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 第431章 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本卷完)
第431章 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本卷完)
大官人突然冒出来的退税政策。
他们在县衙也是干了不少年。
从来都没有听闻过。
自古以来要么官府直接免税。
省去了基层县衙许多事。
要么就按照朝廷下发的政策,往年正常税收会免除一部分来征收。
如此也算是官家开恩,体恤民情。
可从来没想到税都如数收上来了,还要脱了裤子放屁,再把税钱退给他们的。
那他们这些日子催促收税,以及方才去差人专门收税,是怎么回事?
故而当宋煊提出这个主意后,没有人敢再像方才一样,争相的献言献策。
反倒是不敢搭茬。
宋煊也是给他们时间消化一下。
“怎么,你们都不敢说话了?”
“大官人,下官是有些不明白的,这税钱好不容易收上来,怎么还要退回去?”
县丞周德绒壮着胆子道:“主要是这件事没有先例,怕是会引起诟病的。”
“本官此举叫做藏富于民。”
宋煊倒也不是强硬的推行,他还是要让手下的人理解自己的意图,方能更好的如臂使指:
“当然了,这是官方的说法。”
“私下的说法,便是咱们开封县衙过的太好了,遭人眼红。”
“待到明年有大笔钱进账后,依旧还会遭人弹劾的。”
“你们也别想过什么好日子了。”
众人这才脸色微变,全都挂上了愁苦之色。
由奢入俭那可真是不容易接受的。
“但是让本官把辛苦挣来的钱,分润给其余县衙,那老子是不答应的。”
宋煊的手指轻微敲了敲桌子:
“所以不光是要退税,我还要把今年开封县农民需要缴纳的草料钱,一并给出去。”
“就算是有欠款也无所谓,明年这笔钱正好可以堵窟窿,免得有人想要借机伸手。”
“现在把账本掏出来,农户的税倒是好退,但是商税要订出来一个章程来,不能所有人都退的一样多。”
“比如摊位费,今年缴纳了一贯钱,我们退他二百文,一贯钱以下的,就按照比例退两成,四舍五入。”
“大官人,可若是这些小商贩不来兑钱或者冒名顶替怎么办?”
“这便是你们要做的,严格查询,方能给予退税。”
宋煊瞥了一眼郑文焕:
“这个活我知道费力不讨好,但为了明年后年,你们还能得到一些赏钱,该受苦也要受苦的。”
“我等明白。”
宋煊点点头:
“现在就按照缴纳税款多寡,划出退税多寡来,然后发布公告,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五日后开始分批次的,先从一贯以下开始来兑换,为期五日。”
“若是没有在期限内兑换,则是按照各档都搞完之后,才能继续来兑换,也是五日期限,过期不候。”
“是。”
众人应声后,明白了此次会议精神。
总之宋大官人为了咱们明年的日子过的还行,所以要把大笔钱都出去,造成县衙欠债的模样。
如此方能避免旁人总是惦记这笔钱。
要不然这笔钱放在这里,也会被人找茬。
大官人他既不想被人找茬,也不想被旁人占了便宜去。
现在就是要钱办事,让人闭嘴!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找四司人提前准备好宴席,各种桌子,还要去瓦子里请人。
待到宴请众人一次酒醒后,再进行分发工钱。
根据人数,大概是要办上三天。
第一天结束后,第二天领完钱的百姓,便会按照各自的家乡,登船直接离开此地返乡。
避免人员在这里堆积。
至于东京城本地的工人,放在最后一天宴请。
这般安排,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东京城百姓老早就对宋煊的手笔如此大气,有所认知。
但是在工程宴请众人的操作,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如今大部分人都觉得好羡慕这批人,早知道自己也去干活了。
跟着宋太岁做事,那绝不是三天饿九顿,可是一天吃三顿的好去处。
毕竟除了东京城外的灾民,宋太岁还雇佣了本地一些想要来干活的人。
不缺乏曾经进入监狱后又出狱的,还有一些想要卖力气过活的百姓。
平日里有点荤腥也就罢了,偏偏最后还要大吃大喝一通。
听闻请的厨子可是不是普通人,从樊楼等七十二家正店邀请来的部分庖厨,会做一两道拿手菜。
那可就是宋太岁的面子大了!
