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 第125章 討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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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清那平淡的话语,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安倍勇健感到无地自容的耻辱!
    那是源自力量层次、源自道法本源的绝对碾压!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真正的天师府雷法面前,如同儿戏!
    那次惨败,成了安倍勇健心中永恆的烙印。他带著重伤和难以磨灭的恐惧与敬畏,狼狈地逃离了华夏。
    此后数十年,他潜心苦修,试图超越那道如同天堑般的阴影,但“张静清”三个字和那煌煌天威的雷霆,早已成为他灵魂深处最深的恐惧,是他毕生追求力量也无法企及的巔峰象徵!
    他无数次告诫自己,龙虎山天师府,尤其是姓张的天师,绝不可轻易招惹!
    ......
    此刻,帅府门前刺骨的寒风,仿佛瞬间化作了江南古观外那带著雷霆余温的雨丝,狠狠抽打在安倍勇健的脸上、心上!
    眼前的年轻道士...张玄清...竟然是那个如同魔神般恐怖的存在——张静清的亲传弟子?!
    安倍勇健感觉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
    血液似乎瞬间逆流,衝上头顶,又骤然退去,让他那张清癯的脸庞在帅府门楼巨大的煤气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
    灵魂深处,那被雷霆撕裂、被天威碾压的剧痛记忆,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比当年亲身经歷时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撕裂苍穹的炽白电光,闻到了自身诅咒被净化时发出的焦糊味,感受到了灵魂被攥紧、被灼烧的绝望!
    身体的本能甚至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远离眼前这个看似平静、却仿佛隨时能引动九天神雷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
    他內心在疯狂吶喊!张静清的弟子...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深不可测的修为?!
    那平静外表下蕴含的浩瀚道炁,那份睥睨天下的淡然与自信...难怪!
    难怪刚才仅仅是对视,就让他感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压制与不安!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道士?
    这分明就是一颗行走的、引而不发的九天神雷!是龙虎山天师府煌煌道统的继承人!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臟,並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刚才那份带著探究与淡淡挑衅的从容,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忌惮与惊惶!
    他毫不怀疑,只要眼前这个张玄清愿意,只需一个念头,那足以將他和他带来的所有阴阳师连同式神都彻底净化成飞灰的恐怖雷法,就会瞬间降临!
    就像当年他师父所做的那样!不...甚至可能...更强!
    他带来的那个贴满血符的木盒,此刻在他感知中,里面的东西正发出无声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啸与哀鸣,疯狂地想要逃离!
    那是他精心炼製的强大咒怨体,此刻却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在张玄清那无形的纯阳道炁场域中瑟瑟发抖,濒临崩溃!
    安倍勇健喉咙乾涩发紧,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撇脚的中文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想起了自己刚才那试图攀关係、套近乎的话语——“说不定在下於阁下的师长还相识呢”——这简直是无知者无畏的、最愚蠢的挑衅!
    在张静清那等存在的眼中,他安倍勇健,恐怕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屈辱感与更强烈的求生欲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
    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威慑、所有建立在阴阳术之上的骄傲,在“张静清弟子”这五个字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死死地盯著张玄清那张俊逸出尘、平静无波的脸,仿佛想从上面找到一丝当年张静清的影子。
    那双深邃如星的眼眸...那份绝对的平静与漠然...简直如出一辙!
    这哪里是弟子?这分明就是另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雷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帅府门前,只有寒风呜咽。
    小野武官惊疑不定地看著安倍勇健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张作林则抱著胳膊,嘴角噙著一丝冰冷的、看戏般的笑意,心中畅快无比:妈的,小鬼子,傻眼了吧?在真正的神仙面前,你们那点鬼把戏算个屁!
    安倍勇健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对著张玄清,极其艰难地、深深地弯下了他那从未在异国人面前弯下过的腰,行了一个东瀛阴阳师最郑重的礼节,声音乾涩嘶哑,带著前所未有的敬畏:
    “原...原来是张静清天师高足...安倍...失敬...”
