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 第211章 周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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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手造成这一切的谷畸亭,却早已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他留下的疯狂与毁灭,在无声地诉说著“大罗洞观”的可怕。这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让所有人意识到,张玄清那种以力破巧、碾压一切的“肃清”方式,与谷畸亭这种直指本源、崩坏认知的“奇技”,究竟哪一种,更加令人不寒而慄。
    术字门高层集体疯癲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异人界的高层圈子里悄然扩散,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与恐慌。不同於以往的血腥屠杀,这种无声无息间让人道心崩溃、精神瓦解的诡异手段,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慄。“大罗洞观”之名,已然与“不可理解”、“不可力敌”画上了等號。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张玄清的耳中。
    数日后,一个阴沉的午后。乌云低垂,空气中瀰漫著山雨欲来的压抑。
    术字门所在的天机阁,山门紧闭,往日的庄严肃穆被一种死寂与颓败所取代。守门的弟子个个面色惶然,眼神躲闪,仿佛惊弓之鸟。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徵兆地出现在了紧闭的山门之外。
    正是张玄清。
    他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袍,面容冰封,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那紧闭的、仿佛在瑟瑟发抖的山门。他没有叩门,也没有强行闯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然而,他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威压,已然如同潮水般漫过山门,笼罩了整个天机阁!
    阁內所有弟子,无论修为高低,在这一刻都感到心臟猛地一缩,呼吸骤停,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们!他们知道,那个煞星........来了!
    “开........开门!”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內传来,带著哭腔。
    沉重的山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几名面色惨白的弟子战战兢兢地跪伏在门后,头都不敢抬。
    张玄清迈步而入,脚步无声。他所过之处,弟子们纷纷跪倒一片,无人敢直视其面容,更无人敢出声阻拦。
    “带路,去见胡海旺。”张玄清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名稍微年长些、但同样嚇得魂不附体的执事弟子,连忙爬起来,弓著腰,在前面引路,脚步踉蹌,几乎要摔倒。
    天机阁內,一片狼藉。往日里整洁有序的庭院、庄严肃穆的殿宇,如今却显得杂乱无章,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混合著药味、汗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疯癲气息。偶尔能听到从深处传来的、意义不明的嘶吼或癲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玄清面无表情,跟著引路弟子,穿过重重殿宇,来到了后山一处被重重禁制封锁的独立院落前。这里,便是囚禁(或者说安置)那些疯癲长老的地方。
    院门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內,景象悽惨而诡异。
    曾经叱吒风云、精於算计的术字门高层,如今已沦为一群神志不清的疯子。
    传功长老蜷缩在角落,抱著一个破旧的蒲团,如同婴儿般吮吸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儘是些关於“时间倒流”、“星辰错位”的破碎囈语。
    赵长老则用指甲在青石地板上刻画著无数扭曲的、毫无逻辑的图案,时而对著图案磕头跪拜,时而惊恐地后退,仿佛那图案中会钻出怪物。
    刘长老被铁链锁在一根石柱上,双目空洞地望著天空,时而发出悽厉的尖笑,时而痛哭流涕地懺悔,说自己一生的推演都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而门长胡海旺,则被单独关在一间石室內。透过铁窗,可以看到他披头散髮,道袍破烂,脸上满是污垢。他时而对著墙壁疯狂撞击,头破血流而不自知;时而跪地哀求,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求饶;时而又突然静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虚空,露出诡异的微笑,喃喃道:“看到了........我看到了........原来........一切都是註定的........我们都是戏台上的木偶........哈哈哈哈........”
    昔日里算计天机、运筹帷幄的智者风范,荡然无存,只剩下彻底的癲狂与虚无。
    张玄清静静地站在院中,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逐一扫过这些疯癲的身影。他的眼神中没有怜悯,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审视物品般的冷静。
    他仿佛在通过这些活生生的“案例”,进一步验证著他关於“八奇技是取乱之术”的论断。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尚存理智的术字门弟子耳中,也仿佛穿透了疯癲者的意识屏障:
    “活该。”
    两个字,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所有跪伏在地的弟子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
    张玄清的目光最终落在胡海旺那间石室的方向,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若尔等不生贪念,不起歹心,不去覬覦那不属於自己的力量,不去围剿那与尔等无冤无仇的谷畸亭........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八奇技,乃镜水月,照见的,是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与丑恶。尔等心术不正,道基不固,见利忘义,妄图以邪术壮大门楣,最终反被其惑,道心崩毁,精神沦丧。”
    “此非天灾,实乃人祸。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他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术字门最后的一层遮羞布,將血淋淋的真相赤裸裸地剖开。没有安慰,没有同情,只有冷酷的宣判。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弟子群中衝出,扑倒在张玄清脚下,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哭喊道:
    “是!是!张道长说的是!说得对极了!”