他们这种在正店的厨子都是有拿手绝活的,说不准就会现场比拼一下厨艺。
这帮灾民倒是有口福了。
刘敏等灾民,听到官府的人不断的宣扬着分批次吃席,会有酒水赏赐下来。
第二天领钱领粮食带着铁炉子以及煤块直接登船,一同返回家乡。
待到来年开春再继续干活的消息,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宋大官人的做法当真是不孬,来年还得跟着他继续干。
宋煊如此撒钱的操作,并没有再次引起朝堂的弹劾之类的。
毕竟如今的台谏官实在是少的可怜,其余人也没有来找宋煊麻烦的意思。
谁让人家县衙有钱,把钱在赈济灾民上,那是用于正途。
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反对的话。
刘从德直接点了樊楼手艺最好的庖子,让他去帮忙。
现在刘从德对宋煊的决定,那是坚决拥护的。
没瞧那些台谏官,一个个全都主动病退离职,留了体面吗?
如果不体面,那就会让他们知道不体面的下场。
一个渎职,就直接送他们去岭南烤虫子吃去,或者被虫子吃。
虽说这几个人没有敢弹劾刘从德的,但是宋煊的夫子范仲淹刚到京师任职,就敢弹劾他。
刘从德虽然心里有些不忿,也没有太放在心里。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后台是谁。
直到后面他才被宋煊以德服人,刘从德面对范仲淹的再次上书也不敢辩驳,直接乖乖吐出了贪墨的十万贯。
至于那所谓卖给契丹人的金丝楠木,在刘娥的压制下,就那么不了了之。
台谏官们更不会鸡蛋碰石头,就当不知道此事。
“刘大官人。”
钱掌柜的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布告。
“出大事了。”
“只要不是宋状元要来查封樊楼,那都不叫大事!”
刘从德还是在亲自盘账,相比于当官,他可愿意挣钱了。
钱掌柜的连忙快速的说了一通开封县衙通知的内容。
“啥?”
刘从德满眼都是不相信。
“刘大官人,便是如此!”
钱掌柜的连忙把布告递给刘从德,让他也瞧一瞧。
刘从德看完之后,脸上震惊之色依旧不减:
“今天这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他宋十二钱多的不完,就这么视钱财如粪土?”
“他被人弹劾,不是赢了吗?”
“怎么还如此操作?”
刘从德想不明白,宋煊又是要宴请那帮子穷鬼,又是要发工钱,还要请瓦子里的人去表演,活络气氛。
“刘大官人,小人私以为宋太岁的谋划,不是常人能猜透的。”
钱掌柜小声的辩解了一句,主要是也不好提宋太岁把全城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特别是眼前的刘大官人。
他了高价运来的粮食,最后因为宋太岁的操作,全都要低价销售,还被开封县都给买走了。
连本钱都没有回来。
宋太岁如此来稳定粮价的手段,还是在东京城,当真是没有几个人敢搞的。
地方上兴许能够更好的操作,风险也小。
可宋太岁就在京城搞起来了,谁敢不佩服?
“哎,倒也是。”
刘从德觉得最近还是要跟宋煊聊一聊,自从自己的大舅哥真正被砍头后,他就老实许多。
岳父王蒙正也被流放,如今老王家还真是次子王羽丰给支撑起来了。
如今自己的小舅子也一直都在忙碌,处理家族各种产业。
要不然连带着荫补的官职,都轮不到王羽丰。
现在没有人跟他争了,连他爹的官职都不如他了。
毕竟刘娥那也是念及旧情的,处置了他们父子,但是把王羽丰给提上来了。
如此王羽丰摇身一变,不仅从平民到了大宋官员身份的转变,家族产业也全都握在手里,全家人都得仰他鼻息。
从此可谓是攻守互换了。
王羽丰一直都想要感谢宋煊,但是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
毕竟宋煊那是用自己亲哥的命给他铺路的。
刘从德让钱掌柜的把交税的证明都整理出来,顺便差人去刘楼一趟,也让他们都准备好完税证明。
不管宋煊出的政策,他有多不理解,但是照办就城了。
如此布告一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从来都是官府强行收税,你交不起税,还要把你家里值钱的玩意拉走抵税。
现在开封县衙竟然开始退税,只要上过税的人都有机会。
大家不知道宋太岁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毕竟上一次反常的操作,直接把全城人都给哄骗过去了,谁知道他这次如此操作是想要做什么呢?
