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 第156章 道门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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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居士.... 吴曼....”
    这个名字在张玄清心中迴荡,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带著歷史尘埃与未知谜团的涟漪。
    他確实听说过这个名號。
    张玄清的目光穿透幽谷浓稠的雾气,仿佛要洞穿这层层阻隔,直视那隱藏在名號背后的意图。
    好奇?
    当然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无形丝线牵引、踏入未知棋局的本能警惕。
    吴曼想做什么?他为何选中自己?这与师兄张怀义是否有关联?
    与龙虎山?与自己身上那些源自符咒的、超越此世常理的力量?
    无数疑问如同藤蔓缠绕心头,但张玄清的眼神却愈发沉静。
    既然谜底就在前方,那便亲自揭开。他收回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全性掌门身上,声音简洁、乾脆,带著不容置疑的决定:
    “带路。”
    两个字,掷地有声,斩断了无根生所有可能的推諉与铺垫。
    无根生脸上那点挫败与认真瞬间消失,重新掛上了標誌性的、带著点惫赖又仿佛鬆了口气的笑容,他搓了搓手,应得极其爽快:“好嘞! 您这边请!保管让您见著正主儿!”
    ........
    三日之后。大漠深处。
    无根生带路的方式极其诡秘,並非寻常跋涉。
    有时是穿过荒废古村地底错综复杂的暗道,有时是利用某些天然形成的、炁息紊乱的“地脉捷径”,甚至有一次,张玄清感觉像是踏入了一片扭曲光线的蜃景,再出来时,周遭景色已截然不同。
    若非张玄清灵觉超常,对空间感知极其敏锐,恐怕早已迷失在这如同迷宫般的路径中。
    无根生对此显然轻车熟路,仿佛这片常人视为绝地的广袤荒漠,是他家后院般熟悉。
    当张玄清再次脚踏实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坚实与滚烫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平静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波澜。
    黄沙!
    无穷无尽、浩瀚无垠的金色沙海,在毒辣的烈日下蒸腾著扭曲的空气热浪,如同凝固的、灼热的金色浪涛,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接的尽头。
    狂风捲起沙砾,发出如同厉鬼呜咽般的呼啸,在沙丘脊线上拉出一道道飞逝的烟尘。
    这是一片纯粹由死亡与寂寥统治的领域,生命的痕跡在这里被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这片金色死亡之海的中央,一片相对低洼的盆地內,却存在著一个极其突兀、极不协调的“点”。
    一座石塔。
    它並非想像中的巍峨雄伟,反而显得古朴而沧桑,甚至有些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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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身由一种不知名的、顏色暗沉如铁、却又隱隱透出玉石般温润光泽的巨大石块垒砌而成,表面布满了风沙侵蚀留下的深刻凹痕与岁月沉淀的斑驳。
    塔高不过七层,形制古拙,没有任何繁复的雕饰,线条简洁得近乎粗獷。
    塔顶並非寻常的尖顶或覆钵,而是一个奇特的、浑圆的平台,仿佛在等待著什么降临。
    围绕著这座孤寂石塔的,竟是一小片生机勃勃的绿洲!
    几株虬劲苍老的胡杨树顽强地扎根在沙地中,枝叶在热风中沙沙作响,投下宝贵的荫凉。
    一汪清冽的泉水从塔基旁汩汩涌出,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水边顽强地生长著翠绿的苔蘚和几丛不知名的、开著细小白色朵的沙漠植物。
    绿意与生机,在这片绝地之中,硬生生开闢出一方净土。
    这绿洲的出现,比那石塔本身更显诡异。它违背了自然的规律,更像是一种强大力量强行扭曲、固定於此的奇蹟。
    石塔入口处,並非空无一人。
    两道年轻的身影,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塔壁上,躲避著正午最毒辣的日头。
    其中一个,是个光头小青年。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精瘦,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不太合身的粗布褂子,露出两条精瘦却肌肉线条清晰的胳膊。
    他皮肤被沙漠的烈日晒得黝黑髮亮,此刻正烦躁地用一块破布擦著光头上的汗珠。
    他眉眼间带著一股子桀驁不驯的野性与不耐,嘴角微微下撇,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视著周围单调的沙丘,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不满。
    正是年轻时的夏柳青!
    另一个,则是个梳著双麻辫的少女。她看起来比夏柳青还要小一些,约莫二十五六岁,穿著一身同样朴素但乾净的布衣裳,辫子用红头绳扎著,垂在略显单薄的肩头。
    她的脸蛋圆圆的,带著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眼睛很大,此刻正有些出神地望著水潭边那几朵摇曳的小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的气质与这严酷的环境格格不入,带著一种未经世事的纯净与怯生生的好奇。正是少女时代的梅金凤!
