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 第143章 明著杀
轰!
赵老板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衝上头顶,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的湿热!他明白唐炳文话语中的份量!
这不仅是价格的削减,更是唐门门主以他自己的方式,对赵老板“为国牟利”之心的回应与共鸣!
是唐门对这群倭寇发自骨髓的藐视!是唐门接下此单的决心!更是…唐门將不计代价、不惜成本,只为诛杀此獠的铁血宣告!
唐炳文转过身,不再看那箱黄金,重新坐回主位。他再次执起茶壶,为自己那盏裂了纹的茶杯注水。水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剩下的,赵老板带回去。” 他的语气恢復了平日的淡漠,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留著,多买些粮餉,多救几个流离失所的同胞。”
他端起茶杯,对著赵老板的方向,极其罕见地微微一举:
“这十条倭狗的命,唐门…收了。”
“十日之內,江湖除名。”
“啪嗒。”
一滴滚烫的泪水,终究未能忍住,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
赵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对著唐炳文的背影,双手抱拳,一揖到底!
这一次,不再是初见时的恭敬,而是充满了由衷的感激与同道之间的敬重!
“唐门主…高义!” 声音哽咽,却字字千钧。
“赵某…代那些枉死的同胞,代这受苦的山河…多谢了!”
唐炳文没有再回应,只是缓缓饮尽了杯中那盏已经微凉的茶。茶汤苦涩,却仿佛带著一丝別样的回甘。
窗外,秋雨依旧连绵不绝,敲打著唐家堡冰冷的石墙与古老的瓦檐,发出单调而永恆的声响。
然而在这静室的方寸之间,一场针对异族凶獠的死亡风暴,已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十根金条,十条倭命,一笔染著血与火、烙刻著家国大义的交易,就此落定。
唐炳文放下空杯,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雨幕深处,那双古井般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纯粹到极致的、属於顶级刺客的冰冷杀意。
比壑山的忍者们,无论他们此刻潜伏在蜀地的哪个角落,都已被这位唐门之主的意志,在无形的生死簿上,用硃砂划下了一个鲜红刺眼的——【死】字。
听雨轩內,那箱炫目的金条依旧散发著冰冷的光泽,唐炳文那句“命贱”、“十根金条足矣”的冰冷宣告,如同淬火的钢铁投入冰水,激盪起令人心悸的余韵。
赵老板眼中含泪,感激与敬重之情尚未平息,却见这位富商巨贾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悲壮与决绝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如同投入炉火的乾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著重新坐回主位、面色恢復古井无波的唐炳文,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口吻,却又蕴含著玉石俱焚的恳求:
“唐门主,这笔『生意』,赵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唐炳文执壶续水的手微微一顿,抬起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无声地示意赵老板继续。
空气中瀰漫著比之前更加凝重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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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挺直腰板,胸膛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用力挤压而出,带著滚烫的血气:
“这次…请唐门不要隱藏身份!”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钉:
“明著杀!”
“明著杀?!”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听雨轩寂静的上空!
饶是以唐炳文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定力,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也骤然收缩,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锁死在赵老板脸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其灵魂深处最疯狂的念头!
唐门立世之本是什么?是隱匿於黑暗,是神鬼莫测!是目標至死不知谁人出手,是仇家倾尽全力也难寻其踪!
暗杀之术的精髓,就在於“暗”字!一击必杀,远遁千里,不留痕跡,这才是唐门千百年来令人闻风丧胆、屹立不倒的根基!
“明著杀”?这无异於自毁长城!无异於將唐门这个庞大而精密的杀戮机器,从阴影中彻底拖到阳光之下,暴露在敌人最凶狠的獠牙面前!
这已非寻常的“买命”交易,而是要將整个唐门拖入一场无法预测、註定惨烈的风暴漩涡!
唐炳文缓缓放下手中的铜壶,壶底与红泥小炉接触,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中却如同惊堂木拍案。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死死盯著赵老板,声音低沉得可怕,带著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对方紧绷的神经上:
“赵老板…”
他顿了顿,话语中的探究与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怒意毫不掩饰:
“你是想让唐门,来做这个吸引比壑山所有仇恨与报復的『明灯』?”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冽、甚至带著点讥誚的弧度:
“用我唐家堡上下千百条性命,用我唐门传承千年的根基,去当那吸引飞蛾扑火的…灯油?”
这质问,如同冰锥,直刺核心!將“明著杀”背后最残酷、最血腥的代价赤裸裸地剖开在赵老板面前!
面对唐炳文这几乎能冻结灵魂的逼视与质问,赵老板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猛地踏前一步!
他那张富態的脸上,此刻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燃烧著一种近乎殉道者的狂热与悲壮:
“没错!” 他吼声如雷,震得樑上灰尘簌簌落下!
“唐门主明鑑!赵某正是此意!”
他双手用力拍在自己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目光毫不闪避地迎向唐炳文那能刺穿人心的利眼:
“不只是你们唐门的身份要表明!连我赵某人的身份,也绝不隱瞒!”