如此劲爆且搞不清楚宋太岁真正意图的消息,一经流传,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都在猜测宋状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各有各的说辞。
上过税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嘴里止不住的称赞宋太岁。
如此政策当真是一个好政策啊!
谁不愿意自己少交税?
至于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他们可太愿意,全都是受益者。
而且此法给人的感受都不一样。
以前是朝三暮四,现在是朝四暮三。
至少相比于往年,自己到手的钱财可就多不少。
宋煊如此操作,同样在官员当中引起热议。
只不过多是在私下里,并没有上纲上线到朝堂里。
毕竟台谏官们的下场还没远去。
吕夷简眉头微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乃好事啊。”张仕逊摸着胡须笑了笑:
“宋状元他被弹劾了,到底是少年心性,丝毫不把钱放在眼里。”
“所以不光是要款待一些那些做工的百姓,还秉承着朝廷的政策,给予辖区内百姓减免赋税,完全说的过去。”
吕夷简摸着胡须先是点头,又摇头:
“其实他政绩如此耀眼,做什么都会被弹劾的,如此操作,兴许还会被人说把这些钱财用之如泥沙呢。”
“放眼整个大宋的地方官,可没见过谁比他还会敛财的。”
张仕逊指了指吕夷简:“而且他的钱财还不是对于治下百姓巧取豪夺,这一点,你我也得服气。”
吕夷简摇头笑了笑,这件事连在宋煊手下干的次子,都摸不清楚。
他更想不明白宋煊在做什么。
但是听闻宋煊又屏退大娘娘身边的人说了些秘密的话,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以往吕夷简作为“大娘娘”这一派的文官之首,尚且都没有如此操作过。
如今吕夷简觉得自己这个力挺大娘娘执政的文官之首,怕是要被双宋给取代了。
毕竟他们二人在东京城的赤县,那做的是风生水起的。
“不过我倒是在想,宋十二如此操作,是为了算计谁?”
张仕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上上一次他是算计刘从德等粮商,上次是契丹人,这次可不好说。
吕夷简依旧眯了眯眼睛:“我看你被宋十二的医术换了心,什么都要多想!”
“哈哈哈,宋状元便是神医,你还不相信,我记得你女儿身体不好便是被他看出来了。”
当年抢婿大战时,张仕逊也去掺和来着。
“他?”
吕夷简摇摇头,其实他当时内心十分怀疑,总觉得是宋煊不想答应故意找到的借口,瞎猫碰上个死老鼠了。
更何况依照张仕逊所言,宋煊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给他诊脉,连药方子都没开,他的病就好了。
谁能相信宋煊是个神医?
那把真正的应天府王神医的位置放在哪里?
人家那可是世代医家。
就这,还是两代人出了一个神医呢。
明明是张仕逊他没病。
因为失误喊出八十万贯的那一瞬间,实在是压力太大了!
不过吕夷简也没没有过度拆穿自己的姻亲加老友,完全没必要。
“那咱们就等着瞧,看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吧,反正也瞒不了太长的时间。”
“此言大善。”
当然依旧让祥符县的人眼馋宋煊的操作。
双方明明是隔着一条街,可是差别待遇,那也是相差太多了。
祥符县的人谁心里不羡慕?