    当无根生领著张玄清的身影,如同从扭曲的热浪中凭空浮现,出现在绿洲边缘时,塔下的两人立刻有了反应。
    梅金凤那双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沙漠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绽开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惊喜和依赖的灿烂笑容,清脆的嗓音带著雀跃,穿透了风沙的呜咽,远远地就喊了出来
    “掌门!您回来啦!” 那声音里的欢欣,如同乾渴的旅人遇到了甘泉。
    然而,无根生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他甚至没有朝梅金凤的方向瞥上一眼,脸上那面对张玄清时的惫赖笑容也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近乎凝重的专注。
    他微微侧身,对著身边的张玄清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目光只锁定著那座沉默的石塔入口,仿佛梅金凤那充满喜悦的呼唤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梅金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明亮的眼眸迅速黯淡下去,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失落和委屈,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手指绞著衣角。
    一旁的夏柳青將这一切看在眼里,黝黑的脸膛上瞬间腾起一股怒火!
    他猛地站直身体,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两步衝到无根生面前,毫不客气地指著他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著少年人特有的尖锐:
    “喂!无根生!你耳朵聋了?!没听见金凤跟你说话吗?!”
    他胸膛起伏,眼神凶狠,“你再敢这样对她爱搭不理的,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揍你?!管你是不是掌门!”
    夏柳青的怒火如同沙漠的热风,炽烈而直接。
    他挡在路前,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微凸,摆出一副隨时要动手的架势,全然不顾旁边那位气质非凡、一看就不好惹的白衣道士。
    无根生终於停下了脚步。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夏柳青,那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视,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闹腾的孩子。
    他甚至懒得开口解释或训斥,只是极其轻微地、带著点不耐烦地蹙了下眉,然后........ 直接无视了他。
    他绕过如同一拳打在上、更加气急败坏的夏柳青,径直走到石塔那扇紧闭的、同样由暗沉石料製成的厚重塔门前约三步处停下。
    他转过身,面对著张玄清,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作为“引路人”的、带著恭敬,微微躬身,声音清晰地指向那扇门:
    “小天师,吴曼先生,就在前方塔中静候。”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种奇特的庄重感,“请您移步,入塔一敘。”
    张玄清的目光,在年轻的夏柳青那憋得通红、几乎要爆炸的愤怒脸庞,和梅金凤那低垂著头、泫然欲泣的委屈身影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这对未来搅动风云的全性妖人,此刻还只是两个在沙漠里闹彆扭的少男少女。但这与他此行无关。
    他的视线越过无根生,落在那扇紧闭的、透著古老与神秘气息的石门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塔內瀰漫著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深邃、古老、仿佛能吸纳一切光线与声音的气息。
    那气息与外界炽热的沙漠、盎然的绿洲都格格不入,自成一体。
    没有犹豫,张玄清微微頷首。他迈开脚步,沉稳地走向那扇石门。
    隨著他的靠近,那扇沉重的、看似毫无缝隙的石门,竟如同拥有生命般,无声无息地向內滑开,露出里面一片深邃的、仿佛连目光都能吞噬的黑暗。
    就在张玄清的身影即將没入那片黑暗的剎那。
    身后,被彻底无视、怒火无处发泄的夏柳青,终於忍不住对著无根生的背影吼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憋屈和强烈的好奇:
    “无根生!你给老子站住!这人到底谁啊?!” 他指著张玄清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架子比你还大?!吴曼先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好几天,就为了见他?!”
    无根生没有回头,只是看著那扇缓缓重新闭合的石门,直到它严丝合缝,隔绝了內外。
    塔外毒辣的阳光、呼啸的风沙、绿洲的生机、以及少年少女的喧闹,仿佛都被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他这才轻轻嘆了口气,那嘆息声在寂静的绿洲中显得格外清晰,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又仿佛对即將发生的事情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
    他转过身,看向兀自气鼓鼓的夏柳青和眼眶微红的梅金凤,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天师府,张玄清。”
    “莫名居士吴曼先生,指名要见的人....就是他。”
    “张玄清?!” 夏柳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瞪圆了眼睛,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个名字,连同“三山符籙大比”上如日中天的传说,即便是在他们这群离经叛道的全性小辈中,也如雷贯耳!
    龙虎山的小天师,道门年轻一辈公认的第一人,金光咒雷法的绝巔.... 这样的人物,竟然来见那个神秘莫测的吴曼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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