀自己!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喝汤到“中毒”倒下,不过数息之间。
    那煮麵的老汉依旧背对著他,慢条斯理地搅动著锅里的汤水,浑浊的眼睛似乎瞥了一眼这边,又似乎没有,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棚子外,溪水湍急的哗哗声,山风穿过林梢的呜咽声,远处吊脚楼里隱约传来的、语调奇异的苗语交谈声......交织成这片山坳的背景音。
    时间在湿冷的空气中缓慢流淌。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
    吊脚楼通往溪边的一条狭窄的石阶小径上,响起了脚步声。
    轻盈,灵巧,如同山间小鹿踏过铺满落叶的林间空地。
    一双缀著细碎银铃、鞋尖绣著繁复艷丽彩蝶的精致绣鞋,出现在张玄清“昏迷”的视野边缘。视线微微上移,是靛蓝色土布缝製的百褶裙摆,裙边用七彩丝线绣著层层叠叠,隨著步伐微微晃动,如同活物。
    再往上,是同色系、收腰窄袖的短褂,勾勒出少女纤细却充满活力的腰肢。
    裸露的脖颈和小臂,肤色是山泉滋养出的、近乎透明的白皙,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细腻的羊脂玉。
    最后,是她的脸。
    张玄清“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足以让山间最绚丽的野都黯然失色的容顏。
    五官精致得如同苗疆传说中蛊神最完美的造物。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清澈得能映出溪流的影子,却又在最深处藏著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洞悉世情的狡黠与冷冽。
    鼻樑挺直秀气,唇瓣不点而朱,天然带著一抹山野灵气的红润。
    乌黑如墨的长髮並未像村中妇人般盘起,而是梳成数条细密的髮辫,用彩色丝线和小巧的银饰点缀,隨意地垂落在肩头胸前,隨著她的走动,髮辫上的银饰和脚踝的铃鐺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声。
    叮铃......叮铃......如同山涧清泉敲打卵石,在这片阴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空灵。
    少女走到桌前,停下脚步。
    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带著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审视,居高临下地打量著“昏迷”在竹椅上的张玄清。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掠过他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微微起伏的胸膛,最后落在他缠绕著墨玉玄蛇的手腕上时,墨绿色的竖瞳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
    她微微歪了歪头,几缕碎发滑落颊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著某种小兽般野性得意的弧度,少女轻声自语,么:“外乡人......胆子不小,阿爷,就是他杀了我叔叔?”
    老汉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了。”
    隨即,少女做了一个让暗中观察的张玄清都感到一丝意外的举动。
    她弯下腰,动作乾净利落,伸出两条白皙却显然蕴藏著不弱力量的手臂,一手探入张玄清腋下,一手穿过他的膝弯——標准的“公主抱”姿势。
    然而,就在她发力试图將他抱起的瞬间,似乎察觉到了张玄清看似清瘦实则筋骨沉凝的体重远超预期。
    下一秒,她果断改变了策略。
    双手猛地发力,竟是如同扛起一袋粮食般,將张玄清的身体粗暴地翻转过来!
    让他面朝下,腹部直接压在了她略显单薄却异常坚韧的右肩上!
    这个姿势,张玄清的头颅和上半身垂在她背后,双腿则在她身前无力地晃荡。
    少女的左臂紧紧箍住他的大腿根部,防止他滑落,右手则隨意地扶了一下。
    张玄清:“......”
    张玄清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荒谬和......轻微的窘迫。
    张玄清心中在想。
    我杀了她叔叔?
    他叔叔是谁啊?
    张玄清的鼻尖瞬间充斥了少女身上传来的、极其复杂的气息——清冽如雨后山的体香、混合著某种极其淡雅却又令人心神微悸的奇异草木甜香。
    少女显然对此地熟悉至极,扛著一个大男人,步履依旧轻快而稳定,脚踝的银铃发出节奏清晰的叮铃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她並未走向村中那些有人烟的吊脚楼,而是沿著溪流,拐进了一条更加偏僻、被浓密蕨类和巨大芭蕉叶遮蔽的隱秘小径。
    小径越走越深,光线愈发昏暗。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粘稠,四周开始出现一些令人不安的跡象:路边的树木枝椏上,悬掛著一些用红绳繫著的、风乾扭曲的小动物尸体;岩石缝隙里,偶尔能看到色彩斑斕到妖异的菌菇无声地生长;泥土中,细小的、甲壳闪烁著金属光泽的奇异甲虫飞快爬过。
    终於。
    一片与外面破败村落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依旧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但这里的建筑明显更加古老、更加精致。
    木料呈现出深沉的紫黑色泽,仿佛浸透了某种油脂。楼角飞檐上雕刻著繁复到令人眼的虫、蛇、蝶、蛾图腾,栩栩如生,在昏暗光线下仿佛隨时会活过来。
    楼与楼之间,並非石板路,而是由粗大坚韧的藤蔓和竹子编织而成的悬空栈桥,在湿冷的山风中微微摇晃。
    这里异常安静,听不到鸡犬之声,也看不到寻常农人。
    在一些吊脚楼的窗欞下、门廊前,悬掛著或大或小、用特殊竹篾或兽皮精心编织的笼、篓、罐,里面偶尔传出极其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这是清河蛊村!
    张玄清知道了少女的身份!
    清河蛊村大祭司的大弟子,魏淑芬!
    未来的三十六贼之一!
    魏淑芬!
    张玄清心想,他知道了少女的叔叔是谁了。
    金鉤子黄放。
    这样的话,那她的叔叔,的確是张玄清杀的。
    只是,不知道魏淑芬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待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又当如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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