他们是最希望宋煊能够高升到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上的,到时候好政策便能惠及到他们身上来。
没有人敢像宋煊这样初上任就强压地头蛇的。
关键他还压住了刘从德,自此之后,谁都不敢轻易扎刺了。
可宋庠不一样,现在已经遭到反噬,有人攻击他了。
因治理严厉,宋庠得罪了当地的一些豪强。
豪强们勾结权贵,想要诬陷宋庠。
反正双宋治城,宋太岁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连无忧洞都被干的萎靡不振了。
所以祥符县的豪强们,自是想要先捡软柿子捏,宋庠目前的处境很难。
他的税收在宋煊派人来的情况下总算是堪堪及格,如今宋煊又退税,确实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
宋煊才不管外面如何讨论,他现在看着那些厨子备料呢。
庖厨见宋状元感兴趣,立马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拿手好菜,说是要给宋状元尝一尝。
其实他们是最希望得到宋状元的夸奖。
“行啊。”
宋煊开口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每人做一道简单些拿手菜,坐席也是要求的快速,而不是繁琐。”
“要不然大家都吃不到什么热菜了,一会咱们都一起吃,都尝尝各自的手艺,想必你们也不经常吃别人做的菜。”
一听这话,数名厨子登时精神起来,纷纷要按照宋状元的要求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手艺。
一帮人说干就干,宋煊也不看是谁做的,直接去了教室瞧着那些学子,站在里面听一听他们千字文都背到哪里了。
宋煊坐在一旁,尝了口素蒸鸭:“这个有点肉味,倒是有心思了。”
待到宋状元下筷评价后,诸多庖厨也都跟着一起尝一尝,确实如大官人说的那样,有点肉味。
他们都叫蒸葫芦一枚。
“玉灌肺、假煎肉。”宋煊放下筷子:
“好家伙,若是东家找你们去操持席面可是要赔死了,一个个用的材料都不错,可惜根本就没有真肉。”
众人哈哈一笑,主要是宋状元提供的猪肉,大家实在是不好拿上来。
毕竟尿骚味有点强,难免会影响自己的口碑。
倒是四司房的人知道宋状元差人给大家炖猪肉,那可是放了许多香料压制。
光是这香料钱,就不知道要买多少头猪了,寻常人可用不起。
“这真羊肉吃起来不错。”
“好叫大官人知晓,以往御厨每年都要杀羊数万口,全都是从陕西路买来的。”
“自从澶渊之盟后,全都是从河北榷场买来契丹人的羊数万。”
“两地的羊肉各有风味,但相比较而言,还是陕西冯翊县出产的羊肉,党委膏嫩第一。”
宋煊点点头,陕西等地的羊肉,怕不是都从党项人手里买来的。
赵祯没想到御厨一年要杀几万头羊,可是他也没吃多少啊?
这里面是他这个御厨师傅在吹牛,还是许多羊肉都落在了别人的嘴里?
羊肉是主流,牛肉几乎不被允许吃,除非是突然死了的那种,还要去官府报备。
赵祯夹着羊肉尝,没言语。
因为他记得自己也并不是顿顿都吃羊肉的。
“你们所做的口味,都是东京城上层人家所喜欢的。”
宋煊放下筷子:“我不是说你们做的不好吃。”
“你们如今也都是靠着手艺在这东京城生存下来了,本官也是穷过的,你们以前也差不多都是穷人,毕竟家庭生活环境好,是舍不得孩子学厨的。”
诸多庖子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羊肉百姓吃不起,方才做的那些假肉味道好,可对于寻常百姓还是有些糊弄了。”
“本官记得东京城宰猪那也是极多,坐席的话,还是要多从猪肉上下功夫,百姓难得吃一次荤腥,谁不会夸赞你们的厨艺好?”
宋煊的意思,就是如今的百姓温饱都成问题,没必要拿着对待富贵人家那一套餐标来做。
“比如凉菜拌猪肝、肺啊,舌头啊,我听闻荔枝腰子这类的还是个名菜呢。”
“是小人改良过的。”
“哎呀,不错。”宋煊没想到还有正主:
“总之猪身上的部位,你们都要利用起来。”
“大官人,那大肠也要用起来吗?”