“我要让比壑山的那些杂种知道!要让他们背后东瀛的豺狼知道!”
赵老板的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嘶哑颤抖,却带著一种撼天动地的决绝:
“杀他们的人,是唐门!出钱买他们命的人,是我赵德汉!”
他张开双臂,如同要拥抱即將到来的毁灭风暴,眼中闪烁著疯狂而纯粹的光芒:
“让他们来!让他们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报復!所有的凶残手段!都衝著我们来!”
“我赵德汉,连同我赵氏满门!连同我所有的產业!所有的財富!”
他猛地指向自己,又仿佛指向无形的敌人,声音拔高到近乎撕裂:
“都在这儿!”
“我们,就是那堆『灯油』!我们,就是那盏最亮的『明灯』!”
他死死盯著唐炳文,胸膛剧烈起伏,话语中带著一种近乎哀求的坚定:
“唐门主!比壑山忍眾,不过是东瀛派来探路的恶犬!杀了他们,还会有更凶残的猛兽扑来!暗杀,只能除一时之恶,断不了他们覬覦我神州的狼子野心!”
“唯有『明杀』!唯有將这血淋淋的『战绩』和『名號』甩在他们脸上!才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醒那些装睡的、麻木的、还在苟且的人!才能让天下人知道——”
赵老板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听雨轩內轰鸣迴荡:
“在这片土地上,有人敢站出来了!有人不怕死!有人敢跟这些豺狼拼命了!”
“这盏灯,必须亮!哪怕它燃尽的是我赵德汉的身家性命!燃尽的是唐门的百年基业!也要亮!”
“只要它能点燃一寸人心,照亮一寸黑暗,让后来者多一分血性,少一分怯懦…”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著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不容置疑的决然:
“那我赵德汉,连同唐门诸位好汉…就都值了!死也值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窗外淅沥的雨声仿佛消失了,红泥小炉上水沸的滋滋声也听不见了。
唯有赵德汉那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败的风箱,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站在那里,身形因为激动而微微摇晃,但那挺直的脊樑,却仿佛承载著千钧之重,又支撑著一片摇摇欲坠的天空。
唐炳文,这位执掌唐门生杀大权、心硬如铁的门主,此刻如同化作了一尊石雕。
他依旧坐在那里,姿势未曾改变分毫,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震惊?有之!赵德汉的疯狂远超他想像。
愤怒?亦有之!对方竟要將唐门拖入万劫不復的明面战场。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久违的、滚烫的震撼与激赏!
他看到了赵德汉眼中那纯粹到极致的、不惜焚身以火的赤诚!
看到了对方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只为点燃民族血性的决绝!这份“明著杀”的诉求,已不再是简单的復仇或交易,而是一场以自身血肉为祭品、试图唤醒整个民族沉睡之魂的悲壮献祭!
唐炳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他那双掌控著无数人生死的手,此刻在宽大的袖袍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压制著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几息之后。
他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里的所有波澜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坚硬、却又燃烧著地狱之火的决绝!
没有质问,没有犹豫,没有討价还价。
唐炳文抬起手,拿起自己面前那盏早已凉透、杯壁带著裂痕的紫砂茶杯。他看也没看,手腕猛地一抖!
“啪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
那盏跟隨他多年的紫砂杯,被他狠狠摔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片与冰凉的茶汤四溅开来,如同炸开的信號!
这一摔,如同摔碎了唐门千百年来的“暗”之铁律!
这一摔,如同摔碎了所有退路与侥倖!
唐炳文站起身,瘦高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一柄终於挣脱了所有束缚、即將饮血的绝世凶刃!
他不再看地上的碎片,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寒冰利剑,直刺赵德汉:
“好!”
一个字,石破天惊!带著千钧之力!
“好一个『明灯』!好一个『灯油』!”
唐炳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蕴含著一种足以撕裂苍穹的恐怖力量:
“赵老板,你够狠!够绝!也…够种!”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杀气如同潮水般瀰漫开来,整个听雨轩的温度骤降!
“既然你赵老板捨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我唐门,又岂是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之辈?!”
“不就是『明著杀』吗?!”
唐炳文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却又无比畅快的弧度,那是属於顶级刺客面对终极挑战时的兴奋与狂傲:
“这单『生意』,唐门接了!”
“就用我唐门的百年凶名,和你赵老板的项上人头…”
“给这乱世,点一盏最亮、最烫、最响的血灯!”
“让那些魑魅魍魎看看,什么叫——华夏脊樑!”
话音落下,唐炳文猛地转身,对著门外厉声喝道:
“来人!”
“传令內外八堂——”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穿透厚重的门扉,响彻在阴雨绵绵的唐家堡上空:
“目標:比壑山忍眾!”
“方式:明杀!”
“昭告江湖——”
“杀人者!唐门!”
“买命者!赵德汉!”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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