    张玄清静静的看著。
    如果张玄清没记错的话。
    几年前,张玄清在龙虎山上也斩了一个日本阴阳师,叫做安倍晴川。
    想必和这安倍勇健有著一些关係。
    甚至从年龄上看,可能是父辈。
    甚至可能是父亲或者是叔叔。
    年龄对的上。
    安倍勇健听到张玄清的身份,现在甚至都不敢看张玄清的眼睛。
    这就是张静清打下来的威望。
    这就是天师府千年的传承。
    张大帅大笑一声,说道,“几位,去会议详谈吧。”
    日本军官点了点头,说道,“吆西。”
    安倍勇健也想跟进去。
    可是看到张玄清没动,安倍勇健也不敢动。
    .........
    一个小时后。
    帅府那间用於“会见”日本人的小会议室,厚重的橡木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猛地拉开!
    张作林矮瘦的身影如同裹著一团暴戾的黑云,大步流星地冲了出来。
    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著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歷了一场极其憋屈的搏斗,浑身上下散发著生人勿近的煞气!
    “砰!”他反手一拳,狠狠砸在走廊坚硬的红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墙上的西洋油画都晃了晃。
    “妈了个巴子的!欺人太甚!真他娘的欺人太甚!”
    他低吼著,声音嘶哑,带著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怒,如同受伤的猛虎在洞穴中咆哮。
    他烦躁地一把扯开军装最上面的风纪扣,露出青筋虬结的脖颈,仿佛这样才能喘过气来。
    张玄清並未隨他进入会议室,此刻正静静佇立在廊下不远处的阴影中。
    他素白的道袍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带著初秋凉意的薄暮天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他目睹了张作林的暴怒,神色依旧古井无波,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著这位关外霸主,如同看著一片被狂风搅动的怒涛。
    待到张作林发泄般地连捶了几下墙壁,气息稍显粗重地停下,张玄清才缓步上前,步履无声,如同飘过水麵的流云。
    他停在张作林身侧三步之外,声音清越平静,打破了走廊里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张大帅,何事如此动怒?”
    张作林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玄清,那眼神里充满了被逼到墙角的困兽般的愤怒与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咆哮,想咒骂,但最终,面对张玄清那双平静得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眼睛,他那冲天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竟奇异地泄了几分气,化作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无奈。
    他重重地嘆了口气,那嘆息声仿佛抽乾了全身的力气,高大的肩膀都似乎佝僂了一瞬。
    他背靠著冰冷的墙壁,仰头看著天板上繁复的石膏雕,声音低沉沙哑,带著浓重的自嘲与愤懣:
    “张道长....让您老见笑了....没什么大事....”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苦涩的笑容,“无非是....日本人堵上门来,逼俺老张....还钱!”
    “还钱?”
    张玄清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眼神中並无波澜。
    “对!还钱!”
    张作林猛地站直身体,那股憋屈的怒火再次上涌,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在空中用力地晃了晃,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悲愤与破罐破摔的意味,“十个亿!整整十个亿的现大洋!全他妈是日元贷款!”
    他激动地在走廊里来回踱了两步,镶著马刺的军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焦躁的迴响:
    “当年为了整军经武,扩充实力,为了把这奉天城建设得像个样子,为了安置那些从关里逃难来的老少爷们儿....俺老张咬碎了牙,才从这帮东洋矮子手里借了这笔巨款!那是饮鴆止渴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身看著张玄清,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用奉天这块地,还有周围几条铁路线的收益权,当做抵押的!白纸黑字!”
    “现在好了!”张作林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他们看俺老张翅膀硬了,有点不听话了,就拿这个说事!说俺到期还不上钱,就是违约!就是不讲信用!”
    他猛地一拳又砸在墙上,“他们威胁俺,再不还钱,就要根据条约,『保护』他们在满洲的利益!要派他们的关东军,堂而皇之地....驻扎奉天!”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屈辱和无力感!
    让日本兵驻扎奉天?
    那和把奉天拱手送给日本人有什么区別?!
    那他张作林还算什么东北王?不如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虎,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茫然。
    十个亿,这不是十万、百万!这是足以压垮整个东北財政的巨款!
    就算把他张作林榨乾了,把奉天城卖了,短时间內也绝对凑不出来!
    日本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撕破脸皮,用最赤裸裸的武力威胁进行讹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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