“当然了。”宋煊连连颔首:“这猪大肠若是处理干净了,那也是颇为美味。”
“我记得有的地方的美食,是把剁碎的肉灌进猪肠子里做成肉肠,好像是四川那边吧,记不清楚了。”
“定然还能有其余吃法,只是看你们这群庖厨,是否跟他一样能研究出像荔枝腰子那样的名菜了。”
众人互相看看,不愧是状元郎,对于吃食也颇多研究。
“还有炖猪肘,炖扣肉之类的,他们都愿意吃,肚子里有油,嘴上也有油,就着米饭能吃好几碗。”
“弄点鸡鸭鱼螃蟹、蛤蜊之类的,弄点不值钱的血羹,总之难得油水,尽量弄成肉菜,就算是你们擅长炒菜,里面也多放些肉。”
“吃饱之后,最后再做一份丸子汤之类的溜溜肚子里的缝,这场宴席就算结束了。”
“兴许过上几十年,这群百姓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回想你们的手艺。”
宋煊如此描述,倒是让他们都嘿嘿笑起来了。
厨师最能证明自己的便是手艺,让人记住许多年,那才叫真本事。
“宋状元之言,我等都明白了,就拿自己拿手的猪肉菜,可劲招呼。”
“不错。”宋煊用筷子赞许的指了指他:
“便是如此意思。”
“嘿嘿嘿。”他颇为得意的挺起胸膛。
“大官人,祥符县知县宋庠拜见。”
听着齐乐成的汇报,宋煊让他把人带过来,一起尝一尝。
宋庠脸色有些难看,他本以为事情按照宋煊的法子进行下去,也能把祥符县的政绩做的同开封县一样。
可事实却是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大巴掌。
宋庠在众人面前也没吐露,而是颇为配合的吃了顿饭。
味道不错,让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待到吃饱喝足后,宋煊带着赵祯、宋庠回到屋子里去。
赵祯在这里,宋庠也没瞒着自己的遭遇,同宋煊说了一遭。
赵祯眉头挑起,他没想到东京城还有这等豪强。
为何十二哥处理的时候没遇到啊?
讲道理,还是开封县的商业更加繁华,这些本地豪强也更想要把持这块肥肉。
“堂兄,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说话,为何做同一件事咱们两个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愿闻其详。”宋庠也百思不得其解。
宋煊伸出右手攥成拳头摆了摆:“你在这方面不够强!”
“啊?”
宋庠脸上狐疑之色极多:“我这个?”
“对。”
宋煊照例给大家倒茶,正好解解腻:“堂兄,你还是过于软弱,有闹事的怎么了?”
“你现在立即去找大娘娘请求禁军的帮助,谁敢带头闹事直接抓起来,要是敢反抗,当场格杀勿论。”
“不敢反抗的进了监狱好好收拾一顿,你可是大宋的官员,在东京城还能被地头蛇给威胁住了,那你祥符县还想追上我开封县的政绩,做梦吧。”
宋庠被宋煊如此一激,脸色颇为难看。
他这么多年的读书生涯,连中三元后又得到大娘娘的青睐,根本就没有在基层做事,积累经验。
如今遇到棘手的祥符县,虽然外面表现的中规中矩,可实际上颇有些东施效颦,但比上一任知县陈诂做得好。
对于官府是“暴力部门”,没有一丁点的清晰认知。
只有让他们都感受到你的铁拳砸在他们头上会疼,这些坐地炮才会认真的坐下来,听你这个外来的知县讲话。
要不然,人家在此地盘根错节经营这么多年,凭什么要听你这个外来者的磨磨唧唧的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宋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娘娘她要的是祥符县追上开封县的政绩,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说你干不了的理由。”
“现在你就去请禁军在你的地盘上走动,谁不服就打的他们服气,剩下的就好办了。”
“要是这点决心都没有,那你也只能跟陈诂一个下场,兴许下场还不如他,至少他还有吕相爷照拂呢。”
“堂兄,我建议你发起一场祥符县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用禁军打的他们直叫唤就解决问题了。”
宋庠内心闪过激烈的对抗,毕竟长久的读书人思维,从来没有奔着这方面想过。
什么是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啊?
但是打的他们直叫唤,宋庠还是能明白的。
他又瞥了一眼官家,发现官家依旧在喝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多谢堂弟指点迷津。”
宋庠站起身来:“我就不多打扰了,等我的好消息。”
待到人走后,赵祯主动开口:
“十二哥,这个当真管用吗?”
宋煊见赵祯举着拳头,连连点头:
“不错,当年俺在乡下老家与人为善的时候,拳头可好使了,他们都开始愿意听我说话,不愿意看我挥舞拳头了。”
“所以我教给我这位堂兄的可是家传绝学,平日里我可轻易不往外透露的。”
“毕竟法不轻传啊,六哥儿!”
赵祯:???
他觉得与人为善同用拳头揍人听话,好像不是可以用在一起的语境里。
“真的是这样?”
赵祯总觉得许多事不能用拳头解决。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
“六哥儿,若是你手中也有军队,难道不是早就亲政了,还用看大娘娘的脸色?”