    眾人望去,只见那人正是胡海旺最小的亲传弟子,名叫陈金魁。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此刻嚇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但眼神中却透著一股急於表现、试图撇清关係的精明与恐惧。
    “师父........不!胡海旺他们利慾薰心!不自量力!妄想夺取『大罗洞观』,才招此横祸!是他们罪有应得!”陈金魁声音嘶哑,带著哭腔,极力迎合著张玄清的话,“我们........我们这些弟子是反对的!我们劝过!可是他们不听啊!张道长明鑑!我们术字门........不,是胡海旺他们这一小撮人,不代表我们整个术字门啊!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张玄清的脸色,见对方毫无反应,心中更是恐惧,磕头更加用力,额头都渗出了血跡:“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贪图什么奇技了!我们只想安安分分修行,传承祖师道统!求张道长高抬贵手,给我们术字门留一条生路吧!”
    这番表態,与其说是懺悔,不如说是在极度恐惧下的求生本能,带著明显的投机与甩锅色彩。
    张玄清垂下目光,冷冷地瞥了脚边如同摇尾乞怜的野狗般的陈金魁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看透他內心那点可怜的计算。
    “贪念已种,祸根已深。岂是几句悔过之言便可抹去?”张玄清的声音依旧冰冷,“术字门今日之果,便是昨日之因。望尔等........好自为之。”
    他没有再理会磕头不止的陈金魁,也没有对术字门的未来做出任何承诺或判决。对他而言,术字门已经付出了代价——高层尽毁,道统濒临断绝。这,便是他们贪婪的报应。至於剩下的弟子是幡然醒悟还是另有所图,他並不关心。只要不再触碰“八奇技”的禁忌,他懒得理会。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在疯癲中沉沦的身影,仿佛要將这“取乱之术”反噬的惨状刻入脑海。
    然后,他转身,白衣飘动,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瀰漫著疯狂与绝望的院落,离开了死气沉沉的天机阁。
    直到张玄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门外,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缓缓散去。
    陈金魁瘫软在地,大口喘著粗气,浑身被冷汗湿透。他望著张玄清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后怕,但隨即,一丝隱藏极深的、混合著野心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而其他弟子,则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绝望。宗门的顶樑柱倒了,未来的路在何方?张玄清的到来,没有带来任何希望,只留下了更深的恐惧与一个冰冷的事实:贪婪,终將招致毁灭。
    离开笼罩在疯狂与绝望阴影中的天机阁,张玄清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如同白色的流光,径直向著西南方向而去。他的目標明確,步伐坚定,仿佛早已在心中规划好了肃清的路线。
    术字门的覆灭,胡海旺等人的疯癲,並未在他心中掀起丝毫波澜。那不过是“八奇技”这棵毒树上结出的又一枚苦果,是贪婪者必然的归宿,印证了他“取乱之术”论断的正確性。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下一个需要“清理”的目標。
    根据龙虎山秘藏卷宗的记载,结合他自身对天地炁机流转的敏锐感知,以及近来江湖上一些关於“奇门遁甲”之术出现异常波动的零星传闻,他锁定了下一个身负“八奇技”传承的嫌疑人——隱居在武当山的周圣,以及他所掌握的,据说能执掌时空、拨弄四盘的神奇之术——风后奇门。
    武当山,道教圣地,真武大帝道场,素有“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之美誉。山势雄伟,云雾繚绕,宫观巍峨,香火鼎盛。这里不仅是世俗朝拜的圣地,更是异人界中传承悠久、底蕴深厚的武道与丹道大宗——武当派的根基所在。武当派讲究阴阳调和、以柔克刚、后发制人,门风相对平和,与世无爭,在异人界中声望极高。
    然而,在张玄清看来,即便是这等清修圣地,一旦沾染了“八奇技”的因果,也必將被捲入纷爭的漩涡,清静不再。周圣隱居於此,无论其初衷为何,他身怀“风后奇门”这件事本身,便是潜在的最大不安定因素。如同怀抱火炬居於柴堆之旁,终有一日会引火烧身,甚至殃及池鱼,毁了武当千年清誉。
    数日后,张玄清的身影出现在了武当山脚下。
    时值清晨,朝阳初升,金辉洒落,將连绵的山峦染上一层暖色。山间古木参天,流泉淙淙,鹤唳猿啼,一派仙家气象。通往山门的石阶上,已有不少虔诚的香客和早起的武当弟子往来穿梭,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与草木清香。
    张玄清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在这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並未隱匿气息,但也未刻意张扬,只是平静地拾级而上。然而,他那与生俱来的、歷经无数杀戮后沉淀下的冰冷气质,以及周身那若有若无、却令人心悸的威压,还是让一些感知敏锐的武当弟子和异人香客不由自主地侧目,心生凛然,下意识地让开道路。
    他並未前往游客如织的主峰金顶,而是循著一种冥冥中的感应,转向了一条更为偏僻、通往后山幽深之处的僻静小径。越往里走,人跡越罕至,林木愈发幽深,雾气渐浓,空气中的灵气也越发充沛精纯。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目光平静地扫过沿途的风景,仿佛在欣赏,又仿佛在搜寻著什么。他在感知这片天地间,那属於“风后奇门”的、独特而隱晦的时空波动痕跡。
    据传,周圣悟得风后奇门后,便脱离了武当派主流,独自在这后山深处结庐清修,极少与外人接触,近乎隱世。武当派高层对此似乎也持默许甚至保护態度,鲜少对外提及。这使得周圣的存在,更像是一个传说。
    但张玄清既然来了,便必然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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