赵祯一下子就不言语了。
他确信十二哥说的极为有道理,若是自己手中有军队形成的拳头,那大娘娘定然不敢如此对待自己的。
可是赵祯目前的私房钱还是宋煊给的,他连收买禁军军心的本钱都没有。
“大娘娘她现在已经不把政务给我看了,也不像先前一样会派人送到我这里来。”
赵祯长长的叹了口气:“怕是她真的会有想法。”
“有想法就有想法,只要没实施,六哥儿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煊倒是极为认真的宽慰道:
“反正六哥儿目前都住在宫外,没有政务打扰,就拿开封县的练练手,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将养身体。”
“身体好了,将来生出子嗣来,谁也不敢动你的位置,另立新君。”
赵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十二哥,当真不会吗?”
“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太后能废立皇帝的?”宋煊也是压低声音道:
“大娘娘她之所以能执政,全都靠着六哥儿你在一旁给她作保。”
“若是没了你,她执政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宋煊目前也没好法子帮助赵祯夺权,真要搞一出玄武门,他相信赵祯是狠不下心来大杀四方的。
所以玄武门继承法在大宋,是没什么生存的土壤的。
大宋政策防范的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哪有什么宗室子弟担任实职的?
“可是她毕竟不是我亲娘,对我也不好,起了换人的心思,总之,朕心里是有些担忧的。”
“六哥儿,真到了那个份上,你敢反抗吗?”
“我敢!”
“那你打算怎么反抗,我听听。”
宋煊正襟危坐看着赵祯。
“我,我,我。”
赵祯憋了半天都没说出来,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尽是纠结之色。
不过宋煊没空搭理赵祯在伤春悲秋的,皇帝没决心,做什么事都不成的,关键时刻没担当,对于臣子而言风险太大。
宋煊选择积极的推动退税事宜。
得到消息的乡民,自是兴高采烈的排队来领钱。
相比于上次摸鱼大赛。
这次他们各自排着队进入各个吏房签字画押领钱。
从寒冷的室外进入屋子里,一下子就被温暖到了。
每个房间里都装了铁炉子用来取暖。
就算宋煊差人对灾民进行了许多费事的宣传,但是东京城百姓可不愿意使用这个玩意。
因为石炭是真的能让人中毒而死,大家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相比于城外的灾民,他们的日子还是好过一些的。
可是如此温暖的效果,终究是让部分人动了心。
倒是有人询问从哪里能买到这种取暖设备,吏员给他们指了陶掌柜铺子的地址。
这玩意想要使用,还需要提前了解各种注意事项,要不然你想买都不会卖给你的。
有人一听如此麻烦,登时就起了退堂鼓,但是也有人想要去试一试。
毕竟按照普通百姓的推测,官府的人那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他们一般都用最好的。
所以这玩意连这些官人都不怕,那他也要去试一试。
反正刚从县衙领了钱财,倒是不着急回家。
在开封县退税的时候,祥符县真的开启了无限制自由格斗大赛。
宋庠有了禁军的撑腰,什么他娘的坐地炮,地头蛇、泼皮无赖之类的,三棍下去,就打的你老老实实的。
还有谁敢扎刺?
禁军可不管你这些“刁民”的死活,正愁大冷天还要出来干活,没地方发泄出出气呢。
宋庠一瞧这等效果,登时觉得宋煊的法子是对的。
以前自己只学习到了皮毛,现在自己才真正学会了宋煊的内核。
原来官府真的是暴力部门啊!
面对这帮刁民,那就是要狠狠的打一顿,才能让他们暂时的老实起来,安静的听自己讲话。
此时的宋庠仿佛开启了一丝的悟道,奔着邪修而去了。
开封县治安加强,祥符县也开始了,许多泼皮无赖一时间没了去处,只能暂且躲在城外。
可是城外也是有许多禁军巡逻,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偷盗到这帮灾民的头上。
醉仙楼内。
纵然是以前逃脱的赤羽也不得不暂避风头。
“洞主,我等本以为宋庠是个软柿子,可没想到他也挺硬的。”
无忧洞洞主的面具依旧像是紧贴在他脸上似的,听到这话,一言不发。
“难不成我等今后真要夹起尾巴做人,还要把场所转移到地下?”
军师白鸩叹了口气,如今官府越来越严苛了,他们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
自从被宋煊打击的元气大伤,拍卖会又有原来无忧洞的人背叛,投靠了官府,还获得了洗白的奖赏。
如此消息传开后,让无忧洞的其余没有被抓到的人怎么想?
尤其只是明面上有人投靠了官府,背地里有多少人投靠官府。
他们当真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开封县衙内部的消息,可实在是难打听。
现在连苍鳞都不敢轻易接触藏在县衙里的钉子,宋煊给的待遇可太好了。
万一早早背叛,就等着他这个单线联系的人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啸风只是在偷偷观察着洞主,对比眼前这位是否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个。
他总觉得是有些不对劲的。
毕竟今日的洞主一直都没有言语,也不知道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做什么。
难不成他在祥符县也有一处落脚地,为了避免被禁军发现,所以躲到开封县来了?
此时二县并没有通力合作,一方正在忙着打击泼皮无赖,本地豪强呢,另一方则是在城外庆祝修河二期工程结束。
两个知县的工作颗粒度,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对齐。
“洞主,咱们如何反击,还需要您拿个主意啊。”
“是啊。”
几人纷纷附和。
无忧洞洞主环顾了一圈,这才开口:“反击?”
“没什么可反击的,如今我们正是到了该吃老本的时间。”
军师白鸩等人眉眼都带着愁苦之色。
他们要么就潇洒度日,要么就是老巢被抄了,哪有多少余粮可吃老本啊。
“不想重新回到地下,就继续忍着,想要回地下生活,那你们就想法子反击。”
洞主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我们要做的便是蛰伏,等新的转机出现才能行动。”
而宋煊对宋庠开展无限制自由格斗大会此毫不知情,他还在东京城外参与宴席。
虽然这些饭菜有些油腻,让他很难都吃的痛快,但是现场的灾民却是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啊!
肚子里的油水,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多过。
更不用说还有酒水。
北宋官方卖酒,已经全都是瓶装的了,基本是六十八文一瓶,算是便宜的了。
宋煊倒是瞧着瓦舍勾栏请来的人在此处表演。
相比于其余地方,瓦舍还是有着极大的治安问题,笼统的被称为放荡不羁之所,士大夫们都不喜欢。
毕竟他们想要取乐很少去瓦舍勾栏,而是从教坊司或者有专门家养的班子喊来助兴。
这些人不光是在瓦舍里演,也会去村里表演多混口饭吃。
现在被宋煊差人喊过来接连表演三天,不仅有钱拿还能管饭,故而十分高兴,此时越发的卖力。
不仅有卖唱的,还有舞蹈,诸如旱龙船、村田乐、舞鲍老(小丑戏)等等。
最吸引人的,那还是杂技的,许多妇人、孩童都爱看这个,时不时的传出惊呼声。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宋煊没瞧见神仙索。
不知道是真的失传了,还是难度较高,没有人搞。
大早上的厨子备菜,不少灾民选择进城逛一逛,留着肚子回来吃席。
今日已经有大批百姓登船,领着官府分发的东西陆续回乡过冬。
至于后续的煤块供应,到时候会有人去卖一卖的。
宋煊站在黄河边,瞧着船只往来如梭,再过些日子,就要冻上了,想要乘船,还需要破冰才成,徒增麻烦。
遣返灾民回乡的事,那也是重中之重的事。
此时的黄河边已经起了寒风。
宋煊紧了紧身后的披风,瞧着灾民推着独轮车上了船,车上也装了不少粮食,背着煤块,妻子拿着铁炉子等各种器具。
老母亲背着煤块,孩子垮着布袋里面装着书本,背上也背有一些生活用品。
左右都是官府借给他们用的,要不然堆积在这里,也是一件麻烦事。
宋煊伸手扶了一下要倾斜的独轮车。
“小人刘敏多谢大官人相帮,小人感激不尽。”
刘敏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给宋煊行礼。
宋煊摆摆手,示意他们上船去。
“哭什么,此番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明年三四月你们还得回来干活呢,难不成还想卷了我开封县的物资跑路?”
“不敢,不敢。”
刘敏连忙再次躬身。
宋大官人对他们可太好了,要是自己见钱眼开跑路,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既如此。”宋煊挥挥手:
“速速登船,先回家去。”
“喏。”
(本